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是誤會了,畢竟就像白椿說的,好好一個家卻只拿來睡覺用,實在很像住旅館,那跟沒回家的意思也差不多了。
知道白椿沒腳踏兩條船後,伍越桃開心的舉步奔往陽台邊,想看看白椿說的漂亮景色到底是什麼樣子,只是……
「哇——」伍越桃一見到那彷彿探不見底的高度,忍不住腳一軟,癱坐在陽台上。「白椿,你到底住幾樓啊?看得人都頭昏了。」
「我剛才不是告訴過妳,我住二十八樓?」敢情小桃子因為初次造訪他家,所以一路上太興奮了,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扶起伍越桃,白椿把椅子推到她身後讓她坐下,才往陽台外望雲。
十二月的冷風捲起白椿的柔細髮絲,吹起了波浪,讓他不自覺地瞇起雙眼,長長的睫毛覆著眼眸,再加上一身雪白西裝,看來就像是放置在陽台的裝飾塑像,足以讓人看得出神。
「其實看久了就習慣了,沒什麼好怕的,只要妳別爬上陽台就好了。」白椿撥了撥散亂的髮絲,然後向伍越桃眨了下眼,露出宛若惡作劇的笑容。
「看久了就習慣,我想這是不可能的啦!」雖然她坐在椅子上,無法一覽底下風光,理論上應該比較不會怕,可是伍越桃還是緊張地拉住白椿的手臂,彷彿一放手就會掉下去。
「像我看你那麼久了,還是沒辦法習慣啊!我每次看都覺得你長得很漂亮,而且心口也會跳個不停,就像這樣……」伍越桃牽起白椿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放,想讓他感受一下自己的心跳。
這樣的舉動或許是太過甜膩,不過也算是她與白椿相處融洽的證明吧!所以她才會覺得如此的親密舉動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可是,我分不出妳的心跳是因為緊張害怕,還是……」白椿意有所指地把手指往伍越桃胸口上輕掐了下。「妳是因為害羞,才心跳個不停?」
近來小桃子是越來越習慣與他相處了,只不過就因為這份習以為常的感覺,所以她老是做出一些驚人之舉,甚至足以讓他失控想狠狠地吻住她不放。
呵,虧他還是經常讓女人為他失控尖叫的白夜酒店首席紅牌,沒想到竟會在面對一顆生澀小桃子的時候屢屢失去理智;這是不是叫作一物克一物呢?
伍越桃讓白椿一捏,馬上緊張地拍掉他的手。「啊!白椿,你又吃我豆腐。」
「這不是吃豆腐,那是拿來形容色狼的。」
白椿不以為意地揮揮手,然後一把將伍越桃自椅子上拉起、擁入懷中。「我們這樣應該叫相親相愛。」
「哇——」因為人還站在陽台上,所以伍越桃一站起來就覺得頭暈、兩腳發軟,根本沒心思跟白椿爭辯,只是死命地抱住白椿不放。
「瞧,妳把我抱得這麼緊,不正是相親相愛最好的證明?」白椿得了便宜還賣乖,繼續假裝平靜地摟著伍越桃,並往她的唇瓣和臉頰吻去。
「我是怕高才這樣的!」伍越桃死命地掙扎著,「不管你了,我要進去啦!」她勉強鬆開白椿,想要轉身奔入屋裡避難,卻偏偏腳發軟完全走不動,只好跪坐在地上。
「沒想到妳這麼怕高,那結婚以後是不是要搬到樓層矮一點的地方去?」白椿失笑地彎下身子瞧著伍越桃,牽起她的手慢慢磨蹭著,像是在平撫她緊張的情緒一般。
「我……我現在哪管得了結婚的問題,我現在就想去樓層矮一點的地方啦!」伍越桃甩開白椿的手,縮成一團低聲嚷道:「不然我們進屋裡也行,我不想待在陽台,可是我走不動。」
「那我抱妳進房好了。」白椿朝伍越桃伸出手,只是話裡卻一語雙關。
「好,快點啦!」伍越桃已經被白椿抱慣了,所以當白椿一伸出手,她立刻撲了上去,根本沒發現他話裡有哪裡不對勁,只是死命地點頭。
*** *** ***
白椿笑著將伍越桃抱起來,讓她依偎在自己懷裡,然後大跨步地轉進屋內,直接把她抱入自己的臥室裡,放到柔軟的大床上。
「好了,妳可以睜開眼睛了。」
伍越桃依言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而白椿還半壓著她。
她剛要開口罵白椿是個色狼,卻突然注意到臥室的裝潢漂亮得像是她在雜誌上見過的介紹,一時之問話也忘光、脾氣也沒了,只是一個勁兒地拚命用眼睛欣賞著眼前的一切。
「哇!這裡真像五星級飯店。」沒想到白椿竟然拿這樣的房間當旅館用,簡直是太浪費了!
天花板的裝飾拼貼著美麗的圓紋,身下躺的床也比平常她睡的舒服好多,天花板的美術燈又散發著柔和的光線,讓人感到心情緩和許多;這間臥室簡直像是豪華飯店,而不是私人住所。
「你家真的好漂亮、好漂亮喔!我只在雜誌或電影裡看過這樣的房間耶!」伍越桃羨慕地東瞧西看,不過卻沒敢伸手去摸,因為每樣東西看起來都好貴。
像是床頭櫃上的玻璃檯燈,她記得自己曾在時尚雜誌看過,好像要價七萬多吧!
印象中當時她還指著雜誌上的圖,跟弟弟一起取笑相關的報導。
七萬的檯燈?搶銀行啊!這種東西哪有傻子會買嘛!
這句話還是她幾個月前才講過的,沒想到她居然就認識了一個這樣的傻子。想到這裡,伍越桃還真是哭笑不得,因為這好像在取笑她自己一樣。
轉頭再瞧瞧旁邊的東西,伍越桃發現,凡是她知道的、喊得出名字來的裝飾品,個個都不便宜,所以她瞄了下自己躺著的床單,然後推推白椿,蹙眉道:「我還是快點起來,弄皺了這件昂貴的床單就不好了。」
白椿忍不住進出笑聲,「傻瓜,床單就是躺著睡覺用的,弄皺了不是應該的嗎?不然妳叫我晚上睡哪兒?」難不成放著舒服大床不睡睡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