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她在半夜不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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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十六歲少年的想法很簡單,他要姊姊,也要母親,沒什麼恩怨是不能化解的,畢竟他們體內都流著相同血液,怎麼能分割呢!不管是什麼問題,好好坐下來談一談,一定能談開的。

  「想找夢影嗎?」

  一雙修長的美腿出現在他眼前,膚似凝脂,圓潤有澤,纖嫩的引入遐思。

  「夢影?」

  「也有人叫她夢煞,本名阮深露。」夢中的煞星,取人性命無數。

  「你認識我姊姊……」阮深夏驚喜地站起身,衝向衣著怪異的年輕女子。

  「從她十歲那年我就認識她了。」她們是同一年被主人收留的。

  他興奮莫名的咧嘴直笑。「那你一定知道她住在哪裡嘍!」

  「是的,我知道。」她花了三年時間才找到。「我可以帶你去見她。」

  「真的?」阮深夏高興得都快跳起來,根本沒想過眼前女子的熱心是何用意。

  「現在。」主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沒耐心繼續等下去。

  「現在?」他猶豫了,視線轉向家的方向。

  「機會不等人,我不是每天都有空閒當好人。」實際上,她也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

  「那你是……」他不忘禮貌的問其姓名。

  「血影。」她口氣冷淡的說道。

  「雪影喔!」阮深夏傻笑地摸摸頭,因她的美麗而微微臉紅。「我先跟我母親說一聲……」

  「她會讓你去嗎?」她一句話打碎他的天真。

  「呃!也對。」他訕訕然一笑,表情顯得尷尬。

  涉世不深的年輕男孩不懂何謂人心險惡,他在母親的過度保護下不曉得如何和陌生女子相處,一得知對方與其姊相識便失了防心。

  他畢竟不是成熟男子,社會經歷不足,心中稍一鼓動就亂了方寸,想做什麼就立刻去做。

  雖然他有稍微遲疑了一下,但是看透人心的血影不給他反悔的機會,她舉步就走不做停留,引得身後的腳步聲連忙跟上。

  北方的第一顆星子亮起,指引遊子正確的方向,它一閃一閃的眨著,似在說:別走錯路,別走錯路,別走錯……

  *** *** ***

  「為什麼我不能回家?」

  「你想回家?」開口的是一名清艷的高姚女子,髮型呈波浪狀,微鬈。

  「我這麼說了,不是嗎?」她應該沒被囚禁,不算囚犯。

  拍了拍手中的泥上,表情極冷的西門艷色交給阮深露一雙布手袋。「你現在還不能回家,狗熊焰正在幫你處理事情,短時間最好不要露面。」

  「狗熊焰?」她指的是……

  「複姓南宮,只會吃、只會拉屎的混蛋。」敢指使她做事,大家走著瞧。

  阮深露喔了一聲不做評論,蹲下跟著拔草種花。「焰在幫我處理什麼事,為何我不宜露面?」

  她心裡想大概和她的前任僱主有關,大明星向如虹一天連Call三十幾通電話,手機的簡訊,留言千篇一律,被某個火大的男人一把摔了。

  「我想你不知道比較好,人因無知而快樂。」

  「我堅持。」沒理由瞞著她。

  艷色似桃的西門艷色停下手上的動作,明媚的美目透著深意。「給你三個宇,鷹海盟。」

  「什麼,鷹海……盟……」臉色刷地一白,她全身抖動如落葉。

  他……他們找到她了嗎?

  在她成功的閃躲了三年後,他們還是找到她了,在她以為幸福的青鳥終於停在她肩頭時,昔日的陰影又回過頭籠罩她。

  她該怎麼辦才好呢?是繼續逃下去,還是終其一生守著擺脫不了的命運,在夢裡殘殺無辜的男男女女,讓染血的雙手沒有洗淨的一天。

  想到此,她心口開始發疼。在她好不容易與愛情有了約會,有個不怕麻煩的男人敢愛她,她竟要在此時舍下這一切?

  在這一刻,她深刻的瞭解到一件事,原來她早就愛上聒噪的南宮焰,只是她的心怕受到傷害,才會一再地忽視心底的聲音。

  可是現在說這些都已經來不及了,他們注定要分離,鷹王的陰毒殘酷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為了不牽連身邊的人,她必須離開。

  「不過是鷹海盟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反正天塌下來會有人扛著,壓不到她。

  「而已……」阮深露有些失神,驚訝於她如此漫不經心的語氣和態度。

  西門艷色交給她一包種子,要她往土裡灑。「一切有南宮焰替你擔著,你用不著太操心。你沒做過富貴閒人吧!趁早享受,以後你就別想有空閒日子了。」

  小魔女的魔手不可能不伸向她,套句小丫頭非常不要臉的話——求才若渴,只要是她感興趣的人,不管有沒有驚人才能,她都有本事把對方變成超人。

  就像她,只是撒了一把泥土在小魔女頭上,所以此刻便「奉命」整理台灣分壇的花花草草,務必每根草拔得乾乾淨淨,翻土播種地締造一片花海。

  哼!不過就「三畝」地罷了,難不倒她,她一定會非常努力的除草,種出小魔女最厭惡的豬籠草,讓她有時間捉蒼蠅喂草。

  西門艷色狠狠地折斷手臂粗的籐架,眼中含恨的詛咒這一片綠地長成雨林。

  「我的事我自己承擔,他不必捲進我的風波。」她得走,而且得快。

  「已經捲進去了,從他決定愛你的那一刻起。」她要是自己擔得了就不用現在 這樣發愁了,一副視死如歸,慷慨就義的模樣。

  「他可以不要愛我……」阮深露的聲音越說越弱,幾近哽咽。

  冶艷的眼輕輕一挑。「沒人跟你說過我們家的人對感情很認真?」

  「你是第三個。」她想笑,卻笑得苦澀。

  「既然知道,你就不要有說不愛就不愛的念頭,狗頭焰難得動情,他不可能為了這一點小事放開你,除非你踩過他的屍體。」當然,如果需要人助一臂之力,她義不容辭。

  看夥伴有難卻不伸援手,還嘲笑她活該、自作孽不可活,她怎能放他輕鬆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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