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你放心,聶鏡波若不要你這個馬子,那至少還有你阿爸及陳家老太婆。怎麼,你不會又要說連你阿爸都不管你死活了吧?」
「我阿爸根本沒這麼多錢。」她開始感覺無助。
該死!她幹嘛要跟自己嘔氣,結果不但害了自己,更連累到阿爸。
可惡!這全都要怪聶鏡波,要不是他的嘴巴硬得像蚌殼,她也不至於氣到……但是,怪來怪去,還是改變不了她目前的處境。
「那陳家老太婆呢?那塊地不是已經賣給天雲集團了,那她手上至少也有一、兩千萬吧!」「那些錢是阿媽的,又不是我們席家的!」「席緋語,我管你們錢要怎麼籌,反正五千萬我們是要定了。」「可是……」
「少囉嗦!錢一拿到,我自然會放了你,所以你最好給我放聰明點,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緋語自知在劫難逃,便噤聲不語。
聽天由命吧!
車輛最後停在半山腰的一間荒廢小屋前,緋語一被拉下車,就被用力推進屋裡頭去。
「電話。」命兩名小弟顧守屋外,領頭大哥即拿過兄弟遞來的手機,對著緋語咧嘴獰笑。
「什、什麼電話?」
「你男人的電話呀!」
她一震,「我不曉得。」她別開臉,已有挨打的準備。
不料!!
「嘿!早料到你會這麼說。」領頭大哥競像變魔術一樣的自誹語的包包內,拿出她的手機,然後搜尋……
「你們……」
完蛋了,她的隨身包包也被他們搶走,且她的手機裡的確存有聶鏡波的電話。
「五千萬準備好了沒?」手機一接通,領頭大哥馬上得意的冷笑起。
一聽,緋語俏臉倏白。
「當然準備好了。」手機的另一頭,傳來梁東零隱約的笑語。
「動作倒是挺快的,很好!不過,千萬別給我通知條子。還有,我不管上次那個囂張的混蛋是不是你們的人,反正再讓我看見他,我保證會好好伺候你老婆。」至今,他仍然對那名冷酷男子十分忌憚。
「這個嘛……」對方的猶豫,讓大哥的背脊骨忍不住發涼。「難道你已經……」
「別緊張呀大哥,像他這類狠角色,可不是我們這些平凡老百姓能夠隨便請動的。」梁東零馬上出聲緩和大哥的火氣。
「算你識相!給我聽好,把五千萬分成兩大袋,三十分鐘後,給我丟到……記住,到時候我要是沒看到錢,我們就一個個的上你的女人!」撂完話,領頭大哥馬上切斷。
鏡波他真的趕來了!?
料定他不會再理睬她的緋語,突然間有點頭暈目眩。好吧!既然他肯為她而來,她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他好了。不過,先說好喔,萬一他來了之後又擺臉色給她看,她可就要——
笨蛋!笨蛋!笨蛋!人家肯來救你,你就要偷笑了,居然還好意思端起架子。
不知怎地,紼語想哭又想笑。
「老大,五千萬會不會太少了?」見聶鏡波籌錢的速度這般快,另一名兄弟開始顯露貪婪。
「太少!?」誹語震愕。
「嘿,我也這麼認為。不過沒關係,等五千萬拿到手之後,我們可以再……」兩人相視惡笑。
「喂!你們別太過分喔!」緋語極不可思議的瞪住他們。
「過分?臭娘們,你要是早點把土地賣給我們不就沒事了。不過,既然你都說我們兩兄弟過分,那不如……就先讓我們爽一下吧!」一對蛇眼登時轉為淫穢,且慢慢朝緋語走去。
砰!
忽吔,一聲極突兀的聲音響起,緊接著——無比恐懼的慘呼聲,讓一旁的緋語都忍不住搗起雙耳來。
「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領頭大哥瞠大一雙佈滿驚懼的死魚眼,瞪住腿部中彈哀號的兄弟。
「就是這麼一回事。」
領頭大哥的背部瞬間被冷汗給浸濕,他甚至連回頭看人的勇氣都沒有。他那些顧門的兄弟呢?為什麼會連一句示警的聲音都沒有?
「你、你來、來……」當緋語看清楚站在門口的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聶鏡波時,幾乎開不了口。
「我不來行嗎?」聶鏡波瞪住她,說得惡聲惡氣。
緋語受挫,怒火驟生。
「既然你來得這麼不甘願,那就不要……不!鏡波——」紼語嚇壞了,因為領頭大哥居然拔槍回身朝他射擊。
砰!緋語搗住嘴,瞠陵的圓眸寫滿了驚恐、不信,還有絲絲的慶幸。「你……你怎麼也有槍?」而且槍法還如此神准。
「你不覺得在這種時候提出這種問題很可笑?」聶鏡波將倒臥面前抱腿慘叫的領頭大哥給踢到一旁去,再走向似乎沒啥力氣站起來的緋語。
「會、會嗎?」見他沒事,她暗暗鬆了口氣。不過……
他又怎麼了?被盯到毛骨悚然的緋語,小心翼翼地挪動身軀。
「你受傷了!」乍見她的左手掌染有血跡,聶鏡波下一個動作竟是將槍口對準領頭大哥的心臟。
疑惑僅在瞬間——
「鏡波,別殺人!」她大叫,猛然跳起來撲向他。
「這傷口是我切水果時,不小心弄傷的,不干他們的事。」她緊緊摟住他,深怕他一個控制不住就開槍殺人。
「聶總,厲說,接下來的事,由他代勞即可。」梁東零適時跳出,還笑咪咪地拿過聶鏡波手上那把袖珍手槍。
聶鏡波半瞇眼。
「是呀是呀!你又不是什麼黑社會老大,跟人家學什麼逞兇鬥狠。」緋語趕緊搭腔,以免他真的發起狠來。
「聶總,你不是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
梁東零這句暗示果然點醒他。
就見聶鏡波眸中的冷冽逐漸褪去,接著,他緩緩拉開環住他腰際的纖臂,一把橫抱起她,走出去。
緋語偎入他懷裡,禁不住的吁歎出聲。
好吧!看在他特地趕來營救她的份上,她就不再和他計較了。
緋語吸了吸微紅的鼻頭,既是感動又像如釋重負地輕聲低喃:「我好像作了一場惡夢……」
透著絲絲感傷的話語,教聶鏡波不自覺收緊抱住她的鐵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