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搞錯?請個保鏢也要這麼大費周章?邰詩韻覺得頭都大了,但轉念一想,老頭子的話也不無道理,這個貼身保鏢可是一天到晚要跟著自己的,如果找了個大白癡,豈不是氣死自己?
「好吧,去選的時候記得通知我一聲。」她妥協了,心卻已經飛了出去。
今天和那些朋友們約好去賽車,現在還不能脫身,真是急死人了!
「就現在去吧。」
「現在?」
「不能再拖了,我只有今天有空。」邰明禮慢條斯理地說,「早點解決,我也好放心,最近公司裡事情很多,我不想再為你分那麼多心。」
邰詩韻皺皺鼻子,不情不願地點頭。「走吧、走吧。」
泰安保全公司
「你真的很忙嗎?回來這麼久也不來找我?」泰安的年輕負責人鍾陽,坐在辦公桌旁笑問好友葉司然。
葉司然是台灣房地產大亨葉效天的三公子,在劍橋拿到博士後回到台灣,又在父親的安排下進入家族企業做事;今天難得有空,便到好友的公司探望許久不見的好友。
他微微一笑,「是你忙,夜夜笙歌,我怎麼找你啊?」
「知道你是乖乖牌,不過男人嘛,再乖也應該找幾個女人……」號稱「情場殺手」的鍾陽曖昧地笑著。「難道你在國外這麼多年不曾找些洋妞開開葷?」
葉司然很瞭解這個幼時好友,事業有成,為人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好色多情,所以他是不可能理解自己對情感的要求的。
看他笑而不語,鍾陽彷彿看穿他的內心般,表情更是狡猾。「外國女人太開放,我知道不合你的胃口,可現在回國來了,也該……」
葉司然搖搖頭,「回國後,我發現現在的女孩子都變得很開放,好像也沒有一個是懂事乖巧的。」
鍾陽哈哈大笑,「拜託!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的擇偶條件也該改一改了;再說,女人嘛,多嘗試幾個才知道哪種好啊!」
好友的理論葉司然向來不敢苟同,在他的心裡,如果和一個女人沒有感情,是很難發生性關係的;在國外的時候,他也曾和幾個華裔女孩談過戀愛,但始終覺得不符合自己對愛情的理想,最後都以分手告終。
「好了,不跟你廢話,我要回公司了。」他起身告辭,本來就是利用中午時間順路過來看看這個好友的。
鍾陽送他出辦公室。
「有沒有搞錯啊?這麼大的保全公司連個像樣點的保鏢都沒有,乾脆關門算了!」
一個聲如洪鐘般的女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葉司然循聲望去,看到大廳裡有一個頂著一頭紅髮、一身奇裝異服的女人在大聲嚷嚷。
「老頭子,不要怪我不合作啊,這裡的保鏢個個都呆頭呆腦,沒有一個看得順眼的,你叫我二十四小時都對著他們,我情願去死!」邰詩韻氣急敗壞地對一旁的爺爺邰明禮嚷嚷。
邰詩韻看到正向這邊走來的葉司然,一下子怔住。
此人身型高大卻不魁梧,挺拔卻不單薄,身上有一種非常特殊的氣質,完全不同於剛才看到的那些呆頭呆腦的保鏢,邰詩韻眸光一閃,喜上眉梢。
「喂,老頭子,有了有了!」她逕自向葉司然走去。
她在他面前站定,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個俊男。
哇塞!簡直像極古希臘神話裡的美男子,五官出眾、輪廓分明、氣質脫俗,邰詩韻讚許地頻頻點頭,嘴裡自言自語。
「不錯,這個還過得去,起碼看著就可以養眼。」她的眼光一直停留在葉司然身上。「就你了!」
葉司然冷傲而困惑地回望這個怪異的女人,他看不出她的實際年齡,甚至看不清她的五官,一臉五顏六色,儀容又髒又亂,頭上頂著一頭紅色亂髮,讓他的眼睛有些刺痛。
「喂,我看你比你那些兄弟好多了,你的價錢怎麼算?」邰詩韻錯把葉司然當成這裡的保鏢,沒頭沒腦地拋出問題。
葉司然的眉毛皺得更緊了,她到底在說什麼?認錯人了嗎?
「喂,你是木頭人啊,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邰詩韻黑眸怒睜,「本小姐看中你是你的福氣,你還怕我請不起你啊?」
她轉身衝著陪同她挑選保鏢的公司主管嚷道:「只有這個合格,我要了,多少錢你們說好了!」
保全公司的主管一臉的尷尬,必恭必敬地說:「邰小姐,我想你誤會了,這位先生他不是……我們可以再給你提供別的……」
邰詩韻沒好氣地打斷他的話,「你搞什麼呀,都挑了老半天了,沒一個像樣的,我告訴你,我就要這個!」
她這番話終於讓葉司然和鍾陽明白她把葉司然錯當成泰安的保鏢了。
哭笑不得的鍾陽上前一步,好言解釋:「這位小姐,我叫鍾陽,是泰安的負責人,我想你弄錯了,這位先生不是……」
「你們怕我沒錢付啊?」邰詩韻氣到不行,「我知道他可能比較特殊,那又怎麼樣?如果他不做我的保鏢,我就把這裡給砸了!」
鍾陽知道她來者不善,悄悄問主管她的身份,得知她是超級大富豪邰明禮的孫女時,暗暗吃了一驚。
他為難地看了葉司然一眼,還想再說什麼,葉司然卻突然說話了。
「要我做保鏢,你恐怕會很麻煩。」他目光冷冽,語氣平淡。
邰詩韻頓時精神大振,「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怎麼樣,你有什麼條件?」
葉司然從來沒見過這樣霸道又自以為是的女人,對於這種女人他向來敬而遠之;可奇怪的是,眼下他並不想走開,反而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吸引他靠近這個女人。
甚至,對她鬧的烏龍有種將錯就錯的衝動。
「我的意思是,我不會是一個聽話的保鏢。」他從容不迫地補充一句。
邰詩韻先是一愣,眼裡隨即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好跩,有個性,我喜歡!」
她的直率讓葉司然的俊臉微微一紅。「那麼,也就是說,我以後就是你的保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