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才應該趕快走人!」夏青衣衝上前。
「你是誰?」
「青衣,別理她!」姨媽沖廚房喊;「吳嫂!送客!」你就是夏青衣!」徐冰前前後後地打量著她。「嘖嘖,怪不得志剛把你捧在手心裡,倒是長得人模人樣。大姐,你知不知道外人都說你好本事。」她坐在沙發上翹起腿。「抓不住丈夫的心,就利用自己的外甥女!」「你……說甚麼?」白荷聲音顫抖,一把抓住徐冰的手。
夏青衣白了臉,拉著白荷說:「姨媽,別聽她瞎說,我們上樓。」
「我瞎說?誰不知道……一「徐冰!誰允許你跑到這裡撒野的!」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歐陽志剛拎著一個購物袋走進來,眼神掃過面色蒼白的夏青衣時閃了閃。
「志剛,你回來了!」徐冰作小鳥依人狀。「人家,人家想給你個驚喜嘛,就迫不及待地來找你了!」豐滿的身子磨蹭著他的胳膊。
「喔?」歐陽志剛坐到沙發上挑眉問。
「我的?」
「所以?」
「所以……」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所以你想用你肚子裡的種威脅我娶你?」他點頭。「你是第二個。」「第二個?」甚麼意思?」
「第一個威脅我的人就在你面前,」冷冷的眼掃過白荷,白何瑟縮下身子。「你何不去問問她這十幾年來身為歐陽太太的感想!當年她有我父母撐腰,現在你有甚麼?」
「他是你的孩子呀!難道你不想要?」
「她也生過我的孩子。」冷冷的指著白荷。「可借是個白癡!你能保證你那個不是白癡?即使不是白癡又怎樣?我不想要的東西沒人能強塞給我!」白荷抖得像風中臘燭,夏青衣抿緊唇擁著她。
「你就不怕我報料給媒體,讓你名聲掃地。」她孤注一擲。
「威脅我?」歐陽志剛不怒反笑,指著白荷。「她是第一個威脅我而得逞的人,看看她的下場,我會讓她永遠生活在地獄裡,生不如死!」冰冷的聲音彷彿地獄使者。
徐冰被他的無情驚住了,雙眼呆呆地看著他。「我跟了你整整八年,我的青春全給了你,你從來沒愛過我?」
「愛?那是甚麼?」他不屑地輕哼。「在我歐陽志剛的字典裡只有征服沒有愛!你只不過是我花錢買來的洩慾工具。」
「可是我愛你呀!」她大吼。
「愛我?有她愛嗎?」他抬起白荷的臉,目光冰冷。「她為了愛我可以不要尊嚴的跪在我房門前三天三夜,可以十幾年如一日的當個活寡婦!你可以嗎?」白荷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夏青衣瞪著他,眼中沒有厭惡!沒有掙扎,只有滿滿的恨。
夜深了,夏青衣了無睡意。
好傻呀!夏青衣,居然會為他動心!冷冷的譏諷的笑掛在嘴邊。
真傻!夏青衣,明明一早就明白的道理為甚麼會在他的伎倆下迷失自己?錯以為自己在他的心中是不同的?那個惡魔根本就沒有心!所有的女人都是他的玩物,他無聊時的消遣娛樂!只是玩法不同罷了!想明白一切的夏青衣心中反倒平靜了。
她輕輕地到姨媽房間看了看沉睡的姨媽,又走到樓下想喝杯水潤澤乾枯的喉嚨。
餐桌上放著一個購物袋,依掀得歐陽志剛下午回來時手中拿著這個袋子。她無意識地打開!薯片,牛肉乾,瓜子,海苔……袋子裡林林總總裝滿了各種小食品,冰激凌在袋中化成水!流得到處都是,黏黏的。
她拎起袋子扔進垃圾桶,一口氣喝乾水,轉身上樓。
一個陰影擋住她,歐陽志剛站在樓梯上,臉藏在光影中,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側側身,她從他身邊經過。
「青衣。」他的手抓住她的,聲音低低的有一絲苦惱。
她一聲未吭,只是低頭看著他們相連的手。
歐陽志剛輕輕歎口氣,放開她的手。
夏青衣頭也不回的從他身邊走過,背脊挺得直直的。
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被他的溫柔騙到!
第五章
今年的天氣反常,快十一月了,還熱得讓人透不過氣。
夏青衣吃著早餐,嫩嫩的煎蛋,烤得焦焦的土司,無不讓她食指大動。
歐陽志剛左手拿杯咖啡,右手翻著報紙,眼睛悄悄地看著吃得不亦樂乎的夏青衣。
「秀。」小高進來,看到歐陽志剛時呆了呆。
「走吧!」她一口喝乾杯中的牛奶拿著書包率先走出去。
「先生,我以為您不在,秀早上給我電話讓我來接她。」
小高誠惶誠恐地解釋。
歐陽志剛皺著眉拿著公事包走出去。
夏青衣坐在沃爾沃由安靜地看著書。
「這一陣都由你接送秀吧!」他吩咐完便上了自己的賓土600,分開一段時間也好,他們兩個人都需要冷靜一下。
兩輛一前一後出了別墅。
學校旁邊的咖啡廳,夏青衣怔怔地坐著,桌上散發著墨香的報紙翻在娛樂版上。
當紅明星徐冰疑似到醫院墮胎——孩子父親據傳是富商歐陽某某洋洋灑灑數千字介紹了徐冰和歐陽志剛的情感糾葛,被偷拍的徐冰戴著墨鏡低著頭從婦產醫院走出。
「青衣!你在看甚麼?」林瀟跑著進門,拿起桌上的橙汁一飲而盡。
夏青衣轉過頭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
「林瀟,我很壞!」
「啥?」
「我曾經對他心動,有一段時間我居然會迷醉在他的溫柔中,居然不再堅持離開。這些天我拚命說服自己那不是心動,只是一時迷惑,可我騙不了自己,我確實對他動心了!我很無恥是吧!」
「別那麼說!也不能完全怪你!他對你真的很好!」那不是理由!明知道不應該,明知道他是個惡魔,我依然被迷惑!你很瞧不起我是嗎?我也瞧不起自己!」她苦笑。「不過,現在我醒了!」她目光如炬仿如重生的火鳥。「我絕不會讓他得逞!」
十一月九日,夏青衣十九歲生日。
姨媽經過上次的事後身體一直不好,一天中有大半時間躺在床上,忘了她的生日也很正常,反正她本來就不想過生日,生日之於她只是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