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爺說,狗比人還要有情、有義。」廣晴偏了偏頭,想著那天巧遇時的景況。
這句話可說得半分不差,至少在她眼中所見是如此。
她的家庭、她的母親;小傑的家庭、小傑的父親,都比這群流浪犬還糟、還不如。
「怎麼會這麼說?」聽她一說,樓凜風的心驀地一跳,「這不是過於獨斷又悲觀?」
對人,她難道一點信心都沒有了嗎?
「我倒不覺得……」廣晴的這句話應得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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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忙完,他們前去探望老夫妻。
「廣晴呀,今天又來忙啦?」老爺爺笑著迎他們入門.
老奶奶剛好由屋裡捧著一壺茶水走出來,「廣晴,妳來啦,快快快,快過來這邊坐下。」
然後,他們幾乎是同時發覺了站在孟廣晴身後的樓凜風。
「男朋友?」他們異口同聲。
「很帥喔!」老爺爺說。
「是呀,比你年輕時要帥上數倍!」老奶奶笑看著老伴。
「哪有呀!我看,老爺爺年輕時一定比他更帥。」廣晴趕緊插話,看著老夫妻相視而笑的模樣,有時真數她羨慕。
人生有幾對夫妻能相持走過一生呢?何況到了黑髮斑白、發動齒搖了,還能縉繼情深。
「我說廣晴呀,就是心地善良,就是會安慰人。」老奶奶和老爺爺互望了一眼,笑著拉起廣晴的手,拍了拍。
一直沉默不語站在一旁的樓凜風,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在她冰冷的外表下,真的承裝著一顆溫柔善良的心,他發覺自己越來越喜歡她、越來越愛她了。
「我哪有?」廣晴笑了,「我只是說出實話罷了!」
她邊強調著,邊伸過來一手,拉了拉樓凜風修長指尖,暗示他跟上腳步,在一旁看來已頗具歷史的籐椅上坐下。
兩人才一坐定,趁著老人家轉身去端茶,她又趕緊靠過來低低交代。
「你等一下千萬別提到他們兒女的事。」
「為什麼?」樓凜風直覺地反問。
「剛剛我不是有跟你說過,老爺爺說狗比人還要有情、有義的這件事嗎?」廣晴將臉靠過來,小聲地說。
「嗯。」
「因為他的兒子和女兒自從到了美國之後,就對他們夫妻倆不聞不問,算算日子都已經二、三十年過去了,卻從沒回來看他們一次。」
「原來……」
接下來的時間,樓凜風都沒多說一句話,只是和廣睛陪著這一對老夫妻一同喝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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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流浪犬收容中心回來,樓凜風就賴在廣晴的住處,不肯離去。
「你不洗澡嗎?」將晾在屋後的乾淨衣物收下,廣晴走過廚房,來到客廳,卻見到樓凜風仍窩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他睜開眼來,「要呀。」
方纔為了釘狗捨,他賣力演出,搞得一身髒兮兮。
「要你還……」還留在她這裡,不回去洗澡?
「我喜歡留在妳這裡,在妳這兒洗不就好了嗎?」他站起來,走向她。
來到她身旁,沒給說話機會,樓凜風伸手一攬一抱,輕而易舉的將她抱起,往臥室的方向走。
「喂、喂,你幹什麼啦?」沒有掙扎,但廣晴出聲抗議。
抱在懷中的衣物,隨著她被攔腰抱起而沒抓穩,滾下了一件質料最薄、最私密的……貼身小褲。
見狀,廣晴立刻紅了臉。
「東……東西掉了啦!」她推了推他,「你快放我下來,我要撿。」
樓凜風的眸光很快地拉到地上,也發覺了那件貼身衣物。
「空出一手抱好我的頸子,我來撿。」
只要一想到她的貼身小褲褲,被他握在寬大的手掌中,廣晴就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用啦,我自己、我自己來就好了。」
想起了幾天前兩人的親密,廣晴覺得自己呼吸急促了起來。
「等一會兒,妳要是摔傷了,我可不負責。」樓凜風不理會她的尷尬,換了個姿勢,一手圈緊地,將她往肩上一扛。
「啊!」毫無心理準備,廣晴尖叫一聲,懷中抱著的衣物,又掉下了幾件。
「你幹什麼啦?越掉越多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狠狠的槌他一記。
樓凜風沒理她,繼續彎下腰來,撿起地上的衣物。
「是……同一件嗎?」望著手中的衣物,他瞇起眼來審視。
「什麼?」
「跟那一天穿的,是同一件嗎?」他半分不覺尷尬的問,指間柔軟的質料,觸感極好。
「啊?」想了下,廣晴的臉一路紅到耳根,「你……你幹嘛問這些?那個、那個……」她突地口吃起來。
「我想是的!」等不到她的答案,他自行認定,「樣式、顏色跟質感都一樣,我想應該是。」
「樓凜風!」孟廣晴再也忍不住大叫了起來。
「我比較喜歡妳喊我凜風,但最喜歡的是妳在雙頰嫣紅時,小嘴呢喃的輕喚我——風。」
一聽,廣晴羞怯得恨不得地上能有個洞,讓她將臉給埋進去。
「我不聽、不聽,你快放我下來,聽到沒有,快放我下來!」她開始掙扎起來。
不理會她的掙扎,他邁開步伐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妳的建議真的很不錯,我想洗澡了。」
「放我下來。」像毛毛蟲一樣扭動著,她仍然不安分,懷中的衣物掉了滿地。
「妳今天找我去做了一整天的苦力,總該給點獎賞吧?」他繼續往前走,除了手中的菲薄,對於掉了一地的衣物,他視而不見.
「樓凜風,你快放我下來啦,害我衣服掉了一地。」她還在大喊。
樓凜風沒理她,繼續往目的地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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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廣晴洗了一個太過激情的澡,害她洗完澡後不僅全身虛脫,還昏昏欲睡,只能躺在柔軟的床鋪上。
「衣服要放哪?」樓凜風腰間圍著浴巾,神情愉悅得似剛偷吃了魚的貓咪,抱著懷中的衣物,快速來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