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轉頭偷覷,他果然還大剌剌地盯著她,她忍不住懊惱地瞪他一眼。
你收斂一點好不好?
What?我做了什麼?駱效鵬還好意思裝出無辜的表情。
收回你的視線,你的眼珠子快黏到我身上了。她鼓起雙頰瞪大眼。
噢,是嗎?我還真沒發現呢。他聳聳肩,痞痞地一笑。
兩人雙目交會,不斷用眼神無聲地對談,不過楊舒澐是氣得美目圓瞪,而駱效鵬卻是痞得讓人想將他踢出去。
最後是愛玉受不了了,發火把駱效鵬推出廚房。
「駱大哥,拜託一下:廚房裡已經夠熱了,你別再用那種想把人吞下去的眼神替廚房加溫了。快點,出去跟大家吃水果聊天去。」
駱效鵬無辜地攤攤手,乖乖走出廚房,臨走前又投給楊舒澐一記火熱的眼神,暗示他有多麼期待夜晚的來臨,卻換來楊舒澐嬌嗔的白眼。
他已經用行動表達得更清楚了,他會多麼善於把握讓她「受孕」的每一分鐘!
「謝謝。」楊舒澐真誠地向愛玉道謝,感謝她趕走那顆熱死人的大火球。
愛玉神情一愣,片刻後才不自然地冷哼:「謝什麼?我才不是為了你,我只是討厭你們眉來眼去,噁心得要命!況且他那麼大的個兒站在那裡,實在很礙眼。」
楊舒澐笑了,已經逐漸習慣愛玉的冷言冷語,也不再那麼在意她的冷臉。「沒關係,我還是感謝你,不然他像尊門神站在那裡,我都不知道水果該怎麼切了。」
愛玉瞄了眼她正在切的水果,冷淡地說道:「楊桃不能那麼切,農場裡的男人都很挑嘴,你橫切成一小片,中間會有籽和梗,他們懶得吐出來就會乾脆不吃。要縱切成一條一條的,去核去籽,再把林大嬸做的梅子粉倒旁邊,讓他們沾著吃。」
「這麼麻煩啊?愛玉,過去你一個人要忙這些,一定很辛苦。」楊舒澐感慨地道。哪像她,只要想辦法照顧好自己,偶爾分神照顧一下不負責任的媽媽即可,還不算太辛勞。而愛玉一個年輕女孩,要像個老媽子一樣照顧這麼一大群男人,辛苦可想而知。
「習慣就好了。」愛玉雖然還是板著一張臉,不過臉部的表情柔和多了,至少不再把楊舒澐當成仇敵般死瞪著她。
「在這裡工作不但辛苦,而且很苦悶,沒有幾個女孩子受得了,而你一待就是這麼多年,我想 你是真的很喜歡效鵬,才會為了他忍受寂寞待在這裡吧。」楊舒澐心口澀澀的,有點兒疼。這是嫉妒嗎?為了那個霸道的男人?
「如果你是這麼認為,那你把我想得太膚淺了。」愛玉不以為然地回答。「沒錯!我承認我是喜歡駱大哥,但我不只是為了他才留在這裡,我也是真心喜歡這個地方和這裡的人,像你這種都市來的女孩子,不會瞭解我的感受的。」
「我……我瞭解。我也很喜歡這裡,真的。」楊舒澐趕緊澄清,坦白自己也喜歡這個地方。
「嗯,那是最好。反正你至少得待到孩子生下來,就算你討厭這裡也沒辦法提前離開,能夠適應這裡的生活,自然是最好。」說到最後,愛玉反倒勸起她來了。「好了。如果水果都準備好了,先端出去讓大家吃吧。」
「好。」楊舒澐將剛洗乾淨的葡萄倒進瀝水盆裡,然後連著一大盤楊桃一起端出去。
她親自為大家準備水果,大夥兒高興極了,很賞面子地將那些水果一掃而空。
見大家高興,楊舒澐自覺好像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也感到很開心。
駱效鵬默默注視她的笑顏,發現自己難以把視線移開。他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就是有辦法吸引他全部的目光,讓整屋子的人全都自他眼前消失,只剩下她一個人……
發現自己似乎對她太過著迷,駱效鵬陡然不悅地抿起了唇。他不該忘記女人是多麼無情善變的生物,她是女人,一樣能再帶給他同樣的傷害。
而他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他——即便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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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低調地公證完婚後,楊舒澐和駱效鵬開始了兩人的「新婚生活」,當中有甜蜜也有苦澀,偶爾還有點煙硝火藥味,為平淡的農場增添不少樂趣。
駱效鵬看楊舒澐外表清清秀秀、纖纖細細,原以為她是個軟脾氣、好揉捏的女人,可事實並非如此。
她溫和,但意志堅定;她纖柔,但性格堅韌,沒有任何事能夠輕易擊倒她。即使得知母親出賣了她,她也只允許自己傷心一個晚上。她堅強面對人生的勇氣,說真的——有時連他都不禁佩服她。
瞧瞧他身旁那些原本鄙視她的人,不知何時一個個全倒向她,甚至連原本敵視她的愛玉,對她的臉色都好了許多,最後他發現,只剩自己一人孤軍奮戰。
而她也以堅定如石的頑強意志力,逐漸滲透他的生活,
當然,大部分的時間,他都只想抱著她,狠狠吻住那張愛和他作對的小嘴。
「你說!為什麼不准我在這裡種草莓?」
楊舒澐手插纖腰,嘟起小嘴,氣鼓鼓地瞪著自己的「丈夫」,還踮起腳尖努力把嬌小的身材撐高,好跟高大的駱效鵬相抗衡。
她原本曾經發誓,要像對主人一樣敬畏、聽從這個丈夫 可是過沒多久,她就忍不住與他槓上了,因為他實在太霸道,簡直會氣死人。
像這會兒 瞧瞧!這男人有多麼無理又小氣?她見堆砌果園的石牆縫隙空著可惜,想利用它們來種點草莓,但是他硬是不肯答應,還嘲笑她的點子很天兵。
「草莓本來就該好好地長在土裡,你想種在石縫裡,難道不荒謬嗎?」駱效鵬厭惡地投反對票。
自從新婚的「蜜月期」過了之後,這女人愈來愈有自己的想法,也愈來愈會出餿主意,企圖改造他的農場,令駱效鵬頭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