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說了,我願意娶你。」這已經是他能給她最好的答案了,關於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承諾。
「你願意娶我,但是你不愛我?我的前提是——我沒有懷孕的話,你還是願意娶我?」是這樣嗎?
「是的,我願意。」事實上是,他想要娶她,想要她成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每天都可以看見她。
明明,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深情與渴望,為什麼他不願意承認他愛她?他連婚姻都可以給她了,為什麼不能對她說愛呢?如果他不愛她,為何又要娶她?夏樂兒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困惑。
輕輕抬起她的下顎,嚴子鈞修長的指尖撫平她蹙成一座小山的雙眉。「只要你喜歡我,願意嫁給我,這就是最重要的事了……懂嗎?」
不懂呵,一點都不懂。
說愛有那麼難嗎?除非他不愛她。
「我知道了。」她對他微微一笑,細滑的柔荑輕輕地抓下他撫扣著她下巴的大掌,身子微微退開,她仰頭瞅著他,像是在做最後一場巡禮般的慎重良久,將他的影像深深的烙印在心版上。
「你知道就好。」他捧起她的小臉,吻上她柔軟芳香的唇辦,舌尖溫柔的滑進她的小嘴深處,深深的勾纏吸吮,無限情深。
他當她是答應他了。
感激她沒有繼續向他索愛……
果真是個體貼迷人的小傢伙呵,他願意用一百一千一萬個吻來補償她,讓她真的感受到濃濃的快樂與幸福。
第九章
夏樂兒不見了!
嚴子鈞不知道她是怎麼失蹤的,早上吃完早餐之後她說她好累想要睡一會兒,就讓她睡,一個人跑去找夏光下棋,下完棋,又和夏光一起到倫敦傳統市場採購一番,幫老人家提回一堆大包小包的東西,甚至還親自下廚一層手藝,希望可以一次討好未來的岳爺爺。沒想到就在一切就緒,準備開飯的時刻,他上樓找她,床上卻空空如也,一張字條也沒留。
他確定她是自己走出門的,因為被褥折疊得十分整齊,他打她的手機給她,卻永遠都是沒有回應。他在夏家的客廳裡等了一個下午,又到倫敦市區找人找了幾個小時,回到夏家時天都黑了,她還是沒有回來,一通電話也沒有。
「她可能只是出去散散心,你不必太擔心。」夏光出言安慰眼前這個看起來疲憊不堪的大男人,在他眼中,嚴子鈞此刻的樣子就像是丟失了什麼重要寶物似的緊張。
「她該留張字條,或是打通電話回來告訴我一聲。」嚴子鈞皺眉,強烈懷疑自己的心臟不夠強壯,因為它跳動得太快了,快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可是國際專業大盜呵,再難闖的關卡他都可以微笑自若的一一破關,現在卻為了一個女人緊張不已,搞出一身汗?
他恨透了這種感覺,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他不能讓心臟跳慢一點,除非那個丫頭現在安全無恙的馬上出現在他面前。
「我瞭解你這種感覺。」夏光呵呵笑了。「太愛一個女人的時候,男人通常都會顯得緊張兮兮地,這是人之常情。」
他,太愛一個女人?嚴子鈞皺眉。
「不是這樣的,爺爺,我是真的覺得有點不太對勁。」這個女人在加勒比海的時候就老是笨笨的常闖禍,雖然倫敦是她的地盤,但,他就是很難放心得下。
因為她笨笨的。
真的是因為她太笨,所以他才擔心,不是因為他太愛她,絕對不是這樣的。
「其實樂兒就是愛亂跑,有時候常忘了告訴家人一聲,也許她只是去找她姊姊,她們姊妹的感情很好,她不放心寶兒也是自然的事,我想她不會有事的,也許三分鐘之後她就蹦出來了。」
是啊,他怎麼沒想到她會跑去公爵府?該死的!嚴子鈞霍然起身,夏光被他嚇一跳。
「你幹什麼?你不會是想跑到公爵府找人吧?容我提醒你一句,現在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你現在去只會被轟出來——」
「爺爺好像忘記我的專長是什麼了,小小一個公爵府為難不了我,何況,我昨天才從公爵府的地窖爬出來,公爵府上上下下的出入口及機關我都摸透了。」嚴子鈞瀟灑的一笑,朝夏光揮揮手。「放心吧,爺爺,我只是去巡一遍,找不到人我馬上就回來,您先睡吧,晚安。」
高大挺拔的俊逸身影轉眼消失在門邊。
半個小時之後,一抹高大的黑影迅速的閃進公爵府!
*** *** ***
地窖裡腐臭的氣味,滿地亂爬的螞蟻、蟑螂、小蟲及濃濃的濕氣,都讓夏樂兒整個人緊繃窒悶不已,她嘴裡被塞了一塊布,幸好這塊布是乾淨的,否則她想她現在一定會吐到不成人形。
她究竟被關在這裡多久了?半天了嗎?還是只有幾個小時?她的手腳被繩子捆綁住,對子所有的一切都無能為力,這讓她委屈又難受,死命想要掙脫卻又掙脫不了,反而讓纖細的手腕被粗糙的繩子劃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蟲子聞到血味,不斷的想要靠近她,被綁的雙手雙腳只好不斷抬上抬下,藉以警告那些想要靠近她的爬蟲類不要輕舉妄動。
噢,她真的恨透了溫尼斯公爵,咬牙切齒也無法形容她此刻的憤怒,說真切一點,如果她手上有把刀,她很想很想把他切成八塊,丟去餵豬。
天知道他怎麼可以迷昏她,把她丟在這裡?除了牆上的一支火把外,地窖裡沒有其他的光源,她也聽不到外面的聲音,就算她在這裡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得見,何況她的嘴被布給搗住了。天啊,她真的難受得想要尖叫、打人!
他真是天底下最壞的魔鬼!如果她能走得出這裡,她鐵定要想盡辦法把姊姊弄離開他身邊!她發誓!
就在夏樂兒仍不斷藉著扭動身子來趕離那些爬蟲之時,突然間,她聽到一陣唏唏梭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