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一方執意不離婚,另一邊卻又早已無心相守下,兩人過著貌合神離的夫妻生活。
而導致悲劇發生的引線是,她的媳婦愛上了一名有婦之夫,眼見自己成為介入他人婚姻的第三者,對方又遲遲不願離婚,最後她黯然的想結束這段感情。
得知此事後,兒子便極力說服媳婦,要她跟他一起到英國重新開始。
事實上他是懷著報復的心態,想等到妻子結束與情人的關係,跟他到了英國再次愛上他後,便要跟她離婚甩了她。
豈料妻子的情人競為了她而追到英國來。眼見妻子居然要跟情人走,他攔阻不了,當下被憤怒蒙蔽了理智,衝進廚房拿了菜刀,便狂刺妻子和其情夫。
當神智清醒過來,見大錯已然鑄成,無可挽回,兒子打了一通電話給她,訴說自己犯下的罪行,並且托她照顧梓璿後便自盡身亡。
「真愛是不會傷人的,仇恨才會傷害到人,梓璿,現在你明白了吧?」鄺奶奶擁住孫子。
一直不知道原來父母那樁慘事的背後,竟然隱藏著父親扭曲的報復心態,鄺梓璿愕然的驚住。
甘爾旋笑吟吟道:「梓璿,怎麼樣?大哭一場後,是下是覺得身心舒暢呀?」
至此,鄺梓璿已明白麥芝屏車禍一事根本是假的,枉費他哭得痛斷肝腸。
而這整件事的幕後王使者則是——
「甘大董事長為了我真是費盡心機、用心良苦,令我感激涕零。」
甘爾旋一派謙讓的模樣;「呵呵呵,好說好說,如果你很想報答我的話,就把你的終生簽給亞文好了,今後為亞文盡心盡力奉獻你的生命。」
「要不要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鄺梓璿很客氣的問。
「能那樣當然最好,不過亞文也不會虧待你的啦。」受人點滴之恩,本當泉湧以報嘛。
他咬牙切齒的怒瞪那笑得闔下攏嘴的男人。「甘爾旋,你還應得很順口嘛!」
看他一副要咬人的模樣,甘爾旋趕緊往後退了兩步,和顏悅色道:「哎呀呀,別翻臉嘛,我可是費盡心機寸想出這帖掹藥來治你的心病呦,你不感激我就算了,這是對待恩人的態度嗎?再說,這一切可都是王是凡求我的。」
「我?爾旋,你幹麼拖我下水。」無端被扯進來的王是凡急忙撇清,「梓璿你別誤會,這整件事都是爾旋出的主意,我頂多只是幫忙開車送你過來而已。」
「嘿,兄弟,你這麼做太不夠意思了吧,」甘爾旋提醒他,「今天早上可是你要我想想辦法,幫梓璿解開心結,所以我才會出這樣的主意。」語氣一頓,他慢條斷理的說:「何況若要說有主謀者的話,也是……嫂子。」他的手指忽然指向麥芝屏。
「我?」她下知所以的瞠大眼,不曉得事情怎麼會突然牽拖到她這裡來。
「沒錯,就是你。是你在電話裡跟鄺奶奶說,你被朋友詐死欺騙的事給了我靈感,所以才讓我想出這個辦法,因此若真要追根究底,主謀者其實是你那個詐死的朋友。」怎麼樣,夠聰明吧,一下子就把責任全賴到別人頭上了。
鄺梓璿將目光栘回親愛的妻子身上。「所以你就被這姓甘的傢伙掮動,裝死來騙我?」
「這……我……因為他說能趁這個機會治好你的心結,我才會答應他的。」而且還能藉此機會弄清楚他究竟愛不愛她,她怎麼可能拒絕得了。
「剛才你是下是看戲看得很高興?」鄺梓璿危險的聲音質問。
被他森冷的眸光看得頭皮發麻,麥芝屏癟嘴,委屈的說:「我真的是死了一次嘛,前天晚上你那樣對我,還說什麼不希望再看到我,你知不知道我心痛得差點就死掉了。」
說著,她跳下床,走向窗口。
「如果我活過來讓你這麼不高興,你不想看見我,氣我聯合別人騙你,那我再死一次就是了嘛!」
「你要做什麼!給我站住!」鄺梓璿驚駭的奔到窗口,牢牢抱住她,「你敢,你要是敢跳下去就給我試試看!」
「你不是氣我裝死騙你嗎?你以為死人很好裝呀,聽你哭得那麼傷心,害我也很想哭,還硬要忍住不能掉下眼淚、不能出聲安慰你,那有多痛苦你知道嗎?」她嗔惱的捶著他的胸口。
「你別生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他緊緊擁住她,語調因為激動而顯得有絲沙啞。「你知不知道剛才聽到你的死訊,再看到你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我的心痛得就像要炸開一樣。」
知道他競這麼在乎自己,麥芝屏喜極而泣。
「對不起,以後我絕對不會再騙你了,看你哭得那麼慘,我的心也好痛,如果不是怕前功盡棄,我早就想跳起來告訴你我沒死。」
鄺梓璿動容的吻上她的唇,暗自發誓,從這一刻起,他要好好的愛她、盡情的寵她,再也不讓她受到任何一絲的委屈了。
其他三人含笑相覷,識相的退了出去。
「爾旋,你這帖藥還真有效。」王是凡笑道。
「那可不,誰想出來的妙計嘛,當然有奇效咯。」某人完全不自謙,一臉自得貌。
「是呀,爾旋一向聰明絕頂。」鄺奶奶讚道,接著感激的說:「謝謝你,多虧有你,我想梓璿這次終於能從那場陰霾裡走出來了。」
被這麼稱讚著,甘爾旋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搔了搔佈滿青髭的下巴,甩動一下綁在腦後的那柬長髮;「哈哈,鄺奶奶,老實說我也是臨時想到的辦法,是嫂子那個詐死的朋友給了我靈感。」
王是凡笑歎,「沒想到造成他們誤會的事,結果反過頭來幫了他們大忙,經過這一次,我想他們一定會更珍惜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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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回來這晚,臨睡前,麥芝屏在床頭櫃上發現了一封信。
信封上的署名是給她的。
「這是……」那封上次在他書房裡看到的信,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