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研究什麼?」梁彬又問了一次。
「她有病。」南宮成不耐煩的道。
「什麼病?」
「不知道。」
「不知道?」梁彬眼中的疑惑更深了,「不知道你就說她有病?」
「就是不知道才要研究。」他急躁地說。
「好吧好吧,研究研究。」梁彬做了個安撫的手勢,「那麼,南宮兄,你是怎麼確定她有病的呢?」
南宮成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梁彬笑了笑,「說吧,南宮兄,你說清楚了,我們才好找人啊。」
「這和找人沒關係。」話雖然這麼說,他還是解釋了一下,「因為她引起了我的興趣。」
「因為她引起了你的興趣,你就肯定她有病?」
「我只對生病的人有興趣。」
梁彬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這是什麼邏輯?因為他只對生病的人有興趣,所以他對劉雨有興趣,原因就是她有病?
「但是,總有例外吧。難道所有讓你感興趣的都是病人?」
「沒有例外。」他回答得毫不留情。他的興趣只有病。
「好吧,沒有例外。」梁彬想了想,「你是對劉雨的哪兒感興趣呢?如果按你說的,你感興趣就是有病,那麼如果你對她的頭感興趣那就是她的頭有病,對腳感興趣則是腳有病。你對她的哪兒感興趣呢?」
南宮成遲疑了一下,「全部。」
「全部?你確定是全部?」梁彬看著他,臉上已帶了幾分笑意,「南宮兄,能否把你感興趣的過程說一遍?」
南宮成看著他,沒有答話,但雙眼卻明確無誤的表示他現在很煩。
梁彬投降似的舉起手,「好,不說就不說。我來問好吧,說對了,你就點頭稱是,說錯了,你就搖頭。」他說完,也不理南宮成是否同意,就逕自問了起來。
「是不是你一見到劉小姐,就感到很高興?」
遲疑的,南宮成點了點頭。雖然劉雨總是和他唱反調,但有她在身邊,他真的比較高興。
「是不是只要見不到劉小姐,你就很焦急?」
南宮成搖了下頭。
梁彬倒吃了一驚,「不是嗎?」
南宮成搖搖頭,「什麼是焦急?」他知道這個詞,但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呃,焦急……就是很希望能得到,很盼望,嗯,就是那件東西不在自己手裡就不舒服,非常希望它能馬上在自己的身邊。」他解釋著,心裡暗罵著自己,什麼白癡解說,好在對面的男人比他更白癡。
南宮成想了想,再次點了點頭。是的,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忍受她不在身邊的感覺,尤其是現在。
梁彬臉上的笑意擴大了幾分,「那麼,是不是看到她難過,你也覺得痛苦?是不是她不開心,你就不舒服?是不是她的注意力一不在你身上,你就覺得不能忍受?是不是她的願望,你都希望能幫她實現?」
他問一句,南宮成就點一下頭,但在最後一個問題上停住了。「她想回家,我不希望她回去。」
他一說完這句,梁彬就笑了起來。他的笑是那麼誇張,不僅聲音直衝屋外,還一邊跺著腳。天啊,要不是他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世上還有這樣遲鈍的人。
南宮成擰著眉,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他將視線轉到羅家兄弟身上,只見他倆一臉呆滯,彷彿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他的眉擰得更緊了。
「南宮兄!」梁彬終於止住了笑,坐直身子,很嚴肅的道:「雖然我有些不敢相信,但現在的情況卻不容我不信。你,南宮成,我們偉大的神醫,戀愛了!」
南宮成疑惑的看著他。他知道戀愛代表什麼,但是他戀愛了?怎麼可能?
「是的,兄弟,你真的戀愛了,正確的說,是你愛上了那個女孩。」
「不可能。」他想也不想的說。
「不可能?為什麼不可能?你不是人嗎?你不是男人嗎?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有什麼好奇怪的?男人愛女人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情。兄弟,就算你是神醫,也說不准你會愛上誰。」
「我沒有愛她。」他開口,神情嚴肅,「我對她有興趣,只是因為她有病。」
固執的傢伙。梁彬搖了搖頭,終於相信了天才都是白癡這句話。對面這個傢伙也許在醫術上是超級天才,但在感情上卻是超級白癡。
「好吧,你沒有愛她。那她走了你又何必找她?」
「她有病。」彷彿這三個字就代表了一切。
「她有病?那就讓她有唄,關你什麼事?她有病,她死,和你有什麼關係?」
「她不會死。」他盯著他,語氣森然.她不會死,他絕不允許她死。
「怪了,你都說她有病了,她怎麼不會死?」
「我會治好她。」他盯著他,一字一句地道。
「但她現在走了啊,她走了你就別管她了。你老兄不是向來不理別人死活的嗎?」梁彬故意道,「就算她得的病比較奇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會得,總有一天別人也會得。就算這種病絕了種,也沒關係嘛,你還有別的病可以研究,還有別的病人可以治。她走就讓她走吧,浪費這種時間做什麼?」
南宮成沒有答話。是的,她會得,別人也會得。她不讓他治,別人會求著他去治。就算再也沒有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像他對黑死病也同樣有興趣,可也不是非常想要一探究竟。是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不行,他必須找到她。他絕不允許她離開他。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永遠消失,他就感到一種絞痛蔓延全身。
為了不笑出聲,梁彬忍得都快內傷了。見南宮成臉色沉重,他決定再推他一把,「南宮兄,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就是劉雨的姐姐——劉雲失蹤了?」
南宮成沒有答話。在一開始的時候,羅氏兄弟已經告訴過他這件事,劉雨失蹤俊,他們尋找的第一個目標就是劉雲,但她的同事確告知,劉雲已經有四天沒去上班,誰也不知道她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