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艷曾經對你怎麼說?」顏俊反問。
「她說的話,我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顏俊可火大了,敢愛她卻不敢相信她嗎?他那是什麼邏輯!「你真是個狂妄又無知的傢伙!懶得理你了!我原本打算告訴你一個大秘密,但是現在我不說了,除非你一點好奇心也沒有,不然你一輩子會被我的話整死!我告訴你,顏艷偷走了你一樣東西,至於是什麼東西,你自己猜。」
傅唯高顯然沒被激起好奇心,他興趣缺缺,轉頭就走。
他太清楚顏艷偷走了他什麼東西!這根本不是個賣關子的好題材。顏俊吊人胃口內功力比孫妙妙還差,引人探究的誘因大大不足。
顏艷偷他的感情、偷他的心,他全身上下,連靈魂都被她偷個精光了!這算什麼秘密?
*** *** ***
這個令傅唯高愁雲慘淡的午後,卻是顏艷大肆購物的快樂時光。
她兩隻手各提著幾隻袋子,比平常更小心謹慎的走著,但她卻在不經意間,路過了唐曜凡他們習慣喝下午茶的露天咖啡座。
還真是冤家路窄。該死!她低咒一句。
三巨頭變成了四巨頭——傅唯高也在那兒。
顏艷的眼光已與他們交會,實在不適合當作沒看見,但要她大方的與他們像沒事似的打招呼,她又沒那麼好的風度!
遲疑中,唐曜凡已經率先帶著帥氣的微笑朝她揮了揮手。「顏小姐,既然碰了面,就跟我們一起坐下聊聊天吧!」
聊聊天?難不成還要「敘敘舊」?三個害人精,一個磨人精,有什麼好聊的。
顏艷淡淡的扯著嘴角,虧他們還面不改色,臉皮有夠厚!她決定不與他們多做攀談,於是快步的低頭走過,一面在心裡提醒自己,此乃是非之地,下次繞路通行比較好。
「妳是作賊心虛嗎?不然為什麼急著走?」傅唯高冷冷的說了句,隱在冷意後面的,卻是無法熄滅的情火。
顏艷頓了一下,腳步正巧停在他身旁,她幽幽望他一眼。想念的人就在這兒,卻如同百年仇人。
「我不急著走。」為了不讓他再藉題發揮,她往桌邊移動,決定坐下與他們「聊一聊」,看能不能聊出他們的良心或是歉疚來。
滕岳順手將另一桌的空椅子拿過來,顏艷就坐在他與傅唯高之間。
傅唯高的氣息離她好近,她精神緊繃著。
「在你們眼中,我既是騙子又是個賊,你們還想跟我聊什麼?」坐下後,顏艷自動挑起話題。
「至少可以聊聊妳成功的玩弄我,還有從三個不仁不義的傢伙手中得到的三個願望,妳打算如何運用?」冷嘲熱諷真是他傅唯高的專長,只是沒人知道,他寧可有機會對她說些甜言蜜語,而不是故作冷漠。
顏艷咬了咬牙,決定給他們做一下預告,免得到時候他們措手不及、不認帳。
「我把三個願望都轉送給別人了,至於她們會怎麼用……我不知道,你們等著好了!」
「妳辛辛苦苦騙到的三個願望就這樣拱手讓人了?妳不覺得可惜?」傅唯高明明就很訝異,卻仍是強迫自己保持一張冷臉,外加冷言冷語。
顏艷真想打死自己,她是得了什麼失智絕症,才去愛上這種沒良心的男人!又怎會被三個陌生男子害得裡外不是人!
「傅唯高,同樣是欺騙你,你卻還輕鬆自在的跟設計你的狐朋狗友在這兒喝咖啡、看著美女來來往往,對我,你卻極盡侮辱之能事,為什麼?你寧願相信朋友,也不願相信你愛上的人?」
剛才被傅唯高罵不仁不義,現在被指為狐朋狗友,那三個大爛人滿臉灰綠,無話可說。
「我沒辦法不理會我結識二十幾年的朋友,我更沒辦法相信只跟我約會過五次的女人!」傅唯高激動的抓起她的手腕,語氣近乎咆哮。
但顏艷說的有理。同樣是欺騙、耍弄,為什麼他輕易原諒好友,而對他曾視為今生唯一的愛戀對像時,卻是如此無法釋懷?
是因為太愛了,所以心就凝了,一口怨氣哽在胸口,聚成不可磨滅的恨意嗎?
「你為什麼不問問自己的心?你在這五次約會中得到什麼?感受到什麼?全然是被欺騙的感覺嗎?」顏艷沒有被傅唯高的惡言激怒,他靠她很近,她忍不住又用雙手捧住他的臉龐,向上尋求著他的目光。
旁觀的三個狐朋狗友雖然不吭聲,但同時確定,顏艷果然不是等閒之輩。他們看得出來,在她的碰觸下,在她的深切凝視間,在她的溫言軟語中,傅唯高完全失了心魂。
他的嘴唇顫動著,真有種想擁吻她的衝動。
「你不正視自己內心的感覺,即使我對天發毒誓,說了一百遍我愛你,也無濟於事。」顏艷驀地放下手,站起身,抓起她的紙袋,未作告辭便離去。
傅唯高心臟強烈一撼,徒然望著她的背影發怔,而沒有落實他想要挽留她的念頭。或者沒吻到她,他該慶幸自己逃過一場迷魂陣。
但是久旱不逢甘霖,卻是他心頭莫大遺憾。
「你們有沒發現她變胖了?她若再不控制飲食,以她的身高,如果變胖了,恐怕會變得很醜。」唐曜凡惡毒的批評顏艷的身材,通常在他的目測之下他可以精確的說出女人的三圍。
「有一點,肚子滿大的。」滕岳有同感。
「顏艷懷孕了……」慕雋謙斬釘截鐵地說,因為他記得顏艷曾說過,倘若她無法得到傅唯高的愛,那麼她就會想辦法懷一個他的孩子。
「你說什麼?」傅唯高回神,駭然望嚮慕雋謙。
「啊?懷孕?怎麼才跟唯高分開不久就跟別人懷孕了?」唐曜凡大驚小怪的。
「你怎麼知道是跟別人?也許是……」說著,慕雋謙瞥了傅唯高一眼,意思是再清楚不過的。
「我的?」傅唯高喃喃地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