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有可能嗎?」靳光希關掉電視,薄唇勾起冷笑,「你我都心知肚明,照片中的女人就是孫野貓。」
這一回,換畢璋祺沉默下來。
難怪她不希望他倆的關係有任何的改變,原來她心中早已有了人,只不過,沒想到這個認知竟會讓從他——
心如刀割。
「光希,你要去哪兒?」見他拿起外套轉身就走,畢璋祺擔心地問。
「回家。」靳光希冷冷的回答。
現在孫野貓一定嚇壞了,總要有人陪在她身邊。
「你要回去找妤喬嗎?」靳光希瞪他的目光好像在責怪他問了蠢問題。「光希,你別太激動,先心平氣和的聽她解釋吧!我相信她不是那種女孩子。」
「我現在很冷靜,從不曾像現在這樣冷靜,」畢璋祺該不會以為他是要回去責怪孫野貓吧?靳光希頭也不回的離開辦公室。「你儘管放一千一百個心。」
他只是要回去陪在她身邊而已。
手機鈴聲忽地響起,靳光希頓了三秒才接起。
「媽?」該不會連爸媽都看到新聞了吧?這樣問題就棘手了。「……嗯,真的嗎?上回是送錯病歷?」他怔住。
「好,我明白了。」靳光希切斷電話,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感覺。
原來母親根本沒病,這真是太好了!可是,如此一來,他和孫野貓之間唯一的牽絆也斷了……
他的胸口莫名的感到悶悶的。
*** *** ***
「……你回來了。」靳光希甫打開門,納入眼簾的就是一張哭得慘兮兮的小花臉。
孫妤喬蜷曲在落地窗旁的沙發中,美眸腫得像顆核桃。
「妳看過新聞了?」靳光希低聲問,輕輕在她對面坐下來。
有種沉窒凝重的氣氛在他們之間緩緩流動。
「嗯。」聽見這個問題,她眼眶再一次蓄滿淚水。
事實不是這樣的,不是像新聞說的那樣齷齪不堪,她不懂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和學長明明就只是再單純不過的見面而已啊!
「孫野貓,」靳光希垂下黑眸,眼裡暗藏複雜的心思。「別哭了,事情沒妳想像的那麼糟。」
「這樣還不算糟嗎?」孫妤喬深深吸口氣,「靳色狼,對不起,把你也拖下水了。」
「妳忘記我的心臟是鐵打的?這種小事我是不會放在眼裡的。」靳光希微微一笑,安慰她。「那個男人是不是妳的暗戀對像?」他故作不在意的問。
聞言,孫妤喬怔住。
他怎麼知道?
「果然是他。」靳光希唇邊揚起一抹自嘲的笑。
「光希,我和他其實——」感覺他好像誤會了什麼,孫妤喬想要解釋卻被他揚手打斷。
「妳跟他到底如何不用說給我聽,沒有這個必要。」她的態度已是最好的證明,不是嗎?
原來發現自己喜歡的人根本不愛自己時,是如此的難受。
「光希——」
「現在最重要的是該如何度過這個難關,事情發生了就讓它過去吧!」靳光希停頓了下,「更何況,我們的關係不比一般夫妻,我沒有資格綁住妳,妳有交朋友的自由。」
「光希!」他的表情明明很平靜,為什麼這句話她聽在耳裡卻有種心痛的感覺?
那一天她的反應果然傷到他了。
「就說別哭了妳還哭,小心把眼睛哭瞎了。」靳光希伸手抹去她的淚痕。
「光希,這回我的禍是不是闖大了?」孫妤喬吸吸鼻子扁著嘴問。
「老實說……」靳光希無聲地歎氣,「是的。」他到現在還沒有想出解決之道。
到底是誰那麼可惡,竟用這種方法傷害孫野貓!
眨眨眼,孫妤喬淚水像斷線珍珠般滾落,她將眸光投向窗外,眼神茫然。
「孫野貓,妳先回答我的問題,妳真的有去見他嗎?」
孫妤喬老實的點點頭。「……有。」
聞言,靳光希的心沉了三分。
「為什麼要去見他?」潤潤唇,他艱澀的問:「還是……你們一直都有見面?」
說不定其實他們已交往一段時間,卻因為母親病情的關係才讓孫野貓不得不答應這樁婚事,說不定……
好多的可能在靳光希腦中成型,他甩甩頭不願細想。
「我本來沒打算要見他,是他說不見不散……」她委屈地咬緊唇。
若知道會被人偷拍下來,還形容得那麼難聽,她一定不會去的。
不見不散?究竟是什麼樣的親暱關係能說出這句話?!靳光希俊顏微變。
或許,藉這個機會也是該放她自由的時候了。
靳光希按按眉心,突然覺得有些無力。「孫野貓,在妳心底有沒有一個很喜歡、一輩子都不想放開的人?」
睜圓一雙哭紅的眼睛,孫妤喬不懂他為什麼會這樣問?
自己有沒有很喜歡的人,她也不知道,但是有關快樂的事、難過的事、悲傷的事,她卻有個最想分享的人……
這個人就是答案嗎?
「不回答,是代表沒有嗎?」靳光希無聲地歎氣,不明白他們怎麼會走到這個境地。
才短短兩個月,卻有著天與地的差別。
「靳色狼……」孫妤喬開口喚他。
「嗯?」
「我很高興在這個時候你肯回來陪我,」她握住他的手,貪戀他掌心的溫度,讓人覺得好安心。
或許應該說,在她看見他踏人家門的那一刻,她就像是吃了定心丸,知道就算有天大的事情都會有他扛著。
「孫野貓,我想過了,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靳光希輕輕吸口氣,薄唇揚起一抹笑容,拿出離婚協議書放在桌上。「我們離婚吧!」
我們離婚吧!短短五個字,將孫妤喬打入無底深淵。
「離婚?」睜圓著美眸,她喃喃自語。
「是的,我們離婚吧!」黑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傷痛。
「你這是什麼意思?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離婚?」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如今又像斷線珍珠般滾落。
他不要她了嗎?
「離婚對我們兩個人都好,妳也可以去過妳想過的生活。」靳光希平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