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走向櫃檯,歐陽敏兒拿著手絹正準備塞進襟內卻發現好像摸到了塊硬硬的東西!她好奇地打開一看,那眼熟的水晶墜子立刻映入眼簾,而除了墜子外,還有一根彩編絲線,是好讓她結在頸上的!
「方轆……」她詫異地看向站在櫃檯處的身影,拿著它的手居然發起抖來,輕漾在心口的竟是一股……從來沒有的感覺。
有點兒熱、有點兒麻、還有點兒……感動……
「上路吧!」他回頭喚她。
歐陽敏兒立刻跟上,卻仍保持著三步之遠的距離,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背影瞧,她有話想問他,可是話一到嘴邊又無緣無故給溜了。呿!歐陽敏兒,妳什麼時候跟男人說話也會打結呀?
真不中用!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在半途休息時,方轆將剛剛在食館內向老闆討來的水遞到她眼前,「喝點水。」
「哦!」她拿過葫蘆,拔開塞子後灌了兩口水,接著又看了他一眼,突然她靈光一現地說:「方轆,我有件事想麻煩你。」
「什麼事?」他態度依舊冷淡,但歐陽敏兒已很確定,他只是外表冰冷,內在卻熱情如火,否則他也不會買水晶墜送她。
「幫我把這條鏈子戴上。」她甜甜笑著將手中的東西交在他手上,然後轉過身,撩起一頭長髮等著他的動作……
方轆接過手一看,再望向她的背影,壓根沒想到這丫頭會用如此直截了當的方式表達心情,幸好……她沒有再追問一些讓他難以啟齒的問題,否則他真不知該如何回應。
將墜子繞過她頸子前,再拉到後邊,他為她在頸後繫上一個牢牢的結。此刻,他居然希望她永遠也解不下這條鏈子來。「好了。」
歐陽敏兒轉過身,對他笑問:「好看嗎?」
「這……」這麼直接的問句,倒讓他啞口無言。
「到底怎麼樣?」她亮著雙閃閃動人的眼睛。
方轆望著她好一會兒才說:「好看。」
「真的?」她開心一笑,跟著站了起來,「我們走吧!」此刻的歐陽敏兒,心底是雀躍的、喜悅的,她沒想到這根木頭已慢慢懂得人情味兒了,遲早有天她要讓他承認對她的感情,要他親口告訴她,他是喜歡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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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店裡,暗藏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艷娘跪在一位男子面前,微微顫抖著身子說:「大少爺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會突然跑了。」
「要妳好好盯牢一個人,妳卻辦不到?」男子口氣轉為森冷,讓跪在他面前的艷娘跟大發直提著心、吊著膽。
仔細看向他,發現那男人面貌英挺,只不過臉色太過蒼白,有一邊的眉毛還摻著幾許白絲,給人一種活死人的感覺。
「我以為那丫頭腳傷了,並不會這麼快離開。」艷娘皺著眉,臉上拍的濃濃花粉都快要乾涸掉落了。
「大發,聽說是你醫了她的腳?」男子轉向廚子問話。
「是艷娘……艷娘要我這麼做的。」
「大少爺冤枉呀!我之所以要大發醫治她的腳,不過是要留給那丫頭一點好印象,她似乎不太喜歡我。」艷娘一聽大發這麼說,立刻給了他個手拐子,疼得大發齜牙咧嘴著。
「歐陽敏兒本來就不是個容易喜歡別人的姑娘。」男子瞇起眸,「我得在她回江南之前先得到她不可。」
「大少爺,您這不是多此一舉?她既然答應回江南不就是允了這門親事,又何必勞師動眾派人捉拿呢?」艷娘不解地問道。
「那是因為她還沒親眼瞧過我。我問妳,如果妳見過我,還會答應嫁給我嗎?」男子惡狠狠的說著。
白亦星從小就得到一種怪病,病症為皮膚蒼白、唇色鮮紅,就連體力也差,非常容易疲累。若不是歐陽光勤的大兒子歐陽泰在一次豪賭中輸光大半產業,歐陽光勤也不會為了挽救家業,將他的寶貝女兒嫁給他。
天下女子之多,又為何他會挑上歐陽敏兒?實因她為龍年八月十五滿月子時所生,傳說只有這時辰出生的女子與他交合後,才可以救他。
「話雖這麼說,但媒妁之言,諒她也不敢反悔。」艷娘膽戰的回答。
「或許其他女子是如此,但這句話絕不適用於歐陽敏兒身上。想想這兩年多來她讓我追得有多累?就連她爹『幻影門』的追蹤術都拿她沒轍。」說到這兒,白亦星不禁笑了笑,「不過我倒是很想會會這樣的女人。」
艷娘一聽大少爺這麼說,忍不住蹙起眉,口氣更帶著一絲不屑,「她這種女人跋扈又無禮,少爺,您還是得要有心理準備。」
「怎麼了?她是得罪妳了?」他瞇起眸反問道。
「呃……沒……」其實艷娘暗地裡倒是挺中意方轆那種體格高大結實的男人,所謂女人一到三十便如狼、四十即為虎,或許能滿足她慾望的人也只有他了。可偏偏歐陽敏兒那丫頭老是對她疑神疑鬼,還從中作梗,真是……
「去查探看看他們是走哪條路。」從這裡前往江南的路共有兩條,一條是穿越市鎮,一條則是繞著鎮外。
「小的想,他們要吃飯,一定得經過鎮裡才對。」大發接著道。
「無論如何,你們都要捉住他們,想盡任何辦法都必須要辦到。」說著,白亦星的腦子猛一陣暈眩,直讓他顛簸了下。
「大少爺,您怎麼了,要不要去房裡歇會兒?」艷娘趕緊上前扶住他,又對大發說:「快去將藥煎一煎,大少爺得趕緊吃藥了。」
「是。」大發忙著煎藥去,艷娘則在扶大少爺上樓歇息後,又轉身下去灶房幫忙。
走到灶房裡她瞪著正在煎藥的大發,雙手扠腰地說:「你還真厲害呀!剛剛說的那是什麼話?分明是想扯我後腿!」
大發那張五官不太稱頭的臉孔對她擠出一絲怪笑,「艷娘,我怎會不知道妳在費神巴結方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