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也是。」大家趕緊噤口。
「到底是誰洩的密,我會抽絲剝繭找證據的,至於你們還是先忙造鎮計劃的事情,別分心了。」
「好,聽你的。」
*** *** ***
到底是誰洩漏要買和善區的土地?
她沒有人格分裂,也沒有分身會去做壞事,除非是她自個兒夜晚夢遊跑去找地主宣揚此事,否則不會是她自己。
昭萍老師嗎?
老師是連懷疑都不可以懷疑的對象。
姜戴蒙嗎?
直覺地認為他不是這種人。
這樣算下來,唯一可疑的人只剩一個了。
斐納。
若是他,那絕非為了金錢。若真是他搞的怪,那她所能想到的最大因素就是——他故意要欺負她,讓她難堪。
她從來不會低估斐納對付她的手段。
「以斐納的個性,他如果要使用這種手段來陷害我,確實一點兒都不奇怪……」太陽正準備慢慢下山,寧靜的三岔路上行人少少。晚飯時間一到,純樸的小鎮居民大都很準時地返家用餐,在外頭躥躂的鎮民沒幾個。齊非嫣在路上漫步著,一邊欣賞多蘿鎮的夕陽美景,一邊思考著蛛絲馬跡。「……就像他宣傳我是他女人的用意一樣,純粹是為了戲弄我,看我丟臉,所以提議建造『多蘿之美』,然後再破壞建造計劃,滿足他遊戲的快感也是一樣的道理,反正造鎮計劃對他而言純粹是消遣用的,他沒有義務也不必花心思協助,哎……」她突然歎了口長長的氣。「斐納真會這麼無聊嗎?」
她心思晃晃,一下子懷疑斐納意圖不軌,一下子又覺得斐納應該不至於這麼無聊。
反覆難斷,卻否認不了自己內心深處其實是存在著一顆期待的心。期待什麼?
期待斐納的所做所為能夠符合她的心意。雖然對一個偏執男人有著期待很可笑,但她卻克制不住地期待他。
齊非嫣忍不住罵自己。「我真的很笨耶,老是被充滿『爆點』的斐納給迷惑住。我想要的對象明明是要能夠在乎我、關注我,甚至能夠為我改變某些偏執的男人,哪裡知道理智一碰到斐納就完全不管用了。」她已迷戀上斐納,且至今仍無力抽回這情緒,宛若脫韁野馬般的愛情情緒不知道會不會害死自己?
「我……呃!」一抬頭,兩道強烈的光束迎面而來,正迅速地朝她所站的方向逼近。
她剛剛太專心在思考斐納的事,壓根兒沒聽到汽車的引擎聲正逐漸靠近中,當她發現時,車子已經快要撞過來了。
快閃、快躲!汽車是筆直朝她衝過來的,她要趕緊跳開才對!可是,她的身子卻不聽使喚,只能呆立著!
前方的車也沒有閃躲的意思,繼續筆直駛來。
糟了,快閃啊!可是腳底板像是被黏住了,動都動不了。
完蛋了,她死定了!
「啊!」她搗住臉蛋放聲尖叫,但在同一時間,自己的腰際突然被一隻手臂給勾住且用力一扯,她整個人往側邊「飛過去」、倒下,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咻——一陣疾風從耳畔飛竄過,髮絲也胡亂飛揚,齊非嫣睜眼時,那輛急駛的汽車已經加速逃離,不見了車影。
她呆呆躺在地上,好半天沒辦法回過魂來。
「還好沒變成屍體。」一道緊繃的磁嗓打破死寂。
齊非嫣微張著嘴,沒回話,眨著無神大眼。
「還好吧?嚇傻了?」她不動不移,像個洋娃娃似的,斐納拍了拍她蒼白的臉頰。
齊非嫣渙散的焦距總算慢慢凝聚,瞧見前方有一對深邃且帶著擔憂的眸子,是斐納。他在擔心她?這發現讓她的神魂歸了位。
「我剛剛差點變成屍體了……」想到剛才的險況,她倏地坐起身,不過動作太快,腦袋一陣暈眩。
「小心。」斐納蹲下抱住她,她暈暈的腦袋就靠在他的胸膛上。
齊非嫣的心窩暖烘烘的,因為汲取到他的熱度,也感受到他溫暖,還有一波接一波的感動激盪著心口。
她努力壓抑的情緒快要炸開來了!怎麼辦?她好怕沉醉在這感動的氛圍下,再也禁錮不住心底那股愛。
就快流洩而出了……
「你怎樣?哪裡不對勁嗎?怎麼半天不說話?」斐納的眉頭鎖得更緊。
「我……我……」「我好喜歡你」這幾個字快要從喉問逸出。
斐納的手臂橫過她的腰際,打算抱起她。「我送你去醫院做詳細的檢查。」
「不用、不用了!」她連忙抬首制止,深吸口氣,再吐出,激動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些。「我沒事,我只是在回想那部車是怎麼回事?是酒醉駕車、近視太深沒看見我在路上,還是……故意要撞我?」想到那驚險的一刻,不禁又打了個寒顫。
「那部車子意圖不良。」斐納看出了端倪。
她吞了吞口水道:「你認為是來對付我的?為什麼?跟和善區上地買賣的問題有關嗎?」她也大膽推測。
斐納不語,但表情卻很明顯。
齊非嫣無奈地道:「這場車禍是那三名地主代表對我的恐嚇。」
唉……「幸好你適時出現救了我。」想起那驚心動魄的一刻,斐納競奮不顧身地救她。如果不是他的動作俐落,可能已跟著她一起受到重創了。
他以生命護她。
他拿自己的生命來保她。
教她如何不感動?
這也意味著斐納不會是洩漏購地計劃的犯人。
斐納繼續說道:「你也太不小心了,竟然呆呆傻傻地直往前走,完全沒發覺有部車子意圖撞你。」
她當時一直在分析誰是犯人,才會視而不見。「倒是你不顧一切地救我,也很不愛惜自己的性命耶!」一想到他有可能發生事情,感動過後的她也想生氣了。
「我若愛惜生命,你就沒命了。」他道,瞧她臉色忽青忽白且充滿不悅,心情卻是愉快的。她擔憂的神情顯示了對他的在乎,這樣的發現讓他更不後悔冒險救她。「況且我救自己的女人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