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酷尊的小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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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直到她大喊「我是處女」時,他更覺得她的珍貴;但當她嚷道「我的貞操帶在不在都不干你的事」時,他競意外地感到震怒與吃味。

  因為他發現自己對她的佔有慾,強烈到不允許任何男人,參與她過往或以後的生命,更別說讓其他男人深入她的生命與身體。

  這是他不曾有過的想法。這讓他有些不安,有些難以自制。

  他一直是女人王國、現實世界的國王,總是呼風喚雨,沒理由在經歷了千山萬水之後,還為她這麼個小女子幡然心動。

  他氣自己的沒出息,但下一刻,他又罵自己的短視。葛月兒明明是千里馬,他卻以俗人的眼光來看待她……

  就在他想著這一切的同時,哈雷已將她與他的距離拉得好遠好遠。

  突然,自責像把鞭子一樣,打在他的胸口上!

  該死!他怎麼可以將她一個人丟在野地裡?大沒風度了。

  他旋即一個大轉彎,轉回原來的方向,並以風馳電掣的速度駛向她……

  他終於看見她驕傲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嘶地一聲,緊急的煞車聲響起,哈雷不偏不倚地停在她的面前。

  覷見她眼中強壓的淚光,頓時猶如有千斤頂壓向胸口一般,奸疼。

  如果她哭出來,他會好過些。

  如果她大罵他,他的罪惡感會少一點。

  如果她故意佯裝出不在意的樣子,他會像往常一樣和她對槓,最後不了了之。

  可是她什麼都沒做,就只是「勇敢」地站在那裡,任淚水覆在瞳眸之上,看著他從消失到再度出現。這反而讓他不知該說些什麼,喉頭有如被鎖住似的無法發聲。

  她仍然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不言不語。

  「上車吧。」還是他打破沉默。

  她不吭一句,緩慢地爬上哈雷的後座,他這才發動車子。

  忽然一陣亂拳就這麼敲在他的背上……

  是她發洩的粉拳敲打著他,打他的自私,打他的拋棄,打他的莽撞,打他的狠心,但她一句怨言也沒有發出,只是一直敲打著他的背……

  匆然問,他感到薄襯衫上有一點濕!他知道,那是她壓抑的淚水終於潰堤。

  他的心好疼、好疼。

  女人有好多種,哭的方式也有好多種,但像她這樣灑淚的,他是第一次見識到,也是首次感到自責與心疼。

  想不愛上她,怕是很難,很難。

  終於,粉拳不再落下,她珠淚似乎也暫歇了,但玉臂卻倔傲地不肯抱住他的腰,只是以雙腿夾住哈雷的氣缸,直挺挺地坐在他的身後。

  為了安全,他放慢了速度,緩緩地行駛在日落的山間……

  葛月兒驕傲的心,其實在泰陽丟下她的時候已經崩潰。但她告訴自己,驕傲可以被磨蝕,但自尊仍必須鞏固。

  直到哈雷的身影再現!

  她才終於知道,自己愛上了瑞士雪山上的孤鴻,而她卻是只池塘裡的野鴨,任憑她如何努力的追趕,也追不到總是展翅高飛的孤鴻。

  因為,她沒有那對會飛的翅膀……

  *** *** ***

  當哈雷抵達泰陽家門時,葛月兒馬上下車,泰陽也停好車子跟上她。

  他想說什麼,卻難以啟口,她越走越快,他一急就抓住她的肩頭,一把將她拉進胸前。

  她怔了一下,旋即奮力掙扎,他卻怎麼也不鬆手,而且越抱越緊。

  掙扎的同時,她聞到他胸口的體味……那是她曾經熟悉的味道。她貪婪地吸了一口,卻又立即強迫自己命令他道:「放開我。」

  他不語,也不放。

  「放開!聽到了沒?」她大叫,似乎想將先前的怒氣一口吐盡。

  他仍然緊緊地擁著她,絲毫不讓步。

  「你丟下我時,就該知道我們是不同國的。放開你尊貴的手!」她再度吶喊。

  「誰告訴你,我們不同國?」他發聲了。

  她拾起頭昂望他——

  那是一張她看過最美的臉蛋!不!不!他倆怎麼會是一國的?

  「不,我們不同國。」

  「你的世界為什麼一定要分彼此?『同』與『不同』有何不同?」他反問。

  「當然不同,一個是正值,一個是負值,如何相同?」

  「聽聽你內心的聲音,看看我們同不同國?」他溫柔地建議。

  她有幾秒鐘的怔忡,然後立刻推翻他的說法,「我的內心只告訴我兩件事,一是離開這裡,二是離開你。」

  他的心宛若被一把帶火的箭射入。

  她要離開他!不!不!他不允許!

  「告訴我,你不會離開我!」他霸道地宣佈。

  她則冷笑,繼而嘲諷:「你以為自己是上帝嗎?」

  「我是泰陽,你的太陽,月兒。我們不該被分開的。」

  「錯!」

  「錯?」

  「太陽與月亮幾乎不曾同時出現。日昇月落。否則天下會大亂。」

  「你難道沒見過日出與黃昏的時候,太陽與月亮是同時出現的嗎?」他也舉例說明。

  「一言盡於此。放開我,也放了你。至於『太陽之子』的畫作,請另覓高明,再不就別派你自己和我一起工作。」她試圖推開他。

  這時泰巴勒卻走了出來,「少爺,月兒小姐被您找到了!真好。」欣慰之後,他突然想到一事,「怎麼沒見到您的賓士車?」

  他這才看了泰巴勒一眼,說:「放在原地。」他雙手仍圈住月兒。

  她的心顫了下。原來他是專程去找她的!

  泰巴勒又說:「月兒姑娘,少爺為了找你,人都急瘋了!而且——」

  「別說!」泰陽阻止泰巴勒繼續說下去。

  她看了他一眼……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放下一切去找她這個不起眼,甚至在月圓之日會長肉瘤的小女子?

  他終於鬆開手,故作鎮定地說:「二十分鐘後用晚餐,你先梳洗—下。」

  她再次睇了他一眼,雙瞳儘是迷離。

  他——泰陽真的為她急瘋了?!

  他卻掉頭就走,不想讓泰巴勒看出他的困窘。

  葛月兒也在這時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鐵樹開花了!」泰巴勒欣喜的聲音,悄悄地自月兒的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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