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對我而言,這個願望就像奇跡一樣。」祁福熱淚盈眶,連忙擦拭眼角的淚水,欣然受接了這個「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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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風和日麗的午後。
寧芯兒按照祁福的指示,撐著枴杖乘電梯來到十二樓,開啟門口的密碼鎖,大門輕輕的應聲而開。
噢,真可惜──
屋內昏暗,她喜愛的陽光被厚厚的窗簾給擋住了,不過在昏黯的光線下,還可以看到滿地的書籍散落,要不是她視力好,肯定會被絆倒,摔趴在地上。
根據寧芯兒的觀察心得,家裡有些亂,是典型單身漢生活。
房子不很大,除了主臥室和一個大書房,還有一間客房,有些亂七八糟,書報雜誌扔了一地。
她脫去鞋子好方便走路,摸到了窗戶邊拉開了窗簾,璀璨的光線流洩進來,她滿意地笑了,謎繼往裡面走。
喔,老天……老天啊──
寧芯兒僵在原地,雙眼發直,小嘴微張,眼前是一間主臥室,只是在臥室的大床上,躺了個裸睡的男人!
祁蒼烈仰躺在床上,健壯身軀只穿一件白色內褲,她認得那是CK的白內褲,因為她想起那些雜誌上性感又搧情的CK內褲廣告,而他的身材也不遑多讓,肩膀寬闊、腹肌結實而有力,全身上下都呈現出男性的陽剛之美……
停──Cut!
討厭!眼前這個畫面實在太過養眼……不、不對、不對,是太過「礙眼」才對,她是個純潔的天使,怎麼可以有邪惡的念頭?這實在太罪惡了。
唔,好啦,她承認,她只是有那麼一丁點好奇而已,同時,她也發現他即使在睡夢中,不但滿臉疲憊,雙眉是微皺的,嘴角緊抿著,他肯定是累極了,也不快樂極了。
她想了一會兒,不願擾人清夢,讓他再多睡一會兒,便撐著枴杖回客廳,在屋裡繞了半晌後,她決定先收拾地上的書本,好方便走路。
可涵!可涵──
祁蒼烈原本和傅可涵手牽著手,不知怎的一個不留神,可涵就溜出他的掌心,他在她背後拚命追喊,她卻一眨眼就飛得好遠好遠。
「可涵──妳別丟下我!」他用盡全身力量嘶喊,仍喚不回她遠去的背影。
啪──啪──
這是什麼聲音?祁蒼烈睜開眼,發覺是惡夢,一場真實的惡夢,因為可涵早就離開他了。
每天早上一睜開眼,他就知道今天跟昨天或是前一天是一樣的,可是這一天早上卻不一樣。
啪──啪──
那聲音又響了,從不遠處的臥室外傳來,雖然不尖銳,但也絕對不悅耳,他老大不爽的跳下床,循聲出去。
「福伯?!」
不!不是祁福,而是一個陌生女子坐在地上……很賣力地把他的書扔到桌子上?
原來那是書本被拋落在桌子上的「啪啪」聲,但這個陌生女子是誰?
「妳是誰?!」
這一聲暴吼嚇得寧芯兒扶著桌子站起來,沒料到祁蒼烈就在她身後,她一轉身沒站穩,就宿命地栽進他懷裡。
她眨眨眼,望著他的臉龐,那曲線分明的嘴唇和強而有力的下巴,有著渾然天成的沉穩內斂氣質,應給人值得信賴的感覺,然而,他眼中那一抹悒鬱滄桑,與人拉開一道長長的距離。
糟了,她竟然又看他看得出神呢!
祁蒼烈也有一剎失神,他認出來──寧芯兒?她怎麼會在這?她一雙星星般眼睛,又大又亮,溢滿純真、美麗和坦白,像是對著他說話。
有多久,他沒這樣注視過女人,當中這幾年做什麼呢?很簡單──工作、研究,然後研究、工作,就這樣把時間全部報銷,累極才倒在床上。
也許對一般人而言,這樣的生活枯燥乏味,甚至苦不堪言,但工作對祁蒼烈有著無窮魅力,人家以玩樂浪費時間,他卻以工作扼殺時間,除了上課教書就是對牢實驗室做研究,除此之外沒別的,彷彿教書是使命、做研究是天職。
此刻他心底的震撼如漣漪般擴散,連他自己也覺得驚詫不已,因為對這輩子決定不再談戀愛的祁蒼烈而言,彷彿是一項意志的試煉。
祁蒼烈終於回過神,還沒想到要問「妳怎會在這裡?」
寧芯兒已經開口道:「回家的感覺真好!」她還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似的,扶著沙發坐下,把受傷的小腿擱在茶几上。
她她她……會不會太過分、太囂張了點啊?
祁蒼烈愣了一下,正想說話,寧芯兒拍拍身邊的位子,說:「坐啊,別客氣!」
她……她剛說什麼?
他一臉莫名其妙,扯扯嘴角要開口,她又笑咪咪的說:「緊張什麼?是福伯讓我進來的。」
此言一出,祁蒼烈反而笑了,是冷冷地嗤笑一聲,「妳少裝傻!」
祁福最瞭解他,沒有他的允許,怎會隨便讓一個女人進來,況且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在撞傷她之前,祁福根本不認識她。
「不相信啊!」她衝著他直笑,「我是你的情婦,這麼說你相不相信?」
他聽了更火大,「該死的!我再問妳最後一次,妳最好給我一個好理由,讓我明白妳為什麼會在我家?」
就在此刻,祁福回來了,手裡拿著大包小包的採購品。
「福伯,你幹嘛買這麼多東西?」祁蒼烈瞄了一眼,洗髮精、沐浴乳、浴巾、牙刷、拖鞋等等,家裡又不缺這些……他的視線落在寧芯兒身上,開始有不祥預感。
第三章
過了中午,祁蒼烈出門準備上課去。
「Shit !」他一開門,因為眼前的景象而忍不住又咒罵出聲。
「嗨!」寧芯兒微笑地對他打招呼。
看那樣子她是趕不走,還一副等著他出來招領似的,可是怪了!又不是他害她站在門口等,為什麼他有股不捨、不忍,活像是他幹的好事似的?
他心頭一悸,刻意視而不見的越過她,快步走向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