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涵玉。」甜膩的嗓音好似沾了糖,柔柔地一嗲。
「龍?」第一個浮現阮深露腦門的字眼是「龍門」,她為之一怔。
可是沒讓她有多想的一刻,甜甜的聲音像糖絲一般,她毫無選擇地墜入糖網裡。
「你不能叫我小玉玉或是小玉,小玉西瓜更難聽,像我這般甜美又嬌俏的小美女不可以配上破壞畫面的小名,所以大家都叫我小公主。」她自動刪去小魔女的封號。
「姓龍的姓氏很少見,你……」她想問又覺得自己多慮了,世上不可能有那麼巧合的事。「小……玉兒!你在幹什麼?」
她的舉動叫人發噱。
頑皮的龍涵玉揚唇一笑。「簽名呀!你看我們家焰哥哥睡得多熟,我想扳開他的手都扳不開耶!」所以只好簽字留念,免得他太想她。
「的確很熟……」不對,他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察覺不對勁的阮深露試著挪開腰上的大掌,但除了動也不動外,身下的男人連一絲聲響也沒發出,兀自酣睡而且規律的呼吸。
他是在睡覺,但未免睡得太沉了,以他平日貓似的足音看來,至少練過幾年深厚的武學,警覺心該比一般人敏銳,絕無可能任人搓暖捏扁仍無動靜.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她使盡全力的扳扯,甚至去掐去戳,他照樣酣聲大作,將她摟得更緊。
為什麼他無法醒來?
困惑的眼神轉為銳利,她看向笑吟吟的美麗少女,那雙看似黑眸的深綠色雙瞳變得碧綠如茵,隱隱含著聰慧黠光,神秘而靈璨。
「軟姊姊,焰哥哥一定很喜歡、很喜歡你,明明中了我的安眠針還不放開,當寶似的摟在懷中,你有沒有很甜蜜的感覺?」咯咯……焰哥哥,你快清醒了吧!我也要開溜了。
龍涵玉粲笑的一開口,令阮深露的心思全飛散了,來不及細察天真容顏下的城府。
「胡……胡說,他只是反射性的抱著。」她的臉微帶難為情的赧色。
「我們家的人對感情都很認真,絕不會隨隨便便喜歡一個人,雖然焰哥哥的神經很粗,可是對放在心裡的人卻異常細心,你將會發覺熊也會有纖細的一面。」唉!她盡力了。
「熊?」
「愛上我們家的人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所以軟姊姊要更小心謹慎,不要讓焰哥哥的日子太好過,他這人過太好了,要讓他吃點苦頭才能平衡世上的不幸。」
她完全說不出話來,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
一個姓龍,一個姓南宮,怎麼會是一家人呢?
但是被搞糊塗的阮深露根本沒機會的作他想,因為光是他們同樣滔滔不絕自說自話的說話模式,就很難想像他們不是一家人。
她一向話少且被動,從不主動接近人,能省一事是一事,絕對不會多事的自找麻煩,她原以為自己會孤寂一生,直到老死。
可是遇到「熱情」的這兩人,她實在沒辦法對他們冷漠,就算她半天不吭聲, 他們也能自得其樂地說到她受不了,不得不回應兩句。
「軟姊姊,你要替我報仇,學周處除三害,即使他是你親愛的男友。」內舉不避親,有過一定罰,大義滅親不能淪為口號。
「我……」阮深露哭笑不得,彎起的嘴角儘是無奈。
「千萬不要告訴他我來過,我怕他會感動得痛哭流涕,抱著我大腿要我別走。」小手不客氣的捏捏厚臉皮的臉,而且還用拉彈的方式一拉一放。
「呃!你不先幫我拉開他的手嗎?」她不能以這種姿勢面對他。
「不行,他快醒了,我沒時間……」溜。
龍涵玉將手伸向南宮焰頸後,取出一根三吋長的銀針,悄悄地收入針袋裡,一步一步往門口移動。
無法轉頭的阮深露不曉得她動了什麼手腳,只感覺到睡死的男人似乎動了一下,摟著她的手忽然往前一罩,似有若無的搓搓微顫的胸部。
這……他到底是醒了還是裝睡?竟能準確無誤的做重點偷襲,讓她傻眼地不知所措,平白損失捍衛主權的機會。
她該讓他得逞嗎?
*** *** ***
好吃的甜桃,甜蜜多汁又齒頰留香,百嘗不厭會上癮,一口接一口不准人來搶,滿園的果實全是他一個人的,他要全部吃光。
唔!有小魔女的聲音,外敵入侵,他要保護他的「財產」,絕不讓無恥之徒有機可趁。
我吃吃吃,越吃越順口,小小的甜果有唇蜜的味道,就像他家小露甜美的菱形小嘴,他一咬……不,是一嘗就離不開,想融化成口腔內的黏液黏住她。
嗯哼,小魔女走了,他的耳朵沒那麼癢了,只是脖於怪怪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叮了他一下,僵硬的身體忽然放鬆,頓時全身一酸的想活動筋骨。
不過,手中這兩團軟軟的東西是饅頭嗎?怎麼他越揉身子越熱,奔流的血液全往下半身集中,燥熱的感覺好像……好像……呃,作春夢。
不會吧!吃桃子也會吃出血氣方剛,他又不是十七、八歲的毛躁少年,怎會以為他抱著香香的小露正準備一逞獸慾呢?
動了一下的南宮焰嚇出一身冷汗,他以平日的修為抗拒身體下流的舉動,腦子裡想著:他要醒來,他要醒來,他要醒來……
驀地,一根無形的弦繃地一斷,他意識不清的睜開黑瞳,映入眼簾的一張柔媚的女人臉孔驚得他睡意全消。
「你……你……我沒對你怎麼樣吧……」啊!她……她的衣服一定不是他扯開的……呵……形狀優美,大小適中。
嗟!瞧他在想什麼齷齪事,居然看女人的……呃!第二性徵看到發呆,他真是有夠低級,人神共憤。
不過在這之前,再讓他佔點便宜吧!
「聽說你們家的人對感情很認真?」阮深露將龍涵玉說出的話轉述一次。
他有些分心的應了一聲。「我們家人口眾多,絕對不會讓你感到寂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