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美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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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姑娘,實不相瞞,我們會來到苗疆就是追著下蠱之人而來的,可惜對方入山後便失去蹤影,我們在這山中尋了好些天仍舊無所獲,若姑娘對『金蠶蠱 』有所研究的話,煩請告知其他解除之法,在下定會將你大恩永記在心。」千歲情真意切情求,神色萬分真誠。

  「除了下蠱者自行解除抑或死之,否則並無他法。」搖搖頭,清秀女子斷了兩人希望。

  雖早知不該抱太大希望,千歲與伍春風兩人聞言後,臉上還是不由得一黯,隨即千歲強振起精神——

  「無論如何,還是多謝姑娘的相告,叨擾一夜,我們告辭了!」話落,背著人轉身就要走。

  「慢著!」驀地,清秀女子叫住人。

  「姑娘還有事?」奇怪回頭詢問。

  「你們入山是要找下蠱之人?」

  「是!」

  「這野人山平日少有人跡,不過……」嗓音微頓,她淡淡的指引他們一條明路。「前兩日有名男子往絕夢峰方向而去了。」

  聞言,千歲、伍春風雨人忍不住瞠大了眼,黯然的臉龐再次一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姑娘,絕夢峰往何方向去?」飛快追問,千歲嗓音激動微顫。

  「西南五十里外就是了。」

  「姑娘,多謝你指點一條明路,不知可否告知貴姓大名,我們來日定將報答你大恩。」

  「幾句話相贈罷了,有何恩德?此等小事,實在不足掛齒。」迴避了他的詢問,清秀女子依然不願多有牽扯。

  看出她的不願,千歲不再勉強,當下許出承諾道:「姑娘此番恩德,在下永感於心,日後若有何困難,請至揚州醉臥樓找我千歲,我必還此恩情。」

  聞言,清秀女子清冷的臉龐難得顯露不置可否的淡淡笑意,好似在說——她能有什麼困難需找他的呢?

  千歲豈看不出她心思,不過也沒再多說,只是偏首與伍春風歡喜相視一笑,道了聲「後會有期」後,便背著人飛快衝出屋,往西南絕夢峰方向狂奔而去。

  緩步出屋,目送他們遠去身影直至消失不見,清秀女子才噙著清冷中有絲暖意的淡淡淺笑轉回屋內,木門緩緩合上。

  第九章

  絕夢峰下

  「這算什麼?」瞪著高聳入雲的絕峰峭壁,千歲悲憤哀吼。「欺負我不會輕功嗎?」

  禁不住嗆笑出聲,惹來某朵桃花的怨忿怒瞪,伍春風連忙別笑,試圖安慰,「呃……也許杜懷安不在峰項,我們其實不用上去……」

  以著「你在睜眼說瞎話」的眼神瞪到她尷尬住了嘴,千歲這才忿忿指著絕壁上明顯有人踏踩過而留下濕泥的足跡,他悲涼反問:「若姓杜的沒上峰頂,那這是什麼?鬼腳印不成?」

  乾笑數聲,伍春風無話可說了,看著眼前筆直的峰身,只能無奈聳肩詢問:「我們怎麼上去?」慘了!這種垂直峭壁,除了施以輕功登上峰頂外,尋常人恐怕是難以上去,偏偏這朵桃花……唉,就是不會輕功。

  瞪著眼前難題,千歲臉色慘綠,只差沒趴地噴淚,對老天發出最悲壯的抗議。

  「不然……我背你上去?」提出一個不太可能實行的建言。

  「你?」瞄她一眼,千歲臉更綠了。「如果我想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話,我會考慮。」以她如今這種破身子,想要靠她施展輕功上去,只怕人還沒到峰頂,她就體力不支或蠱毒發作,揣著他一起摔到地上當同命鴛鴦了。

  「喂!」不滿白眼,重重捶他一下,以示抗議。「不然要怎麼辦?誰教你不學輕功。」

  「我懼高,學輕功幹嘛?自己嚇自己不成?」他悲憤嗔叫,心中很恨。

  可惡!那姓杜的哪個地方不好去,偏偏就往這種孤峰絕頂藏,根本就是故意和他作對,若讓他給逮到,非揍得他鼻青臉腫去見閻王哭訴不可。

  越想越憤慨,千歲豁出去了,拿出一條長長的布條,動作俐落將她結緊密牢靠的捆在自己背上。

  「咦?你想幹什麼?」眼見自己被他給牢牢綁在他背上,伍春風連忙詢問。

  「我們爬上去!」千歲發狠叫道,不過還是不忘迅速確實地將布條打了個死結,確保她不會自自己背上掉下去。

  爬……上去?

  抬頭瞧了瞧百來丈高的絕峰,又低頭看了看他,伍春風小心翼翼道:「你不是懼高嗎?」連爬個圍牆都抖得像秋風落葉的人,要爬這種百丈高的孤峰?怎麼辦?她都先替他抖起來了!

  「就算懼高也拚了!」懼高和她的一條命相比,只能踢到天之涯、海之角去喘大氣。

  「那……請小心!」認命地拍了拍他腦袋,伍春風像戰場上指揮的將軍,威風凜凜高舉右手。「上吧!」

  就聽話聲方落,千歲果然上了,以著很瞥腳的姿態,手腳並用地往上攀爬,直到一刻鐘過去了,伍春風回頭往下看了看,終於忍不住開口——

  「成績不錯!」一刻鐘勉強爬了不足一個人身高,看來這百丈孤峰,有得爬啊!

  「多……多謝誇……誇獎……」哪會不知話中之意,但如今的千歲已經抖得沒法和她計較了。

  嗚……好恐怖,他真的好怕啊!嗚嗚嗚……

  「辛苦了!」再次拍拍他,伍春風已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就這樣,他以著很龜又很蹩的速度慢慢往上爬,久到她趴在背上打了一個盹醒來了,他還是在爬。

  朦朧的眸光透過半合的眼眸凝望出去,就見豆大的汗珠不斷自額際滑落,十指因要攀住峭壁岩石,使力過甚而擠壓泛白,一股強烈的情感波動猛地襲向心頭,讓她不由自主地紅了眼眶。

  這個男人為了她,千里迢迢帶著她從中原來到苗疆,又背著她在蠻荒山區晃了好幾天,如今還努力克服自己的恐懼,攀爬起高峰峭壁了。

  呵……這樣的男人,沒得挑了,真的沒得挑了!

  想到這兒,她唇畔漾笑,第一次對他做出溫柔的舉動——以衣袖替他輕輕拭去額上熱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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