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海鵬覺得他的世界碎成一片片,都是這沒用的婷婷害的,害他下半生都得到肯亞去,和剛果雲飛做結拜,他不甘心哪!「什麼好,你白癡呀!根本就不好。」
三個還滿有型的男人加上一隻闊嘴河馬朝著一個瘦弱的小姐大 聲說話, 很成功地引起大家的注視。
「見弘。」看到他,她又是一陣委屈,忍不住想哭。
「婷婷。」她眼眶紅,他心都澀了。
「喂喂喂,河馬老兄。」諶海鵬為了自己的下半輩子忍不住要仗義直言。「你敢娶這女人?」
「是呀!有什麼不對嗎?」看來這人很習慣被叫做河馬。
「這沒大腦的女人你也敢娶?」諶海鵬很瞧不起這沒什麼大腦的男人。
河馬老兄時時刻刻不忘吃東西。「女人只要胸大就好,有沒有大腦不重要。」
哇咧!這白癡男人。左雲飛和諶海鵬心中齊罵。
「可惜的是這女人有沒有大腦不清楚,但很確定的是她胸不大。」諶見弘很沉著的語驚四座。
「阿弘。」左婷婷扯扯他的手,責怪他這麼不給她面子。「你怎麼知道我胸不大?」
他賊笑地瞄著她胸前,以一種輕鬆無所謂的態度宣告大眾:「我上次抱著你睡時就知道了。」
其他人等瞪大雙眼看這場戲如何接下去。
「討厭,怎麼說出來了……」也就是說,她承認了。
左雲飛在心中咋舌。這婷婷真看不出來,要被她老爹知道,恐怕連他都會一併被罰跪在祠堂前三天三夜吧!
「咳咳。」諶見弘假咳幾聲後取得了主發言權,「這位先生,你如果想娶她就得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喔!」河馬好奇,準備什麼?
「第一,她不會煮飯。」
河馬的臉浮上猶豫之色。不會煮飯?
「第二,她不會整理家務。」
左婷婷聞言正要張口辯解,怎奈她的嘴被諶見弘的大手封住,教她「呀呀呀」地半天呀不出個字來,只好認了。
「第三,她一餐要吃三碗飯。」
河馬瞪大雙眼。「三碗飯?」豬啊!
「還有,她每天一定要睡足十二個小時才夠,看電視至少要看八個小時,還喜歡到處去逛街買東西花錢。她有三百多支傘,一百多頂帽子,十八雙鞋子,一百廿五條手帕和六十件襯衫,十五件西式外套;還有她買名牌皮包的錢多到可以買一輛Cefiro的車,所有你想得到與想不到的敗家事她都做了。」
「天哪!那我娶她回家幹嘛!吃白米飯嗎?」河馬忍不住吶喊。
「廢話,當然吃白米飯,否則吃什麼?我可是不吃泰國米或韓國米的,如果是日本山形的米我就勉強吃。」她對河馬先生的不滿已明顯表示出來。
諶見弘乘機火上加油。 「看吧! 她就是這麼難養。」他得意的再加上一句,「她還喜歡和她的狗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吃食物呢!」就不怕嚇不走人!
河馬吐著舌頭,誇張地做著噁心狀。
「這種女人,你敢娶嗎?」喝了口咖啡,諶見弘悠哉游哉地等著回答。
「這……這種女人送你好了,倒貼我都不要。」
「哼! 」 買賣不成就不必顧到什麼仁義道德了。左婷婷立刻起身潑婦罵街。「你這隻大河馬,誰要你倒貼?你嫌我?我還嫌你長得山窮水盡哩!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一點兒都不可愛,長得像只河馬全身硬皮粗肉爛泥巴的,噁心巴拉,我才想把你送別人呢!」
話說完,她立刻坐下優雅地喝了口茶,「你走吧!」
河馬愣住了。他曾幾何時被人這樣罵過?更別說是這個先前唯唯諾諾的小女生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朝他潑婦罵街,罵完還順道下起逐客令趕他走?
「快走呀!還不走?」潑婦瞪起眼來趕人了。
河馬先生嚇得立刻落荒而逃,只差沒尿濕褲子。
「哼!看還有誰說要娶我?我只要把全身最難相處的細胞如刺蝟般的裝在身上,嗯嗯嗯地——」她轉個身做著誇張的粗魯姿勢。「看!所有男人都被我嚇跑了。」她看來相當得意,喜形於色。
「是喲!好厲害喲!」諶海鵬帶酸梅汁般的口氣嘲諷著她。沒用的東西,真不知老二的眼睛被哪種三秒膠黏著了才會覺得婷婷鬼是個重要人物。
諶見弘有如驚嚇過度,忍不住一把抱緊她,下巴抵著她的頭不放,惹得她極度缺氧,差點窒息而死。
「還好……」他如釋重負地卸下心上一塊巨石,感謝上帝。「你沒有嫁給那河馬,否則我真……」真不敢想像自己該活在何種悔恨中,不知要如何度餘生。
「放心啦!我要真進了他家門,也會先抄了他家再把他流放邊疆的。」左婷婷一點也不知諶見弘的心意,還一徑兒地安慰他。
這廂的左雲飛心思早已反應到千里外遙遠之處,姑姑的相親毀了,這豈不是表示……他內心發抖,猛冒冷汗地四下張望,眼前看不到的人並不表示不存在。
「咦?雲飛,怎麼啦?」諶海鵬見雲飛額際冒冷汗忍不住要笑他。「怕被流放到剛果嗎?放心,你姑姑嫁不出去了,這下肯亞剛果都與你無緣啦!」
「我……」他才不怕去非洲哩,他是怕……
「雲飛。」
一句森冷的喚聲嚇得他渾身寒毛豎立,他膽怯地回頭,「三舅,四舅,五舅……」
左婷婷的黑熊三哥,大鬍子四哥及女人扮相比男人扮相更美的五哥一字排開用溫柔得不懷好意的笑容衝著他來——
毀了,連落跑的機會都沒了,早知如此他不如自告奮勇去長駐在喜馬拉雅山上,人生或許會比較美妙些。
通常談判的時候都是兩派人馬各坐一邊,相互對峙較勁這才有看頭。要叫囂也比較有勁兒。
只是,這下可苦了左雲飛及左婷婷,照理是該坐在左方人馬陣營才是,偏偏心是向著姓諶的,難喲!
「咳咳!」農夫扮相的左大哥要說話了,現場一片靜默。「你——」他粗獷的指著諶見弘,「你把婷婷的丈夫趕跑了,現在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