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和自己的結局嗎?她真的應該放棄他嗎?不,她絕不相信他是那種處心積慮欺騙她的人,也許他另有苦衷。她一定要找到葉司然,當面問清楚。
唯一能找到葉司然的地方就是去他朋友開的酒吧,她只能去那裡碰碰運氣。
果然,她在那裡見到了那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人。
葉司然正和好友鍾陽在喝酒,他沒想到邰詩韻會突然出現,可是他也早想好了應對的方法,因為他猜到邰明禮會忍不住將他以為的真相告訴邰詩韻。
「為什麼?」邰詩韻努力使自己的聲音平靜些。
「沒有為什麼,你爺爺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邰詩韻搖搖頭,「我絕不相信他說的話,你不是這樣的人。」
「我其實就是這樣的人。」葉司然喝了兩口酒,「你忘了我吧。」
「我不信!」邰詩韻激動地說,「我來不是要質問你,只是想告訴你,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目的來到我們家,我一點也不在乎,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邰詩韻的話讓葉司然心中起伏不定,這個女孩對愛多執著啊,心底的感動讓他躊躇了一會兒,不忍說出傷害她的話,只是眼神迷茫地看著她。
邰詩韻走近他,很認真地說:「真的,保鏢哥哥,我不在意你們家想在我爺爺那兒得到什麼,我只要你是真心愛我就行。」
她的話恰恰刺到了葉司然心底的最痛處,就是因為他,無辜的家人才要蒙受不白之冤,這太不公平了!
「既然我們想從你們家謀取利益,那我對你的感情還有可能是真的嗎?」
邰詩韻聞言,全身一震,她幽幽地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只想告訴你,什麼都是假的。」葉司然自己的心先痛了一下,但是他知道自已不能再給她幻想,也許讓她一次死心,會比長期的牽掛好很多。
「我不相信。」邰詩韻淚如雨下。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從來沒有對你認真過,你走吧!」葉司然狠心地逼自己漠視她的眼淚,既然知道沒有結果,那就快刀斬亂麻地結束吧。
邰詩韻的心像被刀劃過一樣,碎成了一片片。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自口己一廂情願,他從未對她認真過。「我不會再找你了。」她歎息著輕喃一句,幽怨地望了他一眼,僵直著身體轉身走開。
她臨走前那個幽怨的眼神像一塊巨石重重地壓在葉司然的心上,他知道他和她之間完了,巨大的絕望席捲了全身,他仰頭把酒瓶裡的酒一飲而盡。
「你這又何苦呢?」知道實情的鍾陽連連歎息,「為什麼不告訴她真相呢?」
「一切都結束了。」葉司然無限失落,又灌下一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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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司然的絕情讓邰詩韻傷心欲絕,她選擇用放縱自己來逃避痛苦的現實。
她又恢復從前那些誇張古怪的裝扮和造型,每天早出晚歸,跑出去喝酒、飆車、跳舞、打架,涉足各種危險活動,藉此麻痺痛苦的神經。她也知道自己是在逃避,可是至少能從中得到一些放縱的快感,就像遇到葉司然之前她做的事一樣。
這麼多年了,童年時失去至親的創痛一直讓她無法釋懷,那種失去後的惶恐、孤寂與無助總是在她的心頭縈繞,讓她用行為上的反叛緩解內心的苦痛;直到遇到葉司然後,才讓她重新恢復感受愛與被愛的能力,壓抑多年的心靈漸漸趨走陰霾,她一度以為自己已經觸摸到了幸福,卻沒想到原來只是海市蜃樓。
她再度陷入巨大的無助與恐慌之中,只有透過放浪的生活方式來發洩,她希望這些能讓自己徹底遺忘那個男人,那個自始至終都在欺騙自己的人。
邰明禮看到從前那個放蕩難馴的孫女又出現,再也看不到她前段時間的好學勤奮、乖巧柔順,他倍感心痛。
「為什麼要這樣糟蹋自己?」他喝斥著半夜三更才回來、一身酒氣的孫女。「我們邰家的人就這麼沒出息嗎?」
「我是很沒出息、很沒用啊,要不然怎麼會被別人從頭騙到尾?哈哈……」邰詩韻酒氣沖天,眼神迷亂,反正她都已經糗到家了,還怕什麼糟蹋自己,一切都不值得珍惜的,都是空的。
她搖搖晃晃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邰明禮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眼睜睜的看著她的頹廢與放縱卻無能為力。心情十分沉重。看來自己還是得出手拉她一把,否則再這樣下去,心愛的孫女就要毀了,他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但是邰詩韻的倔強脾氣他早已領教多年,假如逼迫她的話只會適得其反;那麼,只有再去查查葉司然了,也許他來到邰家真的有什麼隱情,如果是這樣,問題就好解決了。
他派人秘密查了葉司然當初所在的那家泰安保全公司,發現是他的好友鍾陽所開設的,葉司然從未在那裡登記檔案,而據那裡的工作人員透露,葉司然被挑中的那一天只是碰巧來公司和好友聊天,莫名其妙卻被當成了保鏢受雇邰家,整個保全公司的工作人員還拿此當笑料,說邰明禮他們有眼不識泰山,把王子當成乞丐呢!
邰明禮又重新查過葉家以前想和自己合作的那幾個企劃案的商談過程,發現完全是按照正常的商業手法去操作的,不存在什麼欺詐。
最後,他親自找到葉司然的好朋友鍾陽,證實了葉司然進邰家完全是當時詩韻任性霸道致使情況混亂不清產生的誤會,他終於知道是自己錯怪了好人。
可是還沒等他將這個事情告訴邰詩韻,在痛苦中掙扎和煎熬的邰詩韻終於按捺不住地再次去找葉司然。她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應該再給自己和他一個機會,萬一他真的有什麼苦衷呢?
可是就在酒吧門口,她居然看到葉司然和米拉拉一起走出來,米拉拉整個身體軟綿綿地靠在他的身上,那麼親密,如同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