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魔戀森巴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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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懷著不敢置信的心情,他回頭,一張熟悉的臉龐映人了眼簾。「你……為什麼……」

  粗大的木棍再度夾著重力擊下,他瞪大眼,眸裡的光采卻是渙散的。

  泰迪的叮囑選在此時竄進腦海:你知不知道對犯罪者而言,到處嗅東聞西的人是最討厭、最讓人急欲除之而後快的?你若不想死,最好別把這種話到處嚷嚷。

  因為他逾矩了,所以他會死嗎?

  不,他不想死,救命,誰來救救他?

  當眼前被一陣紅霧所遮掩時,他直挺挺地倒了下來。

  「你在做什麼?」一個冰冷的女聲乍然穿透這片岑寂,卻奇怪地並未驅散園內滿溢的殺氣,反而帶來一陣冰點也似的森寒。

  藏姬翻過圍欄,沖人花圃中。「你殺人!」望了地上一動也不動的魏鞅一眼,她寒厲的視線盯住手持木棍的攻擊者。

  為維護世界和平而取人性命是一回事,但她絕不容許個人以私利斷人生死。

  夾帶著凌厲勁氣的拳頭擊向對方,她執意擒拿兇手歸案。

  兇手慌張地以木棍迎戰。但他怎麼可能比得過身經百戰的頂尖殺手,不過兩招,他被擊倒在地。

  「認命吧!」她正準備扭送犯人上警局。

  「哇!」自地下突然伸出一隻巨掌,握住她的腳踝,猛力一拖,她整個人被拖入了方才魏鞅所開啟的地洞中。

  下一瞬間,地洞口躍出一道身影,抓起昏迷的魏鞅,扔入地洞,並迅速關上洞口,一切完美得一如原始,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就連鮮血、暴力、殺戮……所織成的沉室感也在一陣夜風的吹拂下,消散無蹤,再不復尋覓。

  失蹤事件歷經十年後又再度重演,不同的是,上回去的是三個人,而這回消失的是魏鞅與藏姬。

  會有人來尋找他們嗎?抑或這一切又將成為一樁懸案,永埋塵土?

  第九章

  午夜十一點,君樂水準時來到後門口,但她不是一個人,泰迪一直伴在身邊。

  她好緊張,想到困擾十年的疑惑就要解開,她的手心一片濕潤,心臟跳得像要蹦出胸膛。

  倒是泰迪十足冷靜,一張嚴酷的面龐像是冬日裡第一道寒流,存心來凍斃萬物的。

  她側頭瞄了他一眼。「不開心?」他應該不是會對魏鞅如此介意的人,卻故意將表情擺得這麼臭,想嚇她嗎?

  不好意思,她緊張得要死,不想再被人嚇。「你如果不想來,可以回去。」話一出口,她立刻後悔。

  「對不起,我……」煩躁影響了她的情緒,也扭曲了健全的心態,讓她變得偏激。她知道這是不對的,卻無法控制。

  慶幸他並不在乎,大掌重擊她肩頭兩下,他對她揚起一抹瞭解的笑。

  她低下頭,感受著肩頭傳來的刺痛,這不是他慣常使用的溫柔撫觸,卻那麼適時地釋放了她心頭累積的負面情緒。

  她放鬆地歎了口氣。「謝謝。」他真是瞭解她,知道這時候展現體貼只會帶給她更多的壓力,因此故意反其道而行,助她宣洩。

  感激上天讓她遇上他,今生得夫如此,抵得過金銀滿鬥,富貴如山,她再無遺戚。

  「談一談好嗎?」拉拉他的衣袖,她試圖用聊天驅散等待帶來的不安。

  「談什麼?」他一切隨她。

  「談……」她想了一下,不久前藏姬對她建議的話浮上心頭。「藏姬要我勸你回組織,她說,你再固執下去,小心小命不保。」

  他唇角揚了起來。「你覺得呢?」

  「我以為你心中一旦有了決定,必不會受到任何動搖。」即使對象是她也一樣。

  他看著她半晌,低言。「我不會再回去。」

  她點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決定。

  「不覺得我太霸道?」

  「我也很霸道。」她環顧週遭一眼。「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外人無法撼動的堅持,你有,我也有。」而她的堅持就是,即使得豁出性命,她也非查出父母失蹤的真不可。

  他懂,溫柔地攬住她的肩,不含絲毫隱瞞地對她解釋心中所有決定。

  「我以為,既然要離職就得斷得乾淨,糾纏不清對我、對組織,甚至對我將要攜手共度一生的人都不公平。」說到這裡,他伸手握住她的柔夷,贏得她一抹溫柔的甜笑。他亦笑顏以對。「過去,我只能生活在黑暗中,未來,我希望能光明正大地走在陽光底下,身旁伴著摯愛的妻子和可愛的孩子。」

  她點點頭,毫無異議地接受了他的決定。

  他續道:「不過你放心,我是很愛惜小命的,絕不會做有勇無謀的蠢事,我一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再去與其對抗。」

  「這一點我是不會擔心的。」畢竟以他倆的經歷,若非極端「貪生怕死」,早在環境的折磨下,變成枯骨一堆,又哪還有今天的快樂生活?

  他笑著捏了她凍紅的粉頰一下。「早發現我們是同一類人,才會自初見就深受吸引,只是沒想到,我們竟像得如此徹底。」

  她睨他一眼。「不好嗎?」

  「當然好。」對愛情,有人渴望互補,有人希冀投契;而他屬後者,對於今生能遇如此知音,他滿懷感激。

  「現在說不好也來不及了。」掐了他腰腹一下,她笑看他的皺眉。

  他立刻抱起她,回以一記深深的親吻當作懲罰。

  「唔……嗯……」她被吻得差點沒氣,羞惱地瞪著他。

  他大笑,又傾前偷了一吻。「我說知音啊!既然我倆心思如此相合,可以麻煩你猜一下我此刻心裡的想法嗎?」

  她怔仲不語,半晌,抬頭仰望無盡的夜空,迷亂的視線像要穿透層層的黑幕、尋找出事情的真相,然而——

  何為真?何為假?她已經分不清了。

  他不願打擾她,靜靜等著她下決定。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她的手錶發出一個叮鈴的音樂聲,是整點報時的訊號。

  她舉起手腕,瞄了一眼。「十二點了。」

  「嗯?」他頷首附和。

  再抬頭,她眼眶含淚。「你早知魏鞅不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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