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我都不會去公司。」沒理會他說什麼,凜風攤攤雙手,擺明了叫他看著辦。
冽風冰冷的眸光瞪過來,「你開什麼玩笑?你是公司的總裁,是決策者,一個星期不去公司像什麼樣?」
「老爸他說,他會代替我去。」凜風轉身走了兩步,又踱回來,伸手拍拍他的肩。
冽風快被他們兩人給氣昏了,「你們到底玩什麼?」
他家那個成天只想閒閒陪著母親的父親大人,真會履諾到公司來幫忙,才怪!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就是體驗窮人生活呀!」不改輕鬆態度,凜風咧嘴笑說。
一句到口的粗話硬是往嘴裡吞下,「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們的父親大人是斷不可能到公司來幫忙,所以到時候別怪我沒說,你堆積如山的公事,可能可以把你下半年度的假,完全消耗掉的。」
「若是這樣的話,或許也不錯。」不在乎的掀掀嘴,儒雅笑容不變,讓人難猜出他的心思。
他和父親私下的賭注,為期一個月,只要他能在這個老舊的小區裡住上一個月,下半年度他就能放長假,把總裁的職務暫時交回到父親手中。
屆時……嘿嘿嘿,那堆積如山的公事,自然也是由父親去處理了。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沒人告訴他,住在老舊小區裡,得隨時有遇襲的心理準備,而這種倒霉事居然還很巧的發生在他身上。
外出吃晚餐的他,被幾個中輟生偷偷跟蹤,到巷子裡後,他們拿出一根木棍從背後向他狠狠一擊,當他不支倒地,他們開始搜括起他身上的財物。
得手離去前,他們還在他的腹部狠狠補上一腳,讓他疼得無法由地上爬起。
但是,這還不是最糟的狀況,讓一向儒雅的他氣到想破口大罵的,該是眼前這個女人吧!
一個對落難的他視而不見的女人。
「……」樓凜風嘗試著張開嘴,卻口乾得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正當他要陷入絕望之際,那個女人突然停下腳步,轉回身,不疾不徐地走到他身邊,停住。
孟廣晴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人許久,接著,她抬起腳來,高跟鞋的鞋尖輕輕在樓凜風的俊顏上點了兩下。
「需要我救你嗎?」她的聲音涼涼的,就如巷子裡刮過的夜風一樣。
樓凜風無法回答。但從正常人的角度來看,他是極需要人幫忙的。
「看來像是不需要。」孟廣晴收回腳,想起自己違反了自定原則。
不該多管閒事的,早在數年前,離家獨居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如此告訴自己。
轉過身,她決定走人。
就在這時,樓凜風喘了一大口氣。
或許是聽到了他的喘氣聲,走了兩步的孟廣晴又停下腳步。
腳跟一旋,輕盈的身體一轉,她又走了回來。
這回,她在樓凜風身邊蹲了下來。
「你還有一口氣在,已經算命大了,上次有人在這裡被搶,一把尖刀往他的肚子裡一刺,當場肚破腸流,送醫途中就宣告不治。」
說著,孟廣晴懶懶地瞟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一眼,她的心猛地一跳。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選擇救或不救、幫或不幫。」為自己意外的心動,她在心裡狠狠訓斥了自己一頓。
不過,也不能怪她,是這個男人的眼神太過深炯迷人。
雖然身受重傷,不能開口說話,但他那對眼瞳過於剔亮,就像是匹受了傷的雄獅,不減王者風範,讓人想忽視都難。
孟廣晴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的心跳,站起身來。
「……」樓凜風仍舊無法言語,身上傳來的劇痛讓他的眼皮倍感沉重。
他希望這個女人能幫他,但……看樣子,希望不大。
就算是一點點的同情心也好,至少幫他報警,或找輛救護車。
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孟廣晴卻還是站立著不動,不知是不是還在想著該不該出手救人。
終於,她決定還是照慣例不理,轉身——
她的右腳讓人給揪住。
樓凜風是用盡了全身僅存的氣力,才拉住她的腳踝。
廣晴的眸光先是落在他的手上,然後拉向他的臉、他的眼,最後又回到他的手,然後,她告訴自己,她終於找到了幫他的理由。
「先說了,我並不是純粹要幫你,你得用你手上的表做為代價。」
她喜歡這樣,沒有太多其它情愫的牽扯,單純的以物易物——她救他的命,而他則以手錶做為回報。
樓凜風已無力將眸光拉向手上的古董表,他咬著牙,由嘴裡硬逼出一點虛弱的聲音來——
「好……」
「你答應了?」沒有驚訝的表情,孟廣晴的聲調更沒有起伏。
無力再擠出一點聲音,樓凜風只眨了下眼睫表示同意。
「眨眼是表示同意嗎?」她又問。
他再度眨了眨眼。
「既然你同意了,我就不能見死不救了。」
她是為了他手上的那只古董表才救他的,孟廣晴不斷的這麼告訴著自己。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哇,廣晴姊姊,妳打算把他包得像粽子一樣嗎?這種包紮方式,和巷子口那個無照行醫的獸醫師沒什麼兩樣嘛!」
孟廣晴轉頭睇了身旁的男孩一眼,冰冷冷的眸光讓小男孩馬上噤了聲。
「你爸媽又不在家了嗎?」她冷冷的問。
「這個時間,他們會在家,才有鬼咧!」小男孩吐吐舌頭。
「你吃過晚飯了沒有?」轉過頭去,她繼續著包紮的動作。
樓凜風是在這樣的對話中醒來的。大腦還沒恢復運轉,手臂一陣麻痛的感覺傳來,讓他忍不住疼皺了眉。
「呃……能不能麻煩妳輕一點?」
孟廣晴停住正在包紮的手。
「醒了就該出聲,沒人告訴你偷聽人說話是不道德的事?」
「……」樓凜風一時語塞。他何時被歸類到不道德人士的行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