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妳這女人是誰……喂!妳怎麼可以插隊……啊……」登時鞏懷風辦公室外慘叫聲連連,而這些可怕的尖叫聲,對剛進入辦公室的鞏懷風而言,還真是頭痛至極、兩眼發暈。
他正想對門外咆哮,卻眼見一個女人就這麼大剌剌闖了進來,將一樣東西猛塞進他手中。而劉亦欣亦氣喘吁吁的抬起頭,但就在與他眸子四目相對的瞬間,她張著嘴、瞠大眼,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面前這男人好瀟灑啊!她幾乎看直了眼。
「妳到底是誰?想做什麼?」聽他這話一出口,劉亦欣才赫然清醒的問道:「你就是這張邀請函上寫的人,鞏懷風?」
「沒錯,我就是。」他瞪著她還緊抓著他的手。
「是你自己說的,第一個報到者,就可以得到一份有報酬的工作?!」她直盯著他的俊臉,硬是要從他口中得到一份承諾。
「對,沒錯。」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同時看向窗外幾位咬牙切齒、義憤填膺的女人,「但是妳並不是第一個吧?!爭先恐後、插隊取巧的人並不是我所需要的。」
「爭先恐後、插隊取巧?」她重複著他的話,「拜託,我只是手腳比她們快、狠、準而已。」
「哼!」他聞言搖頭嗤笑。
「你這個『哼』是什麼意思?是打算想反悔囉?」劉亦欣不悅的瞇起眸,「剛剛在出租車上,當我說出要到『鞏氏』時,那司機還對你們讚譽有佳,如今看來好像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原本還以為可以得到工作的劉亦欣,除了不悅,心裡更有隱隱的失落。她有點失望的望向鞏懷風那張好看得有點過分的臉孔,帶著頹喪的心情便轉身要走。
「等等。」像是被她給說服了,鞏懷風一開口便說:「好吧!反正我根本不在乎誰是第一個,況且妳說的也沒錯,既然要爭第一,當然就得不擇手段。」
「我可沒說我是不擇手段,我只是賣力去做而已。」劉亦欣不是很滿意他的自我解釋,趕快出言為自己澄清。
「這不是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了,不擇手段是為了達成目的,連犯法的事都願意去做,我才不幹這種事,但是賣力去做是指盡心、賣力,你懂不懂?」她很認真的為自己的行為模式做說明。
「我不需要懂妳。」相對於她的熱切,他卻冷淡得讓人覺得距離好遠,不過這也無所謂,反正他們誰也不認識誰,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錢……她需要一筆錢來解決眼前的困難。
「不管你懂不懂,剛剛你喊住我是不是決定改變主意用我了?」劉亦欣對他的回答抱著一絲期待。
「沒錯。」他撇嘴一笑。
「那我能不能先知道是什麼樣的工作?」她心頭一陣雀躍,但仍沒忘了問清楚最重要的內容。
「呵,我還以為妳不會在乎任務是什麼呢!」他看著她那張還算漂亮的臉蛋,突然問了個很不搭軋的問題,「妳在『菲蓮』的生意如何?」
「什麼意思?」她偏著腦袋問。
「意思就是問妳,找妳伴遊的客人多不多?」鞏懷風冷眼望著她,不解她為何要假裝不懂。
雖然對於伴遊女郎這種職業他並不排斥,但多少他還是希望她的行為可以檢點些。想起這幾年他也曾和幾位朋友出遊,不過他們約會的伴遊女郎還真是讓他敬謝不敏,她們虛榮的程度完全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嗯……還算可以。」她不敢告訴他自己已被「菲蓮」給解雇了,就怕這樣會影響他的決定。
「我需要妳辦的事情,半個月後要做,妳只要將半個月後的那個星期六一整天都留給我就行了。好了,妳現在可以走了。」他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說完他便坐到辦公桌前,開始他廣告繪圖的工作。
「你說什麼?要我走了?!」劉亦欣以為自己聽錯了。「就這樣?」
「要不然妳還想怎麼樣?」他好笑地回問道。
「我……我不能就這麼回去。」因為馬上會有人追著她討債呀!「能不能不要等到什麼星期六,或者……我可以先幫你處理好?」
鞏懷風失笑地搖搖頭,「妳知不知道妳在說些什麼?還有,妳根本不清楚我的要求是什麼,又說什麼事先處理好?」
「呃!」劉亦欣聞言愣了下,「不是公司裡的事嗎?」
「如果是關於公事,難道我不會找個專業人士,幹嘛還需要從伴遊名冊中去碰運氣?說真的,如果妳不是第一個將它交到我手上的人,我根本不會用妳。」他瞪了眼桌上那張該死的邀請函。
鞏懷風在鞏家四兄弟中,是屬於有話直說的那一型,他不像大哥、二哥,會隱斂對女人的喜惡,即便是不喜歡的女人,他們也會極盡溫柔的對待她,事後再殘酷的撇開。但對於這種違背心意的事,他鞏懷風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當然,也因為如此,他的話鋒向來犀利,往往一個形容詞就可以把對方給打到十八層地獄裡,連一絲絲夢幻的期待都不殘留。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剛剛有先問了,是你自己回答得不清不楚的,還敢怪我?」難道長相好看的男人,個性都是這麼爛的嗎?
「妳好像很喜歡逞口舌之快?好吧!那我現在就清楚的告訴妳,那天妳得陪我去參加一個宴會,妳只要記得盡量少說話就行了。」他皺著眉,一邊解釋,一邊想著桌上的圖稿。
「就這麼簡單?」劉亦欣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嗯。」他回答得心不在焉,全副注意力都擺在面前的廣告圖上。他直覺這張圖有點不對勁,卻又找不出原因,不過這份廣告圖算是急件,他現在已是傷透腦筋了。
劉亦欣好奇地走近一看,專注地想了想後便指著上頭一個顏色說:「你會不會覺得這裡放這種顏色很不搭?」
經她這麼一提,鞏懷風倏然揚起眉,沒錯!就是這個顏色破壞了整體感覺,這下他不禁有點讚賞起她的眼光了,但又想再試試她是不是胡謅給蒙到的。「那妳覺得這個顏色要換上哪一種比較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