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在那一天,他的身材就被她瞧得一清二楚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特別震撼,就連他胸口和肩上的抓痕,都會讓她覺得帶著某種暗示性的挑逗。
她的大腦絕對是哪裡出問題了,才會老是在這個死胡同裡轉不出來。
沒享幹麼在那個時候運動啊?上班就已經夠累了,回家還要搞這種玩意兒,自虐嗎?
「你沒事幹麼運動?」她小聲埋怨。
「我運動又犯著妳了?」他不覺莞爾。
他之所以運動,是因為某一天他發覺自己的體力差到不行,連跑步也跑不贏某個女人,從那天開始,他便積極運動健身,一來是訓練自己的體力,也是培養自己的意志力,為的就是不想輸給那個女人。
「當然沒犯著我。」只是嚇到她了。
「彆拗了,妳先告訴我,找我有什麼事?」他抬眼,深邃的眸子直瞅著她。
嚴品穎嘟起嘴,眼神亂瞟。她死也不告訴他,自己原本是打算要捉姦在床的。
「有一件事要拜託你。」不過,眼前這件事才是首要之急。
「什麼事?」
「我要借場地。」她偷偷地朝他的方向移動。
劍眉一挑,「什麼場地?」他夾菜的手在空中頓了頓。
「華東酒店的宴會廳。」不一會兒的工夫,她已經坐到了他身旁的位置,而且還努力地堆出笑容。「至少要能夠容納五百個人的大廳,還得要有媒體區。」
又夾了一口菜,他豪邁地嚼了兩口,像定在思考什麼。「什麼時候?」
「下下下個星期六。」為了宣傳,她早已經定下日期,這一點更改不得。
他想了一下。「時間呢?」
「如果可以的話,我需要一整天,但若不能,至少也得從早上九點到晚上九點,十二個小時的時間,而且還需要幾間更衣室,還要加派保全。」她把目前為止已經定案的條件都說出來。
他睨她一眼。「非得那一天嗎?」看著她十足諂媚的臉,不禁覺得好笑。
「嗯。」她用力地點頭。「你說了,只要我提出要求,你就一定會幫我的。」
她可不是非要賴上他,而是他自己承諾的。
「現在才找場地,不會覺得太匆促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酒店裡頭所有的宴廳,甚至包括會議廳,早就被人預約到年底了,現在要他硬挪出一個廳,還要幾個更衣室,根本是強人所難。
「我當然知道匆促啊,但也不是我願意的,還不是我弟……」她索性把嚴正歡如何刁難她的事全都說出來。「你說,這是我的錯嗎?他根本就是在陷害我,對不對?」
她絕對沒有冤枉他。
「是嗎?」他實在沒想到兩人的同居協議,竟然是嚴正歡牽的線。見她依舊鼓起腮幫子,努力地宣揚家醜,他不禁失笑。「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好歹我已經煮好了。」
「你到底要不要幫我?」她難得放下姿態,甚至還帶點央求的意味。
在這種情況下,他能不幫嗎?
他說過,一定會盡其可能地滿足她的。
第六章
「董事長,你取消了原本預定在雙園舉辦的二十三日的宏德聚餐,還有二十四日的隆達千金生日派對?」陳思惟像是一陣狂風般地刮進董事長辦公室,帶著不解的口吻詢問。
華時霖看了她一眼,便又埋首於公事中。「沒錯。」
「怎麼會突然取消呢?這個場地早在三個月前就訂下來的。」她剛才被罵得一頭霧水,還以為是對方搞錯了,想不到真的是董事長單方面取消的。「這樣子的話,必須賠違約金才行。」
「那就照合約賠給他們。」他頭也不抬的回道。
「董事長,賠錢不是問題,問題是這樣一來,會留給對方不好的印象,也影響了商譽。」商場上沒有增加朋友就算了,怎麼可以再多個敵人?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盯著螢幕,敲下最後一個鍵,存完檔後,他隨即抽出磁片。「思惟,把裡頭的資料列印成文件,送到楊開武那裡。」
「新的案子嗎?」接過磁片,她決定問個明白。
「嗯。」
「跟取消雙園有關?」為什麼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女人的直覺可真是犀利。「確實有關,因為一件臨時的案子,所以不得不取消原先在二十三日和二十四日雙園的預定。」
「跟嚴品穎有關?」她再問。
雖然知道自己有點腧炬,但是這件事不問清楚,她實在是不甘心。
「妳怎麼會這麼想?」他佩服她的聯想力。
「聽說她要辦珠寶個展,這麼臨時才想舉辦,絕對找不到場地的。」所以她很自然地就聯想到與她有關。
「已經在宣傳了嗎?」動作倒還挺快的。
「是我聽客戶說的,因為這一次的個展似乎只限定VIP會員。」她不悅地哼著。「不過依我看,大概也不會出現什麼好東西。」
就憑她也想當專業的珠寶設計師?別傻了,要不是她那冠承集團老總裁的獨生女的身份,否則她這輩子也別想要摸進這一行。
「妳對她倒是有不少成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華時霖只是淡淡點出事實。
柳眉一皺,她不滿的回答,「是她對我有意見。」
這一點是事實,但最大的主因是因為她看不慣那女人老喜歡和董事長抬槓;以往在校時,她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明明不喜歡董事長,卻又老愛在他面前晃來晃去,讓他的注意力怎麼也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她知道嚴品穎在董事長的心中有著難以衡量的地位,而這份重視儘管在中斷聯絡的十幾年後,依舊存在。
「無所謂,我也不敢奢望妳們會和平相處。」他一臉無謂地笑著。正準備著手處理下一份文件時,卻見她仍然站在原地。「還有事嗎?」
「董事長,你為了她而取消原本的預定,就算賠了違約金也在所不惜,難道你不覺得,這樣的作法已經有點偏頗了嗎?」陳思惟黑白分明的大眼睞著他,義正辭嚴地質問著。「董事長常說,不該將私人的情緒或事情帶到公司,但我現在所見到的,似乎和你說的有所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