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的堅持有什麼不對。」
「你或許沒錯,但是,我卻想告訴妳,在感情的世界裡,外表不是重點,心才是。」顏艷將手輕壓在自己心口,見他陷入沉思而未有回應,她又接下去說:「如果你不想愛我,就會舉出一大堆理由來否決我,相反的,當你愛上我,你會毫無理由的對我的缺點視而不見、甚至忽略、遺忘,或者轉而欣賞起這個缺點。」
「不可能的。缺點就是缺點,怎可能視而不見?更何況妳的缺點那麼明顯。」
「我的缺點明顯,至少是『真材實料』,而你,你虛有其表……」見傅唯高忽地瞪大眼睛怒視著她,顏艷猛然住了嘴。
「你說我虛有其表,該不會是在取笑我……」外強中乾,中看不中用?
可惡!被她知道他有懼高症,這無疑是悲慘到家的衰事!
「你沒說完的那一句話是——中看不中用嗎?」顏艷突然少根筋,不知死活說出了這句男人最不願意聽到的話。
「妳閉嘴!」再度被猜出心中事,傅唯高氣到臉抽搐。
「我才不閉嘴,你長這麼高,對別人要求也高,結果你卻有懼高症?!這不是很奇怪嗎?中看不中用是你自己心裡想的,我只是替你說出來而已……」
「妳還不閉嘴!」中看是肯定的,中不中用得用過了才知道,她懂什麼啊?竟因為懼高症而被輕視,傅唯高著實又氣又惱。
「嘴巴除了吃東西,就是用來說話的,為什麼非要叫我閉嘴?」
「妳講的話就是不中聽!閉嘴!」
雖然他一開始就對她沒好感,但也沒像現在這般討厭!居然無情的攻擊她?!太白目了。
「就閉不起來,不行嗎?嘴巴是我的,你能奈我何?」顏艷將臉湊近他,眼神和語氣儘是挑釁,至於嘴巴還是碎念不停。
真是氣死驗無傷!傅唯高不堪她的冷嘲熱諷,一怒之下,終於做出顏艷期待已久,而他也壓抑已久的事情來!
他猛烈的封住了那張不懂分寸的嘴,凶悍的力道是懲罰,也是需索,當怒氣如火、纏吻如火、慾望也如火時,他最想做的就是向她證明,自己非常中用!
接著,一個巨大的推力使兩人的吻分開,顏艷自迷亂的吻中驚醒,當她還搞不清楚狀況時,傅唯高已經打開鍾形咖啡座的門,拉著她,躲炮彈似的飛快離開Bell House!
透明電梯裡,他也沒閒著,蠻橫的纏吻住小鳥依人的顏艷不放,從三十二樓頂直達地面,看他如此威武勇猛,懼高症三個字可能遺留在Bell House忘記帶走了!
*** *** ***
傅宅
「我想,我還是不會愛上妳的。」
傅唯高才剛證明完自己的雄風,尚壓在赤裸的佳人身上喘息時,就迫不及待的明志,哪怕是口是心非。
「那你還這樣?」那他剛剛的激情何來?顏艷不明白。
「我只能說,妳迷惑了我。」
那麼其實他並不將肌膚之親與感情畫上等號了!她先前的猜測是錯的?
「迷惑是短暫的,心是永遠的。你好好想一想。」顏艷推了推他的胸膛,示意他起身,想必夜已深,她必須走了。
與他發生關係,不是計劃中的事,然而她也沒有悔意,至少,現在還沒。
顏艷想起身的意圖非常明顯,但慘就慘在,傅唯高不想離開她溫潤的軀體,上半身的理性思考,和下半身的生理慾望都很強勢,兩者陷入拉鋸。
「你起來啊!我該回去了。」顏艷拍了下他堅厚的膀子,催促著。
「我、知、道!」傅唯高咬牙切齒的,眼珠子陰影幢幢,面目有點可憎。
「知道還不起來?」顏艷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還一直賴在她身上不走,她都快喘不過氣了。
「我……我不想起來!」傅唯高狂吼一聲,不是病狀,是慾望!冷峻的他,此刻是百分之百的獸性大發。
有感於他又起了「變化」,顏艷瞬時赧色充斥,比剛才第一次還更加羞澀,怎麼他……口口聲聲的嫌,卻又一次次的要?
男人真的是,性靈不一?
「傅唯高……」喃喃念著他的名字,顏艷也被這人迷惑了。
在這場刻意編造的女追男戰場裡,她以為自己是清醒且理智的,掠奪他的愛是唯一目的,絕不交出自己的心和感情,則是主要的原則,但如今,她也茫然了。
「顏艷!我會被妳害死、我會被妳害死——」傅唯高仰首長吼,表情猙獰,涔涔汗水在他額際閃爍,陷入掙扎,他……一定很痛苦。
不過是誰被誰害死,現在還不曉得。
顏艷伸手抹去他臉上的汗,纖指扯住他的短髮,將他拉向自己,在他緊繃的情緒中,她深吻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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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宅
晨光裡,顏宅大門只開了個小縫,這個小縫用來迎接「晚出早歸」的顏艷,綽綽有餘。
「第四次約會,就訂在今天晚上!」傅唯高在送顏艷下車前,突地下了這樣的決定。
「你不覺得有點匆促?」他突然這麼急著見她,顏艷難以適應。
「我想通了,既然妳非要五次約會不可,那不如速戰速決,省得夜長夢多。」傅唯高隨口編個理由,天曉得他根本不是想要速戰速決。
「原來是急於打發我?」什麼速戰速決、夜長夢多,說穿了就是嫌她嘛!
都跟他「那樣」了,他還對她的身高心存芥蒂嗎?真不甘心!
就在她的表情開始暗沉時,傅唯高竟破天荒的朝她笑了一下,但他不笑還好,一笑就叫顏艷感動得快五體投地。
「你對我笑?!我沒有看錯?」顏艷詫異至極。
「對妳笑不好嗎?還是妳已經習慣被我罵,不罵就覺得不刺激?」傅唯高捏了捏她溫潤的手掌心,那力道與熱度同時在對她發出一種疼愛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