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怒婚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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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郡璐,你想殺我?」淚水如同決了堤,不斷地淌下。

  她不怕死,她怕的是郡璐殺了她之後,還是會一錯再錯,還是愚蠢地幹些天理不容的傻事。

  「你若是乖乖的,本王又怎會殺你?」他單手搭住她的背,將她柔軟的身子輕輕地往他身上帶,柔情蜜意地磨蹭著屬於他的柔嫩,溫熱的唇情難自禁地滑上她的唇邊,柔情似水地吻向她的臉頰。

  像是中了蠱,又像著了魔,他的唇狂烈地吻上她的,細細品嚐她的甜美,勾誘著她的舌與之纏綿。

  「怎麼,本王的吻你不愛嗎?」郡璐不悅地斂下狂戾且染上情慾的黯黑眸子,凝睇著她梨花帶淚、惹人心疼的小臉。

  「郡璐是打算弒君嗎?」她吶吶地問。

  她一直感覺到郡璐對皇阿瑪有著深不見底的仇恨,然而她卻不知道這一份恨意居然如此深刻,深到令他想要親手弒君,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可以讓郡璐興起弒君的念頭,仿如變了個人一般,與她初相遇的那一年大相逕庭?

  到底是誰改變了郡璐?

  ☆ ☆ ☆

  郡璐瞇起一雙如冰雪的眼眸,似笑非笑地勾起迷人的唇角。「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難不成她會傻得阻止他嗎?

  不,她不會的。既然她已經心繫於他,她自該是要幫他的,不該也不可能會背叛他的。

  「可是郡璐,弒君是逢赦不赦的十惡罪,你怎能……」緗縹不敢冒信地望著他淡漠的俊臉。

  天,他真的打算弒君!

  自她聽到他與兩位格格之間的對話之後,她便大膽地臆測他的心思,然而她不願意相信事實真如她的想像!

  倘若他今天要殺的是昏庸無道的君王,她相信自個兒一定不會反對,因為那算是救萬民脫離苦難,但皇阿瑪不同。

  他是個仁君,且極有作為,也正因為如此,父王才會忍痛將她送來大清,寧可讓她改了身段,從此爾後,必須一輩子以大清格格自稱;她還得喊乾隆一聲皇阿瑪。

  而郡璐貴為愛新覺羅旁系宗親子弟,對於乾隆,他還得喊他一聲皇叔,為何他會想要殺了乾隆?

  是恁地深仇大恨,逼得他非殺了自個兒的宗族之長不可?

  「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會知道?」郡璐不甚在意地說著,雙眸卻並發森冷得嚇人。

  沒料到她會突地冒出來,擾亂他、壞了他的時機不打緊,居然還試圖勸解他?

  她當真以為他待她好一點、疼她一點,她便可以過問、甚至是干涉他的事嗎?

  「不行,我不能讓你殺了皇阿瑪!」

  緗縹蹙緊眉頭,小手擦乾淚水,毫無懼色地迎向肅殺之氣四散的郡璐。

  她絕不能讓郡璐殺了這麼一個疼他入骨的皇叔,而她也堅信郡璐和皇阿瑪之間一定有什麼誤解,她只消在他動手之前,趕緊解開彼此的誤會,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若是讓郡璐錯殺了自個兒的皇叔,想必他日之後,他必會悔不當初,所以她即使是死,也得將這事兒擋下來不可!

  「你憑什麼阻止我?」郡璐淡淡地問道。

  他挑高濃眉,對於她所說的話顯得有點啼笑皆非。

  昨兒個待她好一點,真讓她開心地飛上天了不成?居然還敢擋著他的去路,想阻止他策劃十年的好事!

  若她能夠放聰明一點,乖乖地回丹宮去,或許他還可以饒她一命;但看這情勢;她是在逼他殺她了。

  「皇阿瑪是個極好的仁君,受盡百姓愛戴,你怎能殺他?」緗縹急切地說,直視著不耐的他。「況且,有什麼樣的仇恨逼著你非得這麼做不可?」

  「受盡百姓愛戴又如何?背地裡在皇宮裡做了什麼骯髒事,你又怎會知道?」郡璐冷哼一聲,嘲笑她的愚蠢。

  早已經猜到她是乾隆派來監視他的,但真正知道又和揣度時的心情不同。

  「一定是你誤會了皇阿瑪!」

  緗縹斬釘截鐵地說,對他冷肅的殺氣視若無睹。

  「皇阿瑪一直擔憂著你,一直想著你到底為了什麼而變得冷酷、寡情、淡漠,你怎能殺一個恁地關心你的皇阿瑪?」

  緗縹實在是想不通,自她來到大清,她從未見到皇阿瑪和郡璐面對面平心靜氣地說一句話,然而皇阿瑪的擔憂全都顯現在臉上,連心思不縝密的人,也可以看得清楚,為何郡璐看不到?

  亦或是他根本不看?

  ☆ ☆ ☆

  「他八成是擔憂我的壯大總有一日會壓過他的氣勢,要你在我的身旁監視我,一旦我有什麼脫軌的行為時再趕緊將我拉回,或者是像當初他對待我阿瑪那般地對待我?」郡璐的大手緊握成拳,凸出的青筋在他的拳頭上凝結成壓抑的蛇群吐信。

  一想到阿瑪臨終前所留下的羊皮血書,他不禁雙目盡赤,難以言喻的苦澀痛徹心扉,折磨著他的心神。

  望著一臉茫然的緗縹,他不禁放浪地勾起邪魅的笑。

  「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

  望著呆若木雞的緗縹,他不禁在心底憐惜著她,畢竟她也只是弘歷手下的一顆棋子罷了。

  「在我襲爵之前,我便已知道我的阿瑪是由於某種原因而被軟禁在理親王府裡,待阿瑪死去之後,我才真正知道阿瑪為何會被禁在王府裡。」他頓了頓,瞥視緗縹一眼,便繼續說:

  「當年,本該是我的太祖得到王位,而弘歷的父親卻寡廉鮮恥地篡奪帝位,而到了我阿瑪時,弘歷懼於群臣會回想起當年的事,怕眾臣會擁立我阿瑪坐上須彌寶座,於是他便將我阿瑪終身囚禁在理親王府裡,甚至誅殺多位與阿瑪同系的親王,現下太祖這一系的子弟只剩下我一人,你說,這樣的弘歷我該不該殺?」

  郡璐輕描淡寫地說著十幾年來,宗室中最醜陋的兄弟相殘,眸子裡浮上淡淡的血絲,他的神色詭邪得令人不敢接近。

  「這……」不會的,皇阿瑪不會是這樣的人!

  「會不會是因為有什麼誤會,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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