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她太驚訝了!沈逸嵐在心裡發狂似的吶喊。
「我要的東西很簡單,這房子就是要符閤家庭的概念,最簡單的形體、最簡單的結構,但是要在簡單中把家的溫馨表現出來。」
完了,光聽就知道一點都不簡單,她頓時覺得自己頭皮發麻。
看著她一臉頭疼的模樣,項君叡忍不住想要竊笑。品齊那小子果然夠奸詐,他要自己別說太多細節,讓她處在摸不著頭緒的為難狀態,逼迫被動的她不得不主動追逐他的身影跑——如果她希望工作順利完成的話!
他豁然起身,「就先暫定這樣了,希望等我從維也納回來,就可以馬上看圖。」
「你要去維也納?」
「嗯,是呀,排班表上的班機是去維也納。」
「什麼時候回來?那如果我有問題想要跟你討論怎麼辦?」
「除了飛行期間,歡迎妳打電話給我。對了,我會把班表給妳一份,只要不是上班時間,講講電話、收收電子郵件都不是問題。」
項君叡用指腹碰了她的唇一下,然而這次他卻沒有親吻她,就這樣從她面前邁步離開,留下一團又一團的謎霧讓她獨自去解。
家的溫馨?天啊,這是什麼艱困又詭異的玩意兒!她哪知道家的溫馨是什麼樣的感覺?真是夠了!
就在她頭疼思考的時候,項君叡從容地走出人間建築事務所。
在外頭叼著香煙的司徒聰迎上前來,「我有個問題。」
「請說。」
「我幫你這一回,你和邱品齊什麼時候再陪我打游擊戰?」
「只要不飛、不上班、沒考試,Anytime!」
「好,夠乾脆,這點你比沈逸嵐好太多了,她太龜毛、太有原則了,說真的有時候還挺難玩的。」
溫文的外表下,項君叡態度堅決且認真的說:「你最好別玩她。」
「我的口味大眾化,她那種刁鑽菜我吃不起,你留著自己慢慢享用吧。」司徒聰悠哉的抽著煙,滿腦子都在想下一次的漆彈游擊戰。
*** *** ***
沈逸嵐不懂自己為什麼會被抓來這裡。
瞟了一眼天空,拜託,陰天欸,是最適合睡覺的時候耶。
現在的她應該躺在床上繼續補她永遠不足的睡眠,而不是一大清早被抓來這種鳥地方。
「聰老闆!為什麼我們得來這裡?陰天欸,看來隨時會下雨。」她揉著她的黑眼圈痛苦的問。
是,就是黑眼圈,為了項君叡那個家的溫馨概念,她苦思了好久,對於一個常年獨身在外的都會女子來說,她當然也渴望過一個完整的家,但是,她至今還沒有機會建構屬於自己完整的家啊,所以她不懂所謂的溫馨該是怎麼樣!
好不容易,她匯整了沙芙娜和小艾的意見,好不容易把家的雛型掌握之後,就拚了老命的完成了設計圖,嘿嘿,接下來的模型就交給喬太郎吧!她需要睡覺、睡覺!
可是早上七點鐘,她就被抓來這裡,然後只能對著無緣的床揮別啜泣。
「小沈,在還沒下雨之前都只是陰天而已,不用怕!」他繼續慷慨陳詞,「有感於大家成天待在辦公室裡,運動量嚴重不足,為了不讓我的員工英年早逝,所以我有責任帶大家出來運動。」
「聰老闆,沒有人運動還帶槍枝的!」一樣精神萎靡的建築師甲吐槽說。
沈逸嵐很不給面子的猛點頭。又不是在閱兵還是儀隊表演,拿槍?哈哈,真正極度可笑!快放她回家睡覺——醞釀暴躁中。
司徒聰推推喬太郎,傻小子只好跳出來解釋,「嗯……今天我們要運動的項目是漆彈游擊戰,所以,大家最好還是拿槍,如果不想永遠只當槍靶的話。」
「啥,漆彈游擊戰!那麼想當兵,你們當初怎麼不簽賣身契給國防部?」建築師乙臭罵。
沈逸嵐狠狠瞪了吃裡扒外的助理一眼,硬是把他嚇得躲回司徒聰身後。
司徒聰看看手錶,「喬太郎,打電話問那兩隻烏龜怎麼還沒來啦!等很久了欸。」
「司徒,你叫誰烏龜啊,這不是來了!」遠遠的,邱品齊的聲音就這樣傳來。
一度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她詫異的別過頭,然後在見到邱品齊旁邊的項君叡時,她又徹底傻眼了。
天啊,現在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她的週末會被抓來這種荒郊野嶺,為什麼邱品齊會來,又為什麼項君叡這該在天上的男人最近老是出現在地面上?
「早。」項君叡的目光落向沈逸嵐。
該死,他又對她露出那種可惡的笑容了。喔!天殺的男人!她氣得快要得內傷了。
「哈哈,全都到齊嘍,快,分組、分組。」司徒聰像個孩子似的躍躍欲試,開始熱情分組,「你跟她,你和阿洛,小沈跟……」
沈逸嵐搶白,「我當然跟我的助理喬太郎!小喬,還不快過來?」硬是把無辜助理拉到身邊來,不忘恐嚇,「如果我被打中了,你星期一就等著提頭來見。」
喬太郎有苦難言,無奈的望著她又求救瞟了大老闆一眼。
司徒聰傻笑,「好、好、好,大家高興就好,高興就好。」
項君叡望著沈逸嵐。他知道她是故意的,瞧,下巴抬得那麼老高,鼻子還不斷冷哼,肯定是在宣洩滿腹的不滿。
「現在遊戲開始!」司徒聰迫不及待的宣佈,一群人便開始四散離開。
邱品齊拍拍項君叡的胸口賊笑,「待會掩護你,你的罪犯你自己處決。」
「不,我要把戰俘帶走,」他認真的表示,「I have control。」
「好,你想要Control就Control,死飛行員,話這麼多。」然後笑罵著離開。
野戰森林裡,沈逸嵐抓著這輩子扣除軍訓課程第一次摸到的槍,苦不堪言。
「嵐姊,待會妳負責掩護我,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輕易獲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