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一亮。「這麼說你準備長期留在台灣了?」
「嗯。」
「亞文大學離我工作的地方不遠,以後中午有空我們可以一起吃午餐……」意外的和他重逢,她興高采烈,情緒高昂的拉著鄺梓璿不斷說著話。
談話間,酒不知不覺一杯又一杯的進了兩人的肚子。
醺然的臉龐紅通通的,眼神因酒意開始迷離了起來,麥芝屏笑咪咪的問:「喂,你結婚了嗎?」
「沒有。你醉了,你住在哪家飯店?我送你回去。」
她笑彎了水眸,伸指刮著他的臉龐。「我才沒有醉,」她將臉湊到他面前問:「那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沒有。」付了酒錢,他扶起她。「你住哪家飯店?」
麥芝屏拉著他想再坐下來。「欸,我沒醉啦,我們繼續聊嘛,我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耶。」
「你還記得自己住的飯店嗎?如果你不記得就表示你醉了。」
「笑話,我當然記得,是金字塔飯店……喂,你要幹什麼啦?不要拉著我嘛,人家還有話想跟你說……」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鄺梓璿拉著她走出酒吧。
她瞇起眸子不悅的嗔道:「我不要明天,我要現在。」
見她腳步因酒意而顯得有些凌亂,鄺梓璿索性招來一輛計程車,將她塞進車裡,送她回下塌的飯店。
車子不到五分鐘就來到金字塔飯店。
他扶著她回房間。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不要,你不要走!」她慌張的拉住他,投進他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唯恐一個鬆手,這個思念了七年的人便會自眼前消失。是夢也好,是醉了也罷,此刻她只想牢牢的抓緊他。
「你……放開我。」鄺梓璿的嗓音略顯低啞。
「不放、不放,我要你陪我。」她任性的說,將身子偎得他更緊更密。酒意令她熱情如火,她大膽的吻住他的唇,將滑膩的粉舌探進他的嘴裡,恣意的翻攪吸吮著,彷彿要將他的靈魂一併吸進自己的身體裡,她吻得很用力。
「你……」鄺梓璿低喘著,推開她,她旋即再黏上來,柔軟的嬌軀磨蹭著他的身子,繼續粗蠻的蹂躪他的唇。
最後,她推他倒向床上,覆在他的身上,小手不安分的拉扯著他的衣服……
*** *** ***
聽麥芝屏說畢,林淑媛啞然失笑。「嘖嘖嘖,想不到你心機這麼深,居然對他霸王硬上弓,不過這下總算讓你如願以償得到他了。」
如願以償?她可不這麼認為。「他是在我爸媽逼迫下才不得不跟我結婚,說不定過幾天他就會丟給我一份離婚協議書。」
林淑媛摸著下巴說:「我雖然只見過鄺梓璿幾面,可是我不覺得他會任人擺佈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他之所以跟你結婚,我想應該多少也是有點喜歡你。」
「是這樣嗎?」麥芝屏狐疑的望著好友。
「你想知道,回去的時候不如直接問他嘛。」其實她也沒啥把握自己說得對不對。
「我……不敢。」她怕問了之後,萬一他說他根本不喜歡她怎麼辦?
戳了戳好友的額頭,林淑媛笑斥,「你呦,怎麼這麼孬呀?一點都不像你。」
麥芝屏垂目瞪著中指上的那枚結婚戒指。
她承認自己很孬,只要碰到跟鄺梓璿有關的事,一向直率的她就會變得彆扭起來,真的很沒用。
當年也不敢直接跟他說喜歡他,只敢寫信向他告白,可鄺梓璿卻沒有回應她。還記得淑媛當時說,那表示他沉默的拒絕。
事隔多年,雖然上次在酒精的作祟下和他上了床,但她根本不曉得他究竟對自己是懷著什麼樣的感覺。
看著好友默然的神情,林淑媛搖頭。「芝屏,我沒有想到你會是這麼長情的人,竟然到現在還這麼喜歡他。」
是呀,她也沒想到,自己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喜歡上鄺梓璿的呢?
是那一天嗎……
*** *** ***
八年前
在回家的路上,麥芝屏修理了兩個在欺負流浪狗的少年,趕走他們後,結果他們竟然悄悄的跟在她後面,趁她走下階梯時,很小人的背後推了一把,讓她摔了個狗吃屎。
穿著短裙的她膝蓋狠狠的擦破了皮,那兩個少年見狀,留下得意的大笑聲後便飛快的逃走了。
她吃痛的爬起來,發現膝蓋跌傷了,正流著血,東翻西找,才從口袋裡找出一張破爛的衛生紙,胡亂的擦了兩下,忍著疼痛慢慢的走回家。
「你怎麼了?」忽然有一輛腳踏車在她身邊停下來。
她側首,看見是隔壁搬來半年多、大她兩歲的鄰居,由於他總是一臉冷傲,不太愛理人的樣子,所以她也很少跟他說話,有些意外他竟會主動開口。
「我的膝蓋受傷了。」
瞄了她的腳一眼,他指向腳踏車的後座說:「上來吧。」
「咦?」
見她沒動,他有些不耐煩的開口,「我載你回去,快點上來。」
「喔。」呆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後,她不客氣的坐上後座,手抓著他的腰,道謝,「謝謝你呦。」
瞅了眼她扶在自己腰間的手,不喜與人碰觸的鄺梓璿眉心微擰,卻沒說什麼的踩著腳踏車上路。
來到一排透天洋房前,他在第三戶門前停下,讓她下車後,自己便牽著車走到隔壁那棟房子,打開大門後,眼角的餘光瞥見她仍杵在門口,掏遍了口袋,連書包裡的東西也全都倒了出來。
「怎麼了?」
「我的鑰匙不見了。」也有可能是她根本忘了帶出門。做生意的爸媽一向都在九點過後才回來,大姊和二姊又要七點才會到家,把書包裡的東西隨便的塞回去,麥芝屏歎氣的看著緊閉的大門。
遲疑了下,鄺梓璿說:「你先來我家吧。」
「嗄?」她有些意外。
他打開了自家大門,把腳踏車牽進去放好,再走出來說:「腳很痛吧,進來我幫你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