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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如果她是個千金大小姐就好了。

  為什麼她會這麼窮呢?

  為什麼這個世界會這麼不公平呢?她可是拚死拚活、省吃儉用,才有辦法買一個名牌包包,為什麼別人卻可以輕而易舉地隨意刷卡?什麼事都不用做,卻可以一個月買上十幾個名牌包包呢?

  一樣是人,為什麼命運差距甚大?

  真是不公平!

  ***

  連於靜趴在純白色的鏤花欄杆上,瞇起的美眸直睇著陽台下的夜景,看著車燈在黑暗的路上刷出銀白的光痕,細細長長地延伸在路面上。她放空了心思,什麼也不想,純粹只是發呆,甚至連拿在手上的酒杯傾倒出了琥珀色的酒,灑向幾十公尺下的路面都不自覺。

  或許是醉了,或許是累了,她依舊動也不動地晾在欄杆上頭。

  「小姐,若是累了就去休息吧,飯店上頭應該有供應房間。」

  低沉得十分具有磁性的聲音在黑夜裡乍現,瞬間收回連於靜的心神,嚇得她連忙站直身子,怕自個兒在不知不覺中洩露了春光。

  「你是誰?」瞇起美眸,她毫不客氣地盯著躲在角落的男人。

  太暗了,她根本就看不清楚對方是誰,聽他的聲音……她沒聽過,可以肯定他剛才並沒有出現在大廳上,要不然她不會認不出他是誰。

  「重要嗎?」晁央弦慵懶地坐在角落裡的雅座,壓根兒不想和她打交道。

  他好不容易排除萬難逃到陽台透透氣,他可不想在這當頭又讓女人纏上,他向來最受不了這種蠻橫又無理的美麗生物。

  「至少得讓我確定你到底是不是這場宴會的客人。」酒杯仍拿在手上,她卻已經戒備地退回到落地窗旁,以備不時之需。

  聽說這種高級宴會偶爾會引來殺機,她得提防提防。

  「你是保全人員?」微瞇起眼,他打量著在光點凝聚處的她。

  不像,一點都不像,若說她是個公關,或者是炒熱氣氛的交際花,或許還比較容易讓他相信。

  烏亮的長髮束在滿頭粉白色的紗花後頭,一身低胸又貼身的小禮服,將她纖細又曼妙的體態展現無遺,輕易地將她的美艷呈現在他的眼前……說她是個誘人的妖精也不為過。

  「我像嗎?」她不由得發噱,開始懷疑他是個醉漢,「能否請你拿出邀請函,讓我確定你到底是不是受邀的貴賓?」

  雖說她不是挺聰明的,但是她向來懂得保護自己。

  「我沒有帶邀請函。」他從來不知道進出自個兒的飯店還需要邀請函。

  晁央弦挑眉睞著她,深沉的魅眸直盯著她靈活的眼。

  是他坐的角落太暗了,以至於讓她看不清楚他的臉,還是她根本就不認識他?該是前者較有可能吧。他是因為一直被眾人團團包圍住,才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獨自休息,想不到待在陽台也不清靜。

  更倒霉的是,發現他的人居然還是個女人,看來他今天的運氣不怎麼好。

  「那你是怎麼進來的?」黑暗中,她只看得見一雙熠熠發亮的眸彷彿在打量她似的,看得她頭皮直發麻,「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她很客氣了,很拚命地要自己壓下脾氣了,別逼她發火,她可是一點兒也不想嚇壞了裡頭的嘉賓,更不想讓人發現她方才在宴會上頭的笑是強擠出來的。

  她知道受邀的嘉賓身份皆屬名流,所以她很努力地勾勒出最惑人的笑,企圖吸引眾人的目光,誰知道被她吸引的不是有婦之夫,就是中年以上的男人,她是愛慕虛榮沒錯,她是挺想要當鳳凰的,可問題是她不想當第三者,更不想當供人包養的情婦。

  她要的是一張讓她下半輩子不虞匱乏的長期飯票,而不是可能在半路上就會跳票的短程旅票。

  所以,只要他是這場宴會的嘉賓,她會免費奉送笑容,倘若不是的話,恕她今天的笑容已經送完,下次欲購從速;他若不是受邀的嘉賓,那麼她會採取的措施有許多種,譬如說後退一點點,讓她可以完全沐浴在大廳裡的燦爛燈光下,一旦他稍有動作,她可以馬上大聲求救。

  「這是另類的追求方式嗎?」盯著她半晌之後,這是他整理出來的結論。

  想知道他的名字?他可不認為他的人氣有那麼差,即使身處在黑暗之中,她也不可能認不出他是誰。想知道他的名字。說不定只是另一種的求愛招式。

  「嗄?」追求?

  她追求他?他是從哪一點感覺出來的?

  拜託,要她主動追求人,也麻煩先讓她看一下臉蛋好嗎?至少讓她看一下他的穿著打扮,再決定要不要追求。

  「我不喜歡女人,你可以走了。」這是他的回答。

  雖說她的長相挺不錯的,光是映著大廳的燈光就教他微微心動,但……結婚是兩年後的事,他沒有更改計劃或者是提早計劃的打算。

  「咦?」幹嗎?現在是怎麼著?

  他的意思是他是Gay嗎?Gay了不起嗎?Gay就可以趕她走嗎?

  想嚇她嗎?可以再搬出更聳動的名詞,Gay已經不稀奇了,嚇不了她。

  「如果你再不趕緊報上你的名字,那麼我會考慮要警衛上來。」斂笑的俏顏仿若覆上一層薄冰,纖纖玉指毫不客氣地指向他。

  「是嗎?」是他猜錯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魅力而錯怪了她?

  不過,眼前的女人挺眼熟的,剛才好像在大廳裡滿堂跑,穿著一身出自名家設計的小禮服,雪白的頸項上、蔥白的長指上無一不是精品,彷彿把所有的家當都穿戴在身上似的交際花。

  除去那張臉,這女人的行徑不討他喜歡。挑了挑眉,他也懶得再和她囉嗦,輕搖著手中的水晶杯,打算離開。

  ***

  「央弦、央弦!」

  晁央弦尚未走到陽台的窗門邊,驀地聽到大廳裡傳來叫喚聲。

  全然沒有考慮,他立即轉身將連於靜摟進懷裡,背對著大廳,等待著方才喚他的聲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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