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樣的,竟然有人敢嫌棄她的廚藝!
她倒要會一會他!
???
玉琳琅蓮步輕移,嬌如菡萏之姿,跟隨在夏雨的身後,來到玉色樓喧囂不止的一樓大廳。
她一出現,莫不使得全廳的客人驚詫地將視線投注在她的身上。
玉琳琅嬌媚地笑著,秋水瑩眸,姿態風情萬種地探向正發著脾氣的周家大少;她不動聲色地走到他的身旁,纖纖玉手緊抓住欲甩盤摔碟的周大少。
「周少……」
玉琳琅壓抑下心中的怒氣,嬌柔地輕喚周大少,嗓音之輕柔婉轉,酥人心胸、勾人心脾。
就連盛怒中的周大少也擠出一抹淫笑,大手輕佻地搓摸玉琳琅的玉手。
「琳琅,我的心肝……」
「周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讓您發這麼大脾氣?」玉琳琅忍下欲嘔的衝動,清澈的眼眸有著一抹笑意。
「還不都是……罷了、罷了,看到你來,本大少的怒氣全消了,哪裡還管得著一些無聊的鎖事。」周大少奉承地說道。
其實,他的所作所為,還不都是為了玉琳琅,還不都是為了這令人又愛又恨的美人兒。
誰會不知道,當今杭州艷冠群芳的花魁兼老鴇是誰?
不就是眼前這令人血脈憤張的嬌悄人兒;以妙齡之姿,捨花魁之名,而成了玉色樓的老鴇。
哎呀,多可惜,這麼個美若天仙的嬌艷人兒,竟會成了個老鴇,莫不令上玉色樓狎妓的文人墨客棰胸頓足。
這還不打緊,令人可惜的是,她居然退離煙花地;儘管上了玉色樓,依舊見不著她一面。
這他怎麼肯?
莫怪他使出一些小伎倆,逼得玉琳琅非得見他一面不可。
心愛的琳琅就在他的面前,讓他整個人全都被她搔得心癢癢的,今兒個夜裡定要她陪他一夜。
「那怎麼成?」玉琳琅勾人的媚眼一挑,不滿地嬌嗔一道。「今兒個玉色樓有這樣的局面,莫不是周少您的捧場,琳琅怎能讓周少有了委屈,卻又為疼惜琳琅而不作聲,琳琅會過意不去的。」
玉琳琅說得振振有辭,就是要周家大少將滿肚子的詭計全都說出,再讓她好好地整他一整。
她怎能讓大姐辛苦創立的玉色樓,毀在這厚顏無恥的周大少手裡?
況且,他居然如此大膽,敢唾罵她的手藝!這才是真正今她發火的事。
她是玉色樓的花魁,更是一手掌管玉色樓的老鴇,但是除了樓裡的花娘之外,沒有他人知道她也是個廚娘。
她的手藝可是大內御廚調教出來的,豈容得了他人的污蔑,豈容得了那般不懂得品嚐美食之人的嫌惡?
「這樣啊……」周大少被她恭維得心癢難耐,雙賊眼直往玉琳琅胸前那抹雪白閃動。
今日玉琳琅穿了一襲淺紫色的薄衫,裡頭只著了一件如她唇色般的杏紅色抹胸,更是襯得她胸前的肌膚如雪似霜,令人想要觸碰那玉膚,是否真如細雪般柔嫩得蕩人心神。
「說嘛!周少……」玉琳琅毫不在意周家大少的賊眼正淫穢地探向她的胸前,她更是加把勁地在他鬆垮的身軀上磨蹭。
玉色樓有他無他,皆能傲立杭州,但她不要他的道歉,她要他再也不敢踏進玉色樓!
「嘖,這說來說去,還不都是因為廚娘的問題。」周大少色眼一瞇,想了個最適合的借口。
既然,玉琳琅都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總不能要他嫌棄玉色樓的裝潢不華麗,或是姑娘不夠嗆,遂……
他只好隨隨便便找個廚娘當個不成理由的理由,好讓玉琳琅為他出一口氣,為他息息怒。
「廚娘?」玉琳琅瞪大水亮的眼眸,不知所措地問道。「這……廚娘是出了什麼錯?」
「倒不是個大問題。」他指了指眼前的紅燒乳豬。「你瞧瞧,上了這道菜,滿是油光,要我如何下嚥?」
玉琳琅勾魂的杏眸一瞟,隨即又哀怨地蹙起柳眉說道:「可是,周少——那可是琳琅特地為你烹調的,你卻……」
「是你下廚的,我還不知道你的手藝這麼好,簡真是入口即化、油而不膩呀。」一聽到玉琳琅這麼說,周大少立刻見風轉舵,趕緊讚不絕口地說道,甚至還夾了一口,就是怕玉琳琅一不高興就走人。
玉琳琅笑睇了他一眼,巧笑倩兮地說道:「周少,這不是這樣吃的,這是要——這麼個吃法!」
玉琳琅的話鋒一轉,一雙玉手將整盤的紅燒乳豬倒在周家大少的身上,碰巧那豬頭便那麼巧地落在周家大少的頭上,身上還掛了幾隻豬蹄子,鮮白的長袍就這麼變成一身鹵色。
「瞧,這才是正統的紅燒乳豬。」
玉琳琅毫無畏色地扯起一抹亮眼而爽朗的笑,玉指更是指著周大少的身軀,惹得全廳哄堂大笑。
「你這個臭婊子!」
周大少哪受過這種恥辱!小賊眼一瞪,大手一揮,兩旁的侍衛,眼看著就要上前欺上玉琳琅。
二樓上的廂房冷不防的射出一道令牌,落在周家大少的面前,瞧得他一張臉又是青又是白。
「算你好本事,咱們走!」周大少不甘願地說著,臨走之前還惡狠狠地瞪向玉琳琅。
隨著周家大少的離開,整個大廳總算是止了笑,瞬即恢復原先的春色無邊。
玉琳琅不解地走向前,輕彎腰身,拔起嵌入桌內的令牌,瞧見上頭刻有「杏林別業」四字。
她不禁抬起探索的眼眸,輕輕地往上一瞧,讓她對上了一雙狂邪詭魅的黑亮眸子,不自覺渾身打顫。
那男人輕輕地揚了若有似無的笑意,淡淡輕掃玉琳琅的玉顏,令人無法猜出流露在他眼瞳中的笑意為何……
第二章
「二小姐,你別去呀!」夏雨不敢拉玉琳琅的身子,只敢像只嘈雜的麻雀,不停地勸阻著主子。
「放手。」玉琳琅淡淡的說道。
「二小姐,光看這令牌便知道,那位公子一定是不簡單的人物,你別又去找碴!」夏雨急得淚水都快流下來。
光是方才主子惡整周大少而差點遭挨打時,她嚇得心都快停了,哪還能夠忍受再一次的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