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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那怦然心動的一吻,真情流露的一夜,他們倆之間的感情落入一種微妙、靦腆又隱隱約約兩心相許的關係。
只是他們倆害臊得誰也不敢先開口戳破什麼、承諾什麼。
其中尤以小刀受到的震撼更深,他在吻了她之後便躲到屋外怦然心悸、大口喘氣了半天。
怎麼會失控吻了她?他怎麼可以對她做出這種聖人不允許的冒犯舉止?雖然那個吻的滋味美妙醉人得令他想哭,甚至想再做一次,但是仍舊改變不了他是個該死的大色狼的事實。
亂了……這一切都亂了……完全不受他的掌握,完全失去了控制。
這該怎麼辦?
「杏兒,喝藥了。」
這天晌午,小刀小心翼翼的端著熬好的湯藥走進房裡,但他才一抬頭就瞧見杏兒扶著床柱掙扎著要下床,登時驚得魂飛魄散。
「你要做什麼?」
「三哥?」杏兒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吼,小手慌得縮了回去,卻身形不穩危險地往前栽。
他如旋風般火速捲至她身畔,大手一把攬住了她往下跌的身子,臉色煞白,氣急敗壞地怒吼起來。
「天殺的!你究竟以為自己在做什麼?你想跌斷自己的脖子嗎?」
「呃……三哥,我只是想下床鬆動鬆動筋骨……」她不禁瑟縮了下,耳朵被他吼震得嗡嗡叫。「你別這麼凶,我沒事呀。」
「我只要片刻沒有在你身邊,你就把自己搞得遍體鱗傷,你是非要見我得心絞痛嚇死不可嗎?」小刀吼出滿心的焦灼與惶急,扶著她腰肢的手掌動作雖輕柔卻微微顫抖。
雖然他好凶,但是她卻能感覺到在他凶神惡煞的外表之下,是有多麼地在乎心疼和關心她。
她的心坎掠過一股暖洋洋的熱流,窩心甜蜜地仰望著他,未受傷的小手輕輕撫去他深深緊皺打結著的眉頭。
「可憐的三哥,不是跟我說對不起,就是被我嚇得三魂走了七魄。」杏兒柔聲地開口,「打從認識了我以後,你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小刀心一震,胸口迅速湧起了無可言喻的喜悅和暖意,滿心的氣憤驚慌乍然間變成了化也化不開的柔情。
「傻瓜,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可憐,反倒是你,不是被我氣得半死就是弄得滿身是傷。」他輕柔的握住她的小手,語氣纏綿而無奈。「咱們走了還不到二百里呢!」
她笑了笑,安慰他道:「我不會有事的,我皮粗肉厚呀,老大夫不是也說了我好得很快?」
「你就是倔強。」他攙扶著她到床邊坐下,嚴肅地開口,「不准再下床了,你儘管放心在這兒吃吃喝喝,我會負責把你餵得飽飽胖胖的。」
「我又不是豬。」她沒好氣地回了句,心下卻一陣甜絲絲的。
「你瘦成這樣怎麼有資格當豬?」小刀愛憐地輕撫著她的臉頰,「乖啦,吃藥了。」
「藥好苦。」她扁了扁小嘴。
「良藥苦口。」他捧過藥碗,一口一口地餵進她嘴裡。
「那這碗藥實在夠良了。」她歎了一口氣。
他噗哧一聲,藥汁險險濺了出來,「你要這麼說也成。」
她一張小臉皺得跟包子一樣,可是看他堅持又專注的神情,不禁乖乖地喝完濃稠苦冽的藥汁。
「惡……」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乖,嘴巴張開。」小刀不知自哪兒變出了一枚甜橄欖,笑吟吟地哄誘,放進了她嘴裡。
酸甜甘香的滋味漸漸在她唇齒間瀰漫開來,杏兒驚喜地看著他,「唔,好好吃喔!」
「以後你要乖乖吃藥,我就給你橄欖吃,」
「我又不是小孩子。」饒是如此,她還是笑得好開心。
「待會兒想吃點什麼?饅頭配燒雞好不好?」
她差點暈倒。「三哥,不要老是饅頭配燒雞啦!」
雖然她很愛,但也不能天天都吃吧?
「那……就燒雞配饅頭囉!」他唇畔笑紋更深。
「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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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這種傷真是太值得了。
她整整休養了半個月,三哥也整整照顧了她半個月,每日為她準備好吃的,好喝的,溫柔體貼得讓她覺得自己宛若世上最嬌貴可愛的公主。
這是她這十八年來所過過最快樂的日子。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希望自己的傷永遠不要好。
「你動一下手臂,好點了沒有?」小刀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的手臂。
「我好了,真的都好了!」她大動作地晃了晃手臂,「你瞧。」
「動作輕點。」他連忙握住她的手,「你脫臼剛剛好,別再弄傷了。」
「三哥,我真的沒事。」她微微一笑,「雖然我一直很想裝病,這樣你就會繼續對我這麼好,可是想想這樣還滿對不起你的,所以就算了。」
「傻瓜,裝什麼病?」小刀好氣又好笑,愛憐地輕撫著她清減不少的臉頰。「我以後還是會對你好,你忘了咱們要一起上京嗎?」
至少……他還可以在上京的這段路途上,好好思考究竟該拿她和他怎麼辦。
他還是覺得心好亂,雖然情感上自有意識地照顧著她,疼寵著她,但是他也沒有忘記自己幾乎想了一輩子的志願和夢想——
他希望有朝一日能金盆洗手,娶得溫柔賢淑妻子,幸福過一生。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活潑霸道的杏兒跟他心目中的溫柔賢淑妻子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遠。
他也不會放棄自己的人生和嚮往,可是當他看著杏兒天真又充滿信任的眼神時,他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他好矛盾啊!
「三哥,你自言自語些什麼呀?」杏兒好奇地望著他。
「沒,沒事。」他吁了一口氣,神情複雜地道:「既然如此,咱們明兒個一早就起程吧。」
「也對,」她低下頭,有些感傷。「就算這兒很好,但還是要走的,就像有些時光,想留也沒法留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