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子,好雅興,都已經入冬了,竟然還在庭前撫琴唱曲?」朱胤征冷哼了一聲,落坐在她的身旁。
送上別的女人到他的房裡去,而自個兒獨自一個人在這兒思情郎,未免太不把他七王爺放在眼底!
「不過是唱唱曲……」她囁嚅地說道。
他既然會到這兒來,分明是知道了她所做的好事了;這下子是來懲戒她的嗎?
「好一首情深誓死的漢詩,小玉子可真是唱的淒人脾肺,連本王也忍不住要落下淚來。」朱胤征帶著佞笑,冷冷的,帶點侵略性的,卻又是今人不能拒絕的誓在必得。
「不……」
不知怎地,她心底竟然隱隱浮起一抹淡淡的痛。
這首詩,她懂得字面上的意思,卻不懂字面的意境體會,一直不懂大姐為春雷唱這首曲時的心境。
但是,方才在那一剎那之間,她似乎已經明白了意境,卻又在須臾之間,消失無蹤。
是因為他的到來嗎?
莫非她對他這般感到痛楚的酸澀,是因為她愛上他了?
玉琳琅突地睜大清澈的水眸,望著他邪魅而孤傲的俊顏,不敢相信方才湧上心頭的滋味。
是因為愛上他,於是她才會在慫恿嫣仙前往怒濤苑後,感到一股無以復加的哀傷與酸楚?
是這樣子的嗎?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愛上這狂傲的男人後,自個兒的心,將會是怎樣地被蹂躪至死……
「小玉子,這麼瞧著本王,是何用意?」朱胤征注意到她如驚弓之鳥般驚慌,不由得蹙緊濃眉。
怎麼,連他這般接近她,她也不允?
「琳琅沒那意思。」玉琳琅淡淡地回著,仍舊被自己荒誕的感受感到錯愕。
「那麼,你要嫣仙到本王的房裡來,是什麼意思?」
「我……」
見他的俊臉不斷地挨近她,令她不斷地往後退,直到她的背已經抵在牆壁,退無可退,她只好強迫自己面對他。
畢竟,是自己惹的禍,終究是該自己來承擔。
瞧她一副逆來順受,小媳婦的模樣,更是徹底惹惱他,令他不假思索地將凌厲傷人的言詞控訴刺入玉琳琅的胸口。
「你可更是小鴇兒心性!」朱胤征突地暴喝。「怎麼,離開了玉色樓,仍是無法忘懷自個兒的身份,就連來到了本王的宅邸,你也要在本王的宅邸裡當起老鴇不成?!」
「不,琳琅只是認為,這整座浸杏苑活像是個京畿後宮,王爺也得寵幸其他的侍妾是不?」玉琳琅勇敢地面對他,不願再退縮。
「住口,本王要的女人,還用得著由你分配嗎?」朱胤征突地扯起她的髮絲,狠狠地將她清麗的面容拽近他的眼前。「難不成,你錯以為自個兒的身份,錯以為自己是杏林別業的女主人,厚顏無恥地管起本王的生活來著!」
這個該死,該千刀萬剮的女人,居然是這般地辜負他對她的寵愛,將他推給別的女人!
她究竟是把他當成了什麼!
他的大手突地扯裂她的襖子,撕裂她的中衣,毫不憐香惜玉地褪下她的抹胸,任由她赤裸的上半身,暴露在一片寒風中。
「王爺!」玉琳琅拚命地掙扎,卻又小心地降下音量;她可不能因為自己的聲音過大把夏雨給吵醒了,她不想讓她見到她的狼狽。
「難道你不知道本王要的人便是你嗎?」
朱胤征不懂自己為何會有受傷的感覺,只覺得怒氣不斷地凝聚,直要將他的理性摧毀,讓他成為野性的猛獸。
「我……」玉琳琅又羞赧又難堪地怒吼著:「你不過是想要羞辱我罷了,想要制伏我罷了,你這惡鬼!」
一思及自己愛上的是這般殘虐的人,便覺得自己好傻;但是更傻的是,她似乎還愚蠢地為他著迷!
「你無禮地直稱本王便罷,居然還敢否認本王對你的感情,再而污蔑本王的身份,真是個令人可憎……」又心戀的女人,最後這句話吞沒在玉琳琅的口中,不知是他不願意說出口,抑或是滿腔的熱情,令他來不及說?
他的舌狂熱而猛烈,大手有力地鉗制她欲拒絕的小手,忘情而沉醉地淪陷在她致命的軀體。
他渴求著她的身體,另一隻大手則放肆地尋求慰藉,濕熱的舌卻溫柔而帶點哄騙,柔情地吻著她甜美的舌。
「唔……」
玉琳琅沉醉在他的吻中,神智暈陶陶的已不能思考。
朱胤征輕啄著她的朱唇,不捨地結束吻,轉而將厚重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允你喚本王胤征……不要再抗拒本王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忘了她,怛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他一直沒有忘了她,想念著她的身軀、想念著她的淺吟、想念著她的低喘,還有在此時此刻惟一能夠震懾他心靈的羞醉模樣。
但是,由於她的桀騖不馴,由於她的拂逆抗拒,才逼得他不得不以謊言欺騙自己。
他不想再欺騙自己了。
他褪去自個兒的衣衫,火熱的軀體貼在如他一般火熱的另一副柔嫩的身軀上,不禁令他血脈僨張,無以遏阻。
他的大手突地探入她的褻褲之內。
「王爺!」玉琳琅一抹暈紅飛上臉蛋,一雙小手制止著他的霸道入侵。
「喚本王胤征……」他低柔的嗓音像是鬼魅低吟般牽動她的心,令她又羞又怯地放開雙手。
她發現自個兒是愛他的,將身子交給他也無妨,畢竟,他也是她惟一的男人,但是他呢?
他是不是也如她愛他這般愛她?
朱胤征感覺到一股如岩漿般的怒潮,逼迫著他想要進入她的身體,解放自己。
但是——
猝不及防的,另一股蝕人心骨般的熾熱攫住他結實俊美的身子,令他陡然坐起身子,雙手環抱著身軀。
「胤征……」
玉琳琅被他的舉動嚇到,趕緊跟著坐起身,將身上破碎的衣裳拉攏,一雙如白玉般的小手撫向他挺拔的身軀,才一觸及,便覺得手像是被燙著了一般,驚得她趕緊縮回雙手。
「胤征,你是怎麼了?」玉琳琅感到古怪,憂心的眼眸直瞅向他的身子,突見他身上的凸疤在隱隱竄動。「那是什麼?胤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