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底,學校結束了上學期課程後,將有半個月的假期,她為了暫時擺脫莫特森的糾纏不清,決定回台灣,等到學校開學之前再回巴黎。
她回台灣並沒有通知任何人,一走出中正機場,仰首呆望著灰濛濛的天空,此時正下著傾盆大雨。
拖著行李箱定出機場,正想招輛計程車,突然一輛車快速地從她身邊急駛而過,濺起的水花噴得她一身一臉都是。
氣得她好想罵人!
可惡!早知道一回到台灣會遇上這種鬼天氣,她就該事先通知爸媽,讓家裡的司機來接她的。
一身又濕又髒的坐上計程車,車子很快地開上高速公路,擋風玻璃上的雨刷快速的別來刷去,滂沱大雨讓行車視線變得不清楚。
她望著車窗外,然而一輛輛快速飛馳而過的車子,並不因傾盆大雨而稍微放慢車速,真不懂這些開車的人是否都不懂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司機先生,我不趕時間,你車於不需要開得太快。」奕茗妶不忘提醒司機放慢速度。
「小姐,你放心啦,我開車一向都不快。」
「嗯。」然而,就在她的叮嚀聲剛落,隨即傳來砰砰砰幾聲巨響。
她的腦海裡才閃過「車禍」兩個字,便立刻陷入昏迷之中。
當她再度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室潔白的房間內,而印在眼中的是媽媽那張擔心焦慮的臉。
「媽——」她想坐起來,全身骨頭卻像是被支解般,痛得她不得不又躺了回去。
「你躺著,別起來。」沈餓青趕緊阻止女兒亂動。
她再看—眼房間內的擺設,終於明白此時她人是在醫院裡。「媽,我怎麼會在醫院?」
「你在高速公路上發生車禍,我一接到警察的通知,差點沒被嚇死。還好你只是多處骨折,還有輕微腦震盪,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她接到警方通知時,以為警察弄錯人了,還告訴警察說她的女兒人在巴黎。
直到她到醫院後,從警察手中接過女兒的護照,才知道她在一個小時前已回到台灣。
「我應該在學校上課,怎麼會在高速公路上發生車禍?」奕茗妶不解地問。
沈佩青聽到女兒莫名其妙的問題,下由得嚇住了!「茗妶,你說你應該在哪裡上課?」
「當然是在T大,怎麼了?」
「茗妶,你知道我是誰嗎?」
「媽,你怎麼了?」
「你知道媽媽叫什麼名字?爸爸又叫什麼名宇?我們家住在哪裡?」
「你叫沈佩青,爸爸叫奕仲堯,我們家住在天母呀!」
「你不記得你去年大學畢業後就到巴黎學珠寶設計,前不久還得到珠寶設計大賽第一名的事嗎?」
她搖搖頭,一瞼茫然不知的表情。「媽,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
「天呀!」沈佩青也慌了,她趕緊按了呼叫鈴。
不一會兒,主治醫生和護士隨即來到病房,又替她做了一連串檢查。
這時的奕仲堯也在接到妻子的電話後,從公司趕來醫院。
「奕小姐腦部有個小血塊,剛好擠壓到神經,才會造成片斷性的失憶。」醫生解釋著。
「可是她記得我們,也記得以前,卻獨獨忘記她去巴黎這一段時問的事?」沈佩青不解地問。
「我想可能是她在巴黎發生一些讓她不願想起的事,才會造成這一段的記憶喪失。」
「她的記憶會恢復嗎?腦中的血塊需要開刀嗎?」
「腦部的手術有一定的危險性,奕小姐腦部中的血塊並不會讓她有任何生命危險,先觀察一段時間後,血塊若是無法自動消散,再來考慮是否要開刀清除血塊。至於喪失記憶只是暫時,她應該很快就會恢復記憶了。」
「這需要多久的時間呢?」
「不一定,也許一天、也許一個月,這很難說。」
「醫生,謝謝你。」
就這樣,奕茗妶在醫院裡住了一個星期,除了依然未恢復的記憶外,外傷的部份已好得差下多了,遂辦理出院,回家休息。
她因為車禍造成失憶問題,奕仲堯只好先打電話到巴黎,麻煩莫特森到設計學校替她辦理暫時休學手續,等她恢復記憶後再回去繼續上課。
「媽,我想出去一下。」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差點沒悶死她,若不把那幾個好友叫出來,她一定會悶壞的。
「你才剛出院,不在家多休息,要去哪裡?」
「我想去找宣歆她們,我快無聊死了。」
「宣歆她們都出國了,這你也不記得了嗎?」
「你說宣歆她們都出國了?」奕茗妶知道她們七個好朋友在高中時,就互相分享過彼此心中的理想,也彼此約定在大學畢業後要去逐夢,完成夢想。「亞佟、婧倪和芯庭呢?她們也出國了嗎?」
「你去年出國前,希望你爸爸拿出一筆錢,幫助她們去完成她們的理想,後來婧倪的媽媽因病過世,得到了一筆保險金,她和亞佟就用這筆錢到國外去,最後只有芯庭接受了你爸爸的那筆錢,所以也出國唸書了。」
這些事,她真的完全都不記得了!
「茗妶你別著急,醫生不是說你只是暫時失憶,因此記憶很快就會恢復的。」幸運的是她只是忘了短暫的片段記憶,沒將家人和以前的事也給忘了。
她茫然地走回房間,努力回想一切,然而不管她怎麼努力回想,就是想不起最近一年裡所發生的事!
爸媽說她去年大學畢業絰就到巴黎學習珠寶設計,而且也得到今年度的珠寶設計大賽第一名,這些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可是為什麼她一點也不記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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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茗炫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小,目不轉睛直視著坐在她對面,自稱是她男朋友的陌生男人。
莫特森,考克斯,一個英俊非凡、器宇軒昂、談吐不俗的男人!
不可否認的,他絕對是個會讓女人迷得神魂顛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