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前的私事她從沒對外人提過,而眼前這陌生的年輕女子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看來是當真具有神奇的特殊本事啊!
童泠眨眼,甜甜一笑。「我說了,我不是普通人,我無所不知。」實則,多虧經營徵信社的小徐花費好一番工夫找到當年曾在梁家幫傭的傭人,才能探聽到這些極為隱私的事情。
「那件事過後,三年內你流產了四次,最後卻因醫生手術失誤而導致終生不孕。這些年來,你經常失眠,心悸不安,莫名頭痛、腹痛,多次上醫院檢查卻查不出病因,對吧?」
「的確是這樣沒錯……」朱美芳輕輕點頭,眸色憂鬱。
「因為你的存在,那女人生前無法與心愛的男人在一起,所以她對你深懷恨意,當她車禍身亡後,陰魂就一直跟隨著你。」
「什麼」朱美芳臉色驚變,聽得毛骨悚然。真的有個怨靈一直跟在她身邊?
童泠斂緊秀眉,臉色變得嚴肅凝重,搖頭長歎。「你多次流產、最後無法再生育,身體莫名不舒服,全都是因為她在作祟、報復你啊!既然今天讓我遇見你,就代表我們之間有緣,我能幫你為那女人做場超渡法事,讓她離開。你放心,一場法事很便宜,大約只要八十萬……」正好還清丁叔欠下的賭債了。
驀地,一旁傳來男人的怒聲戾喝
「胡扯!」
「唔?」童泠偏頭望去
桌旁佇立一名身形高大魁梧的年輕男人,他的五官輪廓深刻分明,長得英俊非凡,蓄著帥氣的髮型,身穿米色休閒西服,渾身散發出尊貴不凡的冷傲氣質。
此刻,他那雙漂亮的深邃黑眸裡充滿著鄙夷和騰騰怒火,很顯然,是被方纔她說的話惹毛了。
在小徐調查的資料裡,有附加他的帥照。是以,她識得這個英俊男人,他就是朱美芳的獨生愛子,梁日琛。
「日琛,你來啦。」看到愛子,朱美芳展露微笑。
「媽,您說今晚要與朋友聚會,她就是您的朋友?」梁日琛目光轉向母親,稍微收斂怒火。
「我和童泠小姐才剛認識,她是聖光神堂的女天師,因為體質特殊,擁有預知能力,還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奇怪異象。」朱美芳解釋。
「裝神弄鬼!」梁日琛瞪向童泠,怒嗤了聲。
他從來不信世上有鬼神存在,當他聽見她對他母親說的陰魂報復論,再獅子大開口要求八十萬的法事價錢,就知道她居心不良。這女人臉蛋長得漂亮甜美有啥用,年紀輕輕的,竟然四處招搖撞騙,真是沒出息!
隱藏眼裡的心虛,童泠輕佻秀眉,回視著他。這男人根本不會懂,若不是有苦衷,她才不想四處裝神弄鬼呢……
「梁日琛,現年二十九歲,身高一百八十二公分,血型A型,職業為編劇作家,性格古怪、冷傲孤僻、難以親近。十歲時曾親眼看見同學意外墜樓,自此之後就患了懼高症。與西籐銀行集團總裁的愛女、職業為舞蹈家的夏茜琳交往兩年,兩人目前同居於龍品豪華大廈 」
「哇,童小姐真厲害,全都說中了。」她對梁日琛的一切也全都瞭若指掌,朱美芳嘖嘖稱奇,對她深感佩服。
梁日琛瞇了瞇眼,扣住童泠的手腕,將她拉起來。「說!你是從哪得知這些私人事情?你找徵信社調查?」
童泠疼得微蹙秀眉,用力縮手,彎起微笑。「只要看著一個人的眼睛,我就能知道他所有的事情。」
她說話時一雙大眼會骨碌碌地溜轉,閃爍慧黠的光芒,讓人怎麼也無法相信她會是個品行純良的人。
「騙子!」梁日琛輕蔑地撇嘴,望向朱美芳。「媽,現在社會治安不好,很多詐騙集團,您不要再這麼單純、輕易相信別人了。時間晚了,我開車送您回家休息。」
見朱美芳快被帶走,童泠心急,朝坐在前面一桌的短髮女子猛眨眼,打暗號。
朱曉心收到暗號,快速將一粒圓球膠囊含在嘴裡,起身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聽見你們的對話了。不過我覺得實在是太有趣,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啦,竟然還有人相信鬼神的存在?哈!真是太可笑了。這位小姐,你要不要去掛精神科檢查一下?看你腦子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
聽到旁人諷刺童泠,梁日琛跟著輕佻嘴角,露出嘲弄的笑意。「說得也是,你還是快去醫院治療,別讓病情拖延太久。」
瞥見他討厭的笑容,童泠快氣死了,撇開視線不想再看他,對朱曉心說:「朱曉心小姐,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很多人是因為靈智太低,所以無法感應到他們的存在,但那不代表他們不存在。」
「嚇!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朱曉心雙眼瞪大,裝出十分震驚的表情。
「天底下沒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朱美芳對兒子低語:「這丫頭長得清純甜美,看起來不像是斂財之人。」
梁日琛冷哼。「真相,不會容許虛偽囂張太久。」他有預感,童泠的假面具很快就會被揭穿。
「呿,不管,我還是不相信你真有這麼神。」朱曉心雙手盤胸,不屑地睨著童泠。
童泠歎口氣。「好吧,那你想要我如何證明?」
「你若真有本事的話,就叫他們出來啊!我倒想瞧瞧世上是否真有鬼,看他們究竟是長什麼丑不拉幾的鬼樣子 」朱曉心用鼻子噴氣,挑釁叫囂,猝然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來,神情變得怪異、痛苦,翻了個白眼,接著倒地,全身不停抽搐,口吐白沫。
梁日琛與朱美芳表情驚愕,就連周圍的客人都被朱曉心的異狀嚇壞了。
有人驚叫:「是不是癲癇發作了?要不要送醫院?」
「我恨……懲罰……懲罰……」朱曉心猝然開口,原本年輕的嬌嫩嗓聲變成沙啞蒼老、充滿怨氣的老婦人聲音,把大夥兒再度嚇了一大跳。
童泠蹲在朱曉心身旁,氣定神閒地從皮包裡拿出一張黃符貼在她印堂處,嘴裡喃喃念著一串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