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效鵬苦惱地望著緊閉的門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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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駱效鵬沒有再出現了。
眼看著一天又一天,一個禮拜又一個禮拜過去,楊舒澐每天引頸盼望,卻仍是不見他的蹤影。
她真的把他趕跑了吧?楊舒澐難過地猜想。她只是想成為他真實的妻子,和他與孩子一起幸福地生活,他為何不瞭解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呢?
悲傷的黑夜過去,白晝再度來臨,又是一天的開始。她又得強撐起笑臉,應付永遠川流不息的客人。
這天,速食店生意較為清淡,因為沒有客人,楊舒澐在櫃檯裡站了一會兒,很快便發起呆來。
不知道寶寶現在怎麼樣?一定長大了吧?不知道會不會想念媽媽……
好像又有客人上門,她從焦距不穩的迷濛視線中,隱約看見一道高大的身影進門,然後朝櫃檯的方向走過來。
「歡迎光臨!」職業病使然,還沒看清客人的相貌,她已先揚聲高喊,等到定睛一看,卻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要點餐。」男人在她的櫃檯前站定,瞧也不瞧菜單,一雙嵌在憔悴臉龐上的黑眸定定地緊瞅著她,深怕她消失不見似的。
「請……請問要點些什麼?」她芳唇顫抖,視線逐漸模糊,卻得努力睜大眼,不讓眼淚奪眶而出。
「你。」男人的回答只有一個字。
楊舒澐聽了,更想哭了,卻得忍住鼻頭的酸澀與眼眶的刺痛,繼續用職業化的語調道:「不!我問的是您想要點什麼餐?飲料?還是要外帶?」 「我想點你,我的飲料只能是你,我要外帶的也只有你。」他沙啞的嗓音、溫柔的神情,成功地讓楊舒澐的眼淚黃河潰堤,當場氾濫成災。
「怎麼回事?」楊舒澐走後繼任的店長發現不太對勁,連忙走過來詢問。
楊舒澐飛快抹去眼淚,搖了搖頭。「沒事。對不起,我需要一點時間處理私人的事……」
她向店長請假,然後帶著像座大山杵在櫃檯前的男人——駱效鵬,另外找地方詳談。
因為不知道哪個地方能讓他們隱密談話,所以最後她把他帶回了她的住處。
駱效鵬一進門,看到陳舊不堪的環境就開始皺眉,到了屋裡頭,更像安全檢查人員似的四處察看,每看一眼,眉間的皺摺就加深一分。
「你就住在這裡?」他想罵人。農場工人睡的房間都比她這裡好,她居然笨得不知道該好好對待自己?
「自從我爸過世後,我和我媽就一直住在這裡。」她在客廳的榻榻米上規規矩矩地坐下來,然後端正臉色問:「你剛才在速食店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開這樣的玩笑並不好笑。」
一時的感動過去後,楊舒澐仔細想了想,他不可能將她趕走又莫名其妙回來追她,他一定是耍著她玩的,存心讓她期待又失落,好看她痛苦狼狽的樣子。
她苦澀地將駱效鵬想成沒良心的大壞蛋。
「玩笑?」駱效鵬擰著眉頭,重重噴氣。「你以為我說那番話是在捉弄你?」他這輩子第一次說這種膩死人又羞死人的甜言蜜語,她竟然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不然呢?難道你指望我把它當成你的真心話?」她怨懟地望著他,無法不想起他將她趕走時的冷漠絕情。「是你把我趕走的,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反悔來找我?這若不是一場惡劣的玩笑,又是什麼呢?」
「我把你趕走?!」駱效鵬提高尾音,像是不敢相信從她嘴裡聽到這樣的說詞。「開口說要走的人明明是你好不好?怎麼會變成我說的呢?」
明明是她主動提出的,為何賴到他頭上?真是天地良心,一百個冤枉呀。
「你敢發誓,自己從沒說過那樣的話嗎?」她哽咽地質問。那天大吼要她快走的人可是他呀。
「那天……我確實那麼說過。但那也是你先開口的不是嗎?我是被你氣得失去理智,才會口不擇言。」所以說,他還是很冤枉。
「你一開始雖然沒有直接明說,但你明明就是那個意思。否則你為什麼要請阿桃嬸來幫忙照顧Baby?」楊舒澐憤然瞪視他,他的企圖一想便知。
「這更冤枉了。我是看你一個人二十四小時照顧孩子,從早到晚沒得休息,夜裡還被孩子吵得睡不好,連飯也無法好好吃,所以才想替你請個幫手,幫忙照顧小傢伙,至少讓你白天能夠好好休息。我這樣的用心,難道不對嗎?」
那時他忙得一時忘了事先告訴她,沒想到阿桃嬸主動跑來跟她打招呼,才引起這樣的誤會。
「真的是這樣?」弄清楚駱效鵬原來並沒有趕她離開的意思,楊舒澐緊扭的眉頭鬆開了。
不過,想起他上回幹的好事,她又氣嘟嘟地噘起小嘴。「那你上回提議要再訂契約生個女兒的事,又怎麼說?」
「那個……」駱效鵬只能嘿嘿乾笑。
說起那件事,回到農場後說給德輝和靜芳聽,也被罵得很慘,夫妻聯手狠狠把他訓了一頓——
「再訂一次契約?我的老天爺啊,你是原始人嗎?」屈靜芳聽了他的敘述,簡直快昏倒了。
「效鵬,你又不是沒追過女孩子,怎麼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卻如此笨拙,連句好聽的話也不會說?」德輝大搖其頭,真虧他還曾經是他的崇拜對象呢。 「我……我只是希望舒澐回到我身邊,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他虛弱地抗辯。
「結果呢?達成效果了嗎?」屈靜芳斜睨著他,暗自慶幸自己早早「變心」,不用跟這頭莽撞的呆驢共度下半輩子。 「呃……她說……要考慮……」在兩對懷疑目光的逼視下,駱效鵬原本想顧面子的話也說不下去了。「好、好。我老實招認總行了吧?她拿安全帽扔我,罵我是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