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想玩、不想再被看住之外,霄……一開始就給她很特別的感覺,讓她很想待在他身邊,直覺就是相信他。
那是連對Father都沒有的感覺,她不會說,只是很強烈地喜歡他……
「零!」傑森扳住她的肩,她臉上流露的依戀讓他嫉妒又心痛。「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忘了他。」
「為什麼?」她不要忘記霄。
「教授絕不會允許你和一個外人在一起。」
零微愕著表情,開始不安、惶亂。
「零,你和別人是不同的,你不知道嗎?你擁有的,是世上罕見而少有的能力,那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幸運。教授把他的夢想和希望,全放在你身上,他不會允許你跟任何男人在一起。」
「可是,霄——」她本來想說,霄比她更厲害,可是傑森卻打斷她的話。
「別再提他的名字,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忘記他。」他命令道。「你必須幫教授控制那些人,讓他們全聽教授的話。」
零睜大眼,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你在美國見到的那些人,都是你必須控制的對象。你有天賦的意識能力,一定能讓他們對教授唯命是從,這就是教授要我帶你離開M島的目的。」
「為什麼……要這樣……Father……沒有說……」控制別人……她不懂……也無法接受……
「你是教授最重視的寶貝,你有幫他完成理想的義務。統一全人類,就是教授最偉大的目標。」研究PSI,是為了充實自身的實力、也是為了人類更強的進化;而零,是教授成功的一個重要指標。
零則是被嚇呆了。統治人類?為什麼?控制……就不是心甘情願,就不會快樂,這樣有什麼好……她不懂,不懂……
她愈想愈混亂、愈不懂,Father疼她,只因為她能替他控制別人嗎?是這樣嗎?誰……誰可以告訴她……
「霄。……霄!」她要見他!
零推開他就跳下床,想跑卻被傑森捉住。
「不准你去!」
「放開我!」零大叫一聲,傑森立刻感覺到一股壓力臨身,全身軟了下去,零立刻趁機跑出去。
「零!」傑森還站不起來。
零已不聽他的話,他必須立刻回報教授。
*** *** ***
零跑出房間後,完全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又怕傑森會追出來,只能一邊向前跑,一邊打開每一間房間找龍霄。
「霄……霄……」她慌張著神情,只想找他,卻找不到他。
就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龍霄的聲音在她腦裡響起——
零……
「霄……」她立刻頓下腳步,雙眼不住張望。
他在哪裡?
你下兩層,到最右邊的那間儲藏室。
「好。」零轉了方向,立刻跑向樓梯。
等她沿樓梯跑下兩層,他提醒的聲音又響起——
小心,有人在井面看著,鑰匙也在他身上。
零喘息著停下腳步,慢慢朝右方走去,果然看見傑森的一個手下守在那裡,她微閉眼,瞬間控制了那名手下的意志。
「開門。」她說道。
那名手下立刻拿了鑰匙開門,然後乖乖退站到一旁,表情空白。
零立刻跑向門口,一眼就看見坐在裡頭的龍霄。
「霄!」她低喊一聲,隨即衝入他懷裡。「霄、霄……」他的懷抱,溫暖得讓她想哭。
「我在這裡。」他抱著她,完全明白她的慌亂。所有的話,他都聽見了。
「Father,他……」她抬起頭,哽著聲,有點呼吸不過來。「他要我……控、控制……」
「我知道。」他低道,微帶強硬地吻著她的唇,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撫著她頸後,以挑情的撫觸分散她的注意力,安撫她冰涼的不安。
「霄……」她輕喘著,不由自主地回應,貪求著他的溫暖。她什麼都不要想,只想一直吻著他、在他懷裡,什麼都不要想……
龍霄小心地自製著,不讓這份安撫的挑情轉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慾望,雖然……那很難!
「好點了嗎?」他沙啞地問。
「嗯。」她睜開眼,點點頭,唇瓣紅腫、吐息低促而沉重,臉色仍是蒼白的,可是眼神不再那麼慌張。「對不起,我害你被捉來……」
他點住她的唇,搖頭。
「跟你無關。」他是故意被捉的。
在地下街他當然可以輕易帶走她,但那只會暴露自己的身份,而傑森會更加窮追不捨,那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所以,他忍住不反擊,將計就計,索性讓他們捉來,徹底弄清楚他們的目的以及與零的關係,再伺機而動。
只是,這種事就不必告訴零了,免得教壞她。
「Father……還有傑森……」她再深吸口氣,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他們有統治人類的野心,不代表你就必須幫他們。」他輕語道。
「可是Father那麼疼我……那是他對我的要求……」從她睜開眼,Father一直很疼她,寵著她,不許任何人欺負她。
「零兒,」他低悠說著,「人世間的是是非非很難讓人完全分清楚,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意願和想法,但最重要的,是不能蓄意傷害別人,也不能強迫別人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我知道他疼你,但這份疼愛,不應該是困住你的枷鎖,要求你幫他傷害別人來作為報答。
這個世界,不全是好人,卻也不全是壞人,沒有人是毫無瑕疵的完美,但也就因為這樣這個人世間才充滿各種可能性與希望。或許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法令是能懲罰所有壞人、完全保護好人的,但是做壞事的人,總有一天會受到他該受的報應。這是一種自然界的運行,也許不公平,但卻讓這個世界持續存在,持續著各種喜怒哀樂、快樂悲傷,維持了人類的生活。
沒有人可以替另一個人決定生存的方式,主宰另一個人的生命。命,是握在自己手中的,除非自己心甘情願交出,否則以任何方式、任何手段來得到別人的服從,都是不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