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手巾拭去她唇上的血後才道:「我太衝動了。」沒想到他竟會讓一時的情緒給控制住了。
他在心中歎口氣,他千算萬算也沒料到會遇上她這樣一個姑娘,讓他又好笑又生氣卻又掛心,在官場那麼多年他早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可現在卻讓她激得控制不住情緒,唉……
「什麼?」她不高興了。「你不喜歡我嗎?」
他不知該怎麼回答她。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還想賴著王嬌。」她慍怒地說。
她這一提,他才猛然想起自己今天來的目的,王嬌離家已近兩天,至今未有下文,曹則也不見蹤影,他開始覺得情況不妙。
就算曹則緊跟在王嬌身邊,分身乏術,照理他也會差人送消息回來,曹則做事一向謹慎,不至會粗心忘記,想必是遇上了麻煩。
「我沒賴著她,她離家出走了。」溫亭劭淡淡的說,若是直接逼問,以沃娜的性子定不會據實以告,他得旁敲側擊才行。
「離家?」沃娜有些吃驚。
「是啊,想喝水嗎?我倒杯水給妳。」
「不要。」她抓著他的衣裳,臉頰依舊貼著他的肩不想他走開。
「聽說她只帶了一個奴婢就走了,現在王府亂成一團。」
「你不去找她嗎?」她瞅著他。
「妳不是不喜歡我賴著她?」他反問。
她的眸子立刻出現喜色,但嘴上仍道:「我說的你就聽嗎,我知道你心眼多,定是在打什麼主意。」
「我能打什麼主意?」他笑問。「天地這麼大,我上哪兒去找,只是她不像妳有武功又能使毒,在外頭走動是多了些危險。」
「那是。」她點點頭。「他們不敢欺負我。」
「他爹很擔心,說她最近舉止變得很怪異,我猜大概是跟白雲寺有些關係。」見她露出詫異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說的沒錯。
「她給了妳什麼好處,請得動妳幫她辦事?」
她沒說話。
「給妳錢?」
「哼,我要錢做什麼!」
「給妳珠寶?」
「我不要珠寶。」
「那我就猜不到了。」他微笑地說。
「她什麼也沒給我,我想幫她就幫她。」
「我以為妳討厭她。」
「我討厭你賴著她。」她立刻道。
她的話讓他在心底輕歎一聲,他不是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也不是不瞭解她言行中透露出的情意,可他若接受了,就意味著他得放棄一些東西。
「我只是受她爹所托,盡點心力,希望能盡快找到她的下落。」不管這個婚結不結得成,王嬌一個弱女子在江湖上行走總是危險。
「我幫你找。」
他望進她坦蕩的眼,看來她根本不知道王嬌上哪兒去了。
「妳好好養病……」
「我沒病。」她不悅地說。「我只要讓蛇咬一下……」
「我說了,不能再用這方法。」一聽見她的話,他的臉立刻沉下。「那對妳的身體只有壞處。」
「我不喜歡這樣躺在床上。」她討厭全身無力、什麼事都不能做的感覺。
「妳只要吃藥……」
「苦死了。」她生氣地說。
「會苦嗎?」他拿起碗,把剩下的一點湯藥喝下。
她吃驚地瞧著他。
他神色未變地說道:「根本不苦。」
「你吃臭水溝的東西。」她還是一臉震驚。
他忍下怒氣說道:「這是藥,不是什麼臭水溝撈上來的東西。」
她轉開頭不看他,就是不想吃。
他盯著她的頭頂,對她的任性感到莫可奈何,偏偏他又無法這樣丟下她不管,她再這樣糟蹋身子,只怕……他皺下眉頭,不願再想下去。
沃娜見他不說話,偷偷轉頭瞧他一眼。「你生氣?」
他故意不回話。
「說話呀。」她眼露凶光。
「妳真的覺得那藥難吃?」他問。
她頷首。「聞了就想吐。」更不用說喝下去了。
「這樣也想吐嗎?」他低頭再次貼上她的唇。
她的雙眸再次瞪得圓大,他又親她了。
跟剛剛不同的是,這次他沒有馬上退開,他輕柔地在她唇上移動,而後挑開她的唇齒誘惑地挑逗著她。
她在他口中嘗到湯藥的苦味,她直覺地要退開,他卻壓著她的後腦,她嚶嚀一聲不高興地掙扎了下,他抱緊她不讓她掙脫,在他的撩撥下她的呼吸開始加重,腦袋昏沉沉的。
他口中的苦味漸漸淡去,她的心跳則愈來愈快,手臂纏上他的頸項,學著他的方式回吻他。
「五毛……」她用力親吻他,壓著他的身體。
他讓她壓得倒在床墊上,聽著她喚他五毛五毛的,讓他笑出聲,他撫著她的發,一邊吻她一邊啞聲問道:「想吐嗎?」
她沒注意聽他在說什麼,熱情地繼續吻他的嘴。
「好了。」他拉開她的臉,照她這樣吻下去,一會兒就要不可收拾。
她的眸子散著光芒,黑瞳緊盯著他,整個人壓在他身上。
「想吐嗎?」他撫著她漸有血色的雙頰,她烏黑的髮絲垂在他臉旁。
「不會。」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問。
「妳不是說那藥像臭水溝的東西嗎?我剛剛喝了藥。」他說道。「妳嘗到了也沒吐。」
她皺眉。「那不一樣。」她瞪著他。「你心眼多,用這樣的方法。」
「這不叫心眼。」他坐起身,順勢拉下她的手,想著該怎麼誘她吃藥時,她又將被拉下的手臂抬起勾住他的頸項,整個人靠在他身上,臉頰貼著他的脖子。
她大膽的舉止讓他怔了下,他老忘了她與一般女子是不同的,或許就因為這樣的與眾不同,他才會這樣掛心她,煩惱她的身子。
「五毛,唉,我又說錯了,是五踢少……」
他笑出聲。「溫亭劭。」她為什麼老是把他的名字亂念一通。五踢少?難不成要踢七八腳才夠嗎?
「我知道,五踢少。」她點頭。
他笑著放棄糾正她。
「你這樣親過王嬌嗎?」
「沒有。」
她露出笑。「你如果親她我會生氣的,會把毒蛇毒蟲塞到你的嘴巴裡,然後割掉你的舌頭,讓你永遠都不能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