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無父無母,沒人可靠,所以注定要落入這樣的境地……
人生怎麼會如此不公平?
她瞪大眼,掙扎看著眼前男人,再也不知道該把他往心裡哪個地方擱。
他太殘忍,不是她招惹得起的人,但他眼中的痛楚竟然在這一刻變得如此清晰明顯……
一顆心揪痛,狂飆不止的眼淚順著臉頰曲線婉蜒到唇邊,流進他嘴裡。
嘗到眼淚的鹹味,殷長天抬起頭,咬牙切齒的瞪著她。
該死的女人!為什麼就不能再撐一下?
見著她的淚水的一剎那,他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心……會心生不忍。
但是七歲那年他不是已經學到不要輕易同情別人、不要相信最親近的人……
這世上沒有誰會真心對誰好,每個人都是有目的的,要活下去,就得犧牲別人,踩著其它人往上爬。
哪怕後來他遇到洛家一家人,見識到人性中最美好的一面,讓他願意學著相信,但這也僅針對洛家人。
除此之外,他不會對任何人心軟。
凡是阻擋他的人,只有剷除一途!
可是眼前小女人含淚控訴的神情,卻讓他難得遲疑,無法繼續。
鬆開手,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冷冷的瞪著江芷瑤,暗暗盤算該拿她怎麼辦。
她驚慌的縮在沙發上,雙手顫抖的拉攏衣服。
不懂這男人為什麼會放過她,她抱著自己往後躲。
只是一抬頭,男人糾結眉目裡的隱隱掙扎,卻讓她心頭瞬間掩上烏雲。
「這樣對我……你會高興嗎?為了雨桐,連自己的心都可以舍下,這樣的路不辛苦嗎?」也不知自己在想什麼,歎息話語就這麼自然的說出口,說完後,她才趕緊捂著嘴,懊惱的咬住下唇。
「妳……」沒料到會聽見她說出這番話,他眼裡怒火閃爍。
白癡女人,剛剛險些清白不保了,還擔心他的閒事。
不管心裡的那份撼動是怎麼回事,殷長天伸手拉起她,一個該拿她怎麼辦的念頭在腦海裡閃過。
*** *** ***
一路驚惶害怕,在讓他從車上拉下,強拉進一棟無人居住的別墅後,她終於逸出恐懼的呼喊。
「放手,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不要碰我……」
將面色慘白似鬼的江芷瑤拋到沙發上,殷長天立刻摀住她的小嘴。
「住口!」
他駭人的冰涼口吻,讓她嚇得全身顫抖。
放開我……
江芷瑤瞪著神色駭人的大男人,被摀住的唇,徒勞無功的還想蠕動。
這可怕的男人,先前差點奪了她的清白,現在還將她擄到這間空無一人的房子
他到底打算怎麼處置她?
所有曾經在報紙社會版看過的恐怖殺人手法,現在一一浮現腦海,教她慌得連目光都下敢再亂瞟,直盯著他。
「不要叫,雖然這裡很偏僻,附近全是度假別墅,平時沒有什麼人煙,叫破嗓子也不會有人理,但是我的耳朵會受不了,如果想讓我鬆手,就答應我別叫。」殷長天冷厲的雙眸直勾勾望著她,在看見她點了下頭後,這才從容不迫的鬆開手。
他也不想這麼費事!
可是這頑固的女人實在有夠難處理,威脅不行,利誘也沒效,想奪了她的身子,又哭得跟什麼似的。
為了避免自己一怒之下失手殺了她,最後一個爛方法,就是把她暫時囚禁起來,等他將洛雨桐平安嫁給唐毅後,再來放她出去。
淡淡睨了她一眼,高大身軀以一種不容忽視的壓迫感,閒適的落坐單人沙發上。
「你……你想對我怎麼樣?」被他今夜宛如惡魔的行止嚇得不輕的小女人,心驚的往後退,縮在離他最遠的沙發角落,顫抖的開口。
要殺、要剮,他就說吧!就是別用那種若有所思的深沉眼神直盯著她,那會讓她從裡到外開始發冷。
「妳就住在這裡,等我處理好雨桐的事,自然會放妳出去。」他冰寒的眼裡沒有一絲自責。
或許囚禁她不是個很好的主意,卻是一個可以不讓她壞他的事的辦法。
「你……你要軟禁我?」聽懂他話裡的意思,江芷瑤大驚失色的坐直身子。
這男人根本是瘋了,而且還瘋得很徹底。
為了心愛的雨桐妹妹,他竟然想要囚禁她?
「如果妳稱這是軟禁的話,那就是吧!」他笑道,笑意卻沒有進入眼裡。
「你不可以這麼做,這樣是犯法的……」她驚慌的低嚷,卻因為他不耐煩的起身動作而中斷。
「女人,妳是不是搞錯了?妳哪一隻耳朵聽到我要做犯法的事?我只是邀請對我有意思的女人暫時到家裡作客,順便朝夕相處,培養一下感情……就算有人找警察來,誰又敢說我有罪?」他在她身邊坐下,緩緩靠向她。
「你……你根本是胡說八道,顛倒是非……」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瞪大的眼睛裡有說不出的驚訝。
今天她才知道殷長天是個沒心沒肝的男人,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他遠比她以為的深沉幾百倍,他根本是個惡魔!
而她卻還傻傻的戀著他這麼多年……
「我的確是在顛倒是非!但是妳能去向誰揭發我的罪行?在外頭和洛家人眼中,我品德優良,人格高潔,不會有人相信我有這樣的一面。就算妳大聲嚷嚷,到處向眾人宣告,也不見得有人會相信妳,因為妳無權無勢,而我是洛氏企業的總經理,妳和我說的話,孰輕孰重,大家會相信誰,妳比我還清楚!」伸手撩起她垂落頰畔的黑亮髮絲,他嗅聞一下,眼裡有抹旁觀一切的殘忍無情。
世人向來看見的只有權勢和金錢,誰手裡握有這兩樣東西,就能踩著所有人的肩膀往上爬,成為高高在上的天……
就像當年他那個不負責任的母親,為了想嫁給有錢人做續絃,隨手將他扔了。
說穿了,還不都是為了錢!
所以他從很小就已經知道,金錢和權勢就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