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說如果……」
他又靜默兩秒。「我知道了。」短短說了四個字,手機便切斷了。
「允澤?」蘇穎嵐叫了兩次,怔愣的看著手機,招了回撥,響了好久,邵允澤並沒有接。「為什麼不接呢?」她惴惴不安的打了又打,心裡開始胡亂猜測。「難道他相信我的話,所以決定放棄了?不會的,允澤不會不要我的……我要對自己有信心,我也相信允澤可能是現在不方便講電話……晚一點就會打來了……」
經過惴惴不安的二十多分鐘,以為是手機鈴聲響了,接起來才發現不是,而是有人在外頭按門鈴。
「哪一位?」她想不通這時候會有誰來。
站在外頭的邵允澤臉色嚴肅到了極點。「穎嵐,開門!」
「允澤?」蘇穎嵐趕緊開了門,瞥見站在門口的人確實是他,既驚又喜。「你不是要去高雄嗎?怎麼會……」
邵允澤怒瞪著她,「你以為你剛剛那麼說,我還能把車子一路開到高雄嗎?我還差點撞到人……先別管這個,你爸爸究竟跟你說了什麼?他是不是又用什麼方法逼你了?」
「允澤……」她感動莫名,哭著撲上去。「對不起,對不起,那是我騙你的!是我大任性、太無聊了……」
他一愣。「什麼?」
「我騙你的!」蘇穎嵐好後悔這樣嚇他。「我不會跟你分手的,這輩子你都別想甩掉我。」
「你!」他哭笑不得。「蘇小姐,你這個玩笑開得太過火了。」
蘇穎嵐知道錯了,她不該懷疑、不該不安。「對不起。」
「你真是的……」邵允澤圈住她的嬌軀,佯裝兇惡的瞪著眼。「下次不准再這樣嚇我了。」
她跎起腳,邊哭邊啄吻著他的嘴。「對不起、對不起……這一次再也沒有人可以拆散我們,我只屬於你一個人的。」
沒有聽出蘇穎嵐話中隱藏的意思,邵允澤以為她只是對兩人的關係感到不安,想加重彼此的吻來做保證。
「你不去高雄了嗎?」嬌軀有意無意的磨蹈著他因慾望而繃緊的身體,或許是懷孕的關係,這陣子她的性慾總是特別強,總是很快的便能被撩撥起來。
邵允澤鼻端逸出濃濃的喘息聲,大掌搓揉、愛撫著她,直到兩人密不可分的結合。「既然知道,就不要這樣挑逗我……」
「嗯哼,邵先生,你不要推卸責任。」明明自己也想要,還怪她故意誘惑。
他大笑兩聲,旋即發出悶哼,專注的滿足著彼此的需要。
當交纏在沙發上的兩人總算一番翻雲覆雨後,邵允澤便將隨意丟置的襯衫和長褲穿回去。
「對了,你知不知道驗孕棒如果上面出現兩條線代表什麼?」她玉體橫陳,噙著嫵媚的笑意問他。
俊臉一呆,「驗孕棒?」
「嗯。」她沒看過他這麼呆的表情,差點噗哧一聲笑出來。
「你、你有了?」邵允澤蹲下身看著她。
蘇穎嵐瞠睨他目瞪口呆的模樣。「出現兩條線應該是有了,不過還是要等看過醫生才能真的確定……啊!」
赤裸的嬌臀被輕拍了一下。「幹嘛打我?」
「因為你該打。」板起俊臉,他真的生氣了。「為什麼不先跟我說?要是剛剛太粗魯,弄傷了你和孩子怎麼辦?還有昨晚……我真想再打你一下。」
她格格嬌笑的投進他的懷抱。「你才捨不得。」
「明天記得去醫院仔細做個檢查。」要不是非跑一趟高雄,他真想陪她一塊去。「我會再打電話給你。」
「好。」此刻的蘇穎嵐溫馴的像只綿羊。
邵允澤撫著她的小腹。「我請我媽陪你去好了,不然我不放心,他們一定很高興要當爺爺奶奶了。」
「不要啦!!這樣多不好意思。」都還沒嫁進門就懷孕了,連她自己都覺得好尷尬。「我先去檢查,確定真的有了,你再跟他們說,不然會讓他們空歡喜一場。」
他沉吟了下才點頭。「這樣也好,不過從今天開始,不准你再穿高跟鞋。」
「不能穿高跟鞋?那不是要我的命……」
「孩子重要,還是高跟鞋重要?」
蘇穎嵐垮下嬌顏,像洩了氣的皮球。「好嘛!」
「等你生完,你想買多少雙高跟鞋,我都買給你。」邵允澤不得不跟她談起條件,就怕她會趁他沒看到時偷穿,要是萬一不小心跌倒,母子倆恐怕都會有危險。
她親了下他的嘴角,「一言為定。」她答應不是因為他願意出錢的關係,而是因為愛,所以她願意放棄自己小小的興趣。
*** *** ***
晚上十點五分
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了,蘇穎嵐還是鼓起勇氣又來到醫院,這次就算要她下跪,她也要求父親不要逼她嫁給鄭安權,因為她的肚子裡已經有邵允澤的骨肉,如果鄭安權知道她懷了孩子,一定會想辦法逼她墮胎,就像他前世對她做的事一樣,但這一世她絕不會再讓他得逞。
搭著電梯來到病房所在的樓層,由於已經過了探病時間,走廊上空無一人,只偶爾傳來護士巡房的腳步聲,當蘇穎嵐正要經過護理站時,就聽到兩名背對著她的護士在對話,而其中一個人是護理長……
「……等一下把這半顆安眠藥送到524號病房……」
護士低頭忙著記錄。「好。」
「還有一件事,明天早上八點換班,記得提醒早班的護士,千萬不要忘了張醫生交代的事。」護理長就伯底下這些小護士的嘴巴不夠牢靠,會不小心說溜了嘴。「要是502號病房的病人家屬問起他的病情,一定要說是肝癌第二期,需要盡快安排開刀才行。」
502號病房?蘇穎嵐怔愕的站在護理站外頭忖道,那不是爸爸的病房嗎?
「護理長,張醫生為什麼要我們騙他的家屬?」小護士的口氣滿是疑惑。「明明只是小毛病,還故意說成是癌症,我只遇過擔心病人會害怕,所以家屬才隱瞞病情、不敢說出真相,還沒遇過故意把病說得很嚴重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