羅秘書柳眉輕佻,「當然有。」
「那他們家族的人,是不是都跟聶鏡波一樣的眼高於——呃,我是說他們是不是都很好相處呀?」她還是別在背後說人家壞話的好。
「這……」
「羅秘書,你千萬別誤會,我並不是想探人隱私,我只是想多瞭解……算了,就當我沒問。」
「席小姐,不瞞你說,我跟在聶總身邊已有一段時日,聶總他對我很好,能在他手底下做事,是我的福分,所以我很珍惜,也不想讓其他人有機會取代我——對不起,我失言了。」
奇怪!她總覺得羅秘書這席話好像是在針對她。不可能吧!她跟羅秘書之間又沒有交集,八成是她想太多了。
「席小姐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她尷尬一笑:心裡頭仍覺得怪怪的。
「席小姐,你在想什麼?」
「羅秘書,謝謝你陪我出來這麼久,我想回去了。」她一甩頭,決定將這話題結束,至於她跟聶鏡波的事……紅臊一下子從她臉上泛開,可下一秒鐘,落寞便又旋即取代。
又不是愛上他就得被他牽著鼻子走,況且,她可不想落得跟范美晨一樣的下場。
這時候,緋語的手機忽然響起。
「抱歉,我接一下電話。」
「小語,是我夕月啦!」手機的另一端傳來夕月的聲音。
「夕月,村裡頭暫時沒什麼事吧?」不想讓夕月擔心,緋語輕快的回道。
「小語,其實……其實也沒有什麼多大的問題。」夕月的聲音明顯摻有一絲擔憂。
「怎麼了?難道是我爸又去找陳阿媽的麻煩?」
「不是啦!是昨天有幾個看起來像是黑道分子的人,去找你阿爸啦,雖然你阿爸說不用通知你或是天雲集團的人,不過,我還是認為跟你講一聲會比較好。」
「那我爸他有沒有怎樣?」紼語緊張起來。
「村長伯他還好啦!小語,有客人上門了,我要掛電話了,拜!」
結束通話後,紼語越想越不對。爸一定是出事了,否則夕月不會無緣無故打這通電話來。
心事重重的她,在與羅秘書回到頂樓的住處後,羅秘書便自行離去,而站在大門口前的她,開始顯得憂心忡忡。
她必須立刻趕回幸安村。下了這個決定後,緋語即用力推開門——
赫!她倒抽口氣,眼睛瞠得猶如銅鈐般大。「這是……」她愕嚷,完全被眼前的大陣仗給驚嚇到。
滿屋子內,全被各式各樣琳琅滿目的招財貓給完全佔據住,有瓷的、有陶的、有填充的,有大到要用雙臂環抱住的,也有小到跟拇指一樣可愛的,反正就是有很多只很多只就是。
沒來由的感動,一下子將她的心房給漲得滿滿的。老天!原來他不是信口開河,而是真的去買了一百隻招財貓來送給她。
「席小姐還滿意嗎?」似乎是到了現在,緋語才發現到原來客廳裡還站了個人。「梁先生,這……這些招財貓全都是要送我的嗎?」
討厭!他怎麼會選在她歸心似箭的時候,投下一顆震撼彈。
「是的。」
「那……那他還有說什麼嗎?」
「聶總說,希望席小姐會喜歡。」
就這樣而已?席緋語啊席緋語,做人別太貪心。
迅速調整好紊亂的思緒後,「梁先生,麻煩請你替我轉告聶總一聲,說我必須盡快趕回幸安村。」
「呃?」梁東零驚疑了聲。
怎麼會這樣?聶總特地買這些招財貓來討佳人芳心,怎知卻換來佳人急欲離去的結果。
「席小姐為何急著要回去?」
「因為我……」苦笑後,緋語才接道:「不想繼續留下來任人評頭論足。」
當然,最重要的因素還是她想趕回去探望爸爸。
「有誰敢對席小姐不敬?」梁東零忽地一問。「這……」
想不到梁東零的記憶這麼差,范美晨那件事不是才剛過不久,再加上那位羅秘書……
唉!不提也罷。
「席小姐,若有人敢在你面前說長道短,請你務必告知,千萬別隱瞞。」
不會是聶總的哪個紅粉知己,又偷偷跑來跟席緋語嗆聲吧?不過,應該不可能,若真有異狀,一向最懂分寸的羅秘書絕對會告訴他。
「梁先生,你好像很緊張?」她瞅住他。
「沒的事。不過,你要回去總該給我個理由,否則我怎麼向聶總交代。」
「我一定得跟他做交代才行嗎?」小小的叛逆又冒出頭來。
「席小姐……」梁東零好生為難。
「那你就跟他說,我爸他人好像不太舒服,所以我必須盡快趕回去。」
第七章
「爸、爸!」一下車,緋語便直衝家門。
「小語,你回來幹嘛?」坐在一張堆滿雜七雜八物品的大桌後方的席盛,雙眉一橫,雙手撐住桌緣,猛然起身。
「爸,你的腳!」緋語瞪住老爸裹著繃帶的小腿。
「沒事、沒事,就不小心去扭到而已,別大驚小怪的。倒是你,你不好好陪著聶總,回來幹什麼?」席盛十分不滿的瞪住女兒。
只是度假村的案子,引來兩三個不識相的黑道傢伙來找碴,這本來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沒想到居然有人雞婆的向小語告密。
而告密者,不外乎是擁有小語手機號碼的夕月或者阿萬。好哇!不管是誰多嘴,他下回撞見時,鐵定要臭罵他們一頓。「我擔心你嘛,所以才急著趕回——」「有什麼好擔心的,難道你阿爸幹這村長是幹假的嗎?還有,你要是自己跑回來的,現在就立刻給我回台北去!」
他本來就有意思要把小語跟總經理給送作堆,誰知小語這麼笨,竟然私自給他跑回來,萬一惹得總經理不快,這段美好姻緣豈不是斷了。
「爸,是梁特助專程送我回來的。」
阿爸要把她塞給聶鏡波的動作實在太明顯,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被阿爸給賣掉。
「那你還站在這幹嘛,還不快請梁先生進來坐!」他簡直快被小語的遲鈍給氣死,竟然把貴客晾在外頭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