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也想起來走走呀,但就是沒力氣。我心裡頭啊,始終掛念著一件事,這件事要是一直留在我的心裡面,我看是不會有好起來的一天。」宗母藉機唉聲歎氣道。
又來了!
他還會不曉得他老媽在想什麼嗎?不就是要他趕緊娶妻生子,好圓她含飴弄孫的心願。
其實,不是他不想成家,而是充斥在他們這圈子裡的,都是一些愛玩、沒有倫理觀念、不懂得持家理財的女子。
像他那三位阿姨的千金,一個比一個驕,一個比一個自恃甚高,只知享受而不事生產,開口閉口談的都是一些風花雪月、毫無營養的話題,從沒有說過什麼有建設性、具文化水準的事。
所以,不是他眼光太高,而是若要他娶這些庸俗的花瓶來供著,不如不要結婚。
「媽,你有什麼心事?」他明知故問。
「以堯呀……咳咳……」她假裝咳兩聲,然後邊喘氣邊說:「媽也不曉得這個身子還能維持多久,我最大的心願就是看你娶妻生子,我知道你工作忙,所以要你主動去認識女孩子,對你來說是件相當困難的事,於是……媽就請你阿姨們去幫你物色對象。下個月第一個禮拜天,你阿姨幫你安排了一場相親,對方家裡雖是小康,但聽說那女孩子的人品和外貌,各方面條件都很不錯,你就聽媽一次,去相個親,好不好?」
「是啊,以堯,這位小姐雖然不是什麼千金小姐,但氣質好,又端莊又賢慧,阿姨的眼光不會錯,你好歹也去看看,給阿姨一個面子,好不好?」唐太太大力要促成這場相親。
「好吧,媽怎麼說我照做就是了。」
明明知道這是他母親和三位阿姨聯手起來,逼他去相親的手段,但為了讓他母親高興,他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真的啊,你真的願意去相親!?太好了……」
宗母一時得意忘形,高興地從床上彈坐起來,忘了她現在是病到四肢無力的病患。
「媽,看來你病好得很快嘛!」
「唉呀,聽到你要去相親,媽的病當然就好了。」宗母連忙掰出一個理由來。
「看你沒事我就放心多了,待會我先回醫院,晚點再回來陪你吃飯。」宗以堯起身說道。
唉,他母親那些把戲他哪會看不出來?
「我會去相親,不過……我可沒把握一定會成功,感情的事還是得看緣分,三位阿姨你們說對嗎?」
「是啊是啊,緣分最重要了!」三人點頭如搗蒜。
就在宗以堯要離去時,宗母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有沒有看到以舜?中午他沒來陪我吃飯,也沒打電話來,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這個小兒子常常讓她頭痛,她實在是拿他沒轍。
「他……他跟朋友去參加語言研習營,我打算過年後,送他到加拿大唸書。」
宗母點頭,這樣也好,那孩子跟他哥完全不同,不管各方面兩人的差距都很大。
「也好,要不然你也沒時間管他,到加拿大有他姑姑在,我想她會幫我們好好管住他的。」
「是啊,我想以舜在姑姑的管教下,一定會好好唸書的。」說完,他慢步走出房門,但好像想到什麼,突然停下腳步,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麻將,「以後在客廳打牌時,記得牌要收好,要不然,少了一張牌,待會你們要怎麼玩?」他將那張牌擱在宗母床頭前便離開。
這會兒,四個老太婆面面相覷,糗得想找洞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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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暖陽,在寒流過境的一月天,可是老天爺給的厚賞。
三名准孕婦和一位身材很像孕婦的女人,四人齊聚在宋蒔家的前院,吸收維生素D,嗑下午茶,玩大老二,只有宋蒔一人在旁邊幫狗洗澡,對於她們的話題,一點都插不上嘴。
「叛徒、叛徒,三個叛徒,一個共犯,這四個女人簡直是不可理喻到了極點,懷了孕不好好在家裡待著,跑來我這不知要做什麼……」
正在碎碎念的是在替賓拉登和海珊洗澡的宋蒔,由於她們都在談論有關懷孕的事情,因此,對於她這個抱單身主義的人而言,她實在不知道她幹嘛要聽她們聊天。
躺在四張舒適貴妃椅上的,分別是已有九個半月身孕的雲煙、九個月身孕的柴虹、八個半月身孕的焦焰,以及身為幾人好友,肚子圓得像懷了七、八個月身孕的錢金金。
這次,焦焰特地從英國回來準備待產,她聽說好友臨盆的日子,剛好就在這幾個星期,所以,她順便來探望老友。
粉築大樓內,好久沒有這麼歡樂的笑聲,只不過,宋蒔對於她們當初未能守住堅決不嫁有錢人的承諾,十分不能諒解。
「呵呵呵,你們知道嗎?上星期我弟妹生了一個女嬰,當小孩子抱到我們面前時,我們不禁嚇一跳。天啊……那模樣就像是女的大炳,嘴巴大得好誇張。那時候我心裡就在想,千萬別讓我生出這樣的小孩,要不然,我真的會哭死。」柴虹漂亮地拿出一副葫蘆,再拿起一塊蛋塔,滿足地放進嘴裡。
「那真是很離譜,我想,那應該是懷孕期間常常吃安康魚,才會這樣吧!所以,除了胎教很重要之外,就連吃什麼也是非常重要……我,嗯,葫蘆啊沒有……Pass。」焦焰看手中沒有葫蘆,搖頭Pass過去。
錢金金圓圓的胖臉一兜,頭上浮現問號,「安康魚?那是什麼魚啊?」
知識淵博的雲煙回道:「那是一種深海的大嘴魚,在日本料理店是非常有名的一道菜。」她看了看桌面的牌,「你Q一對,我K一對,大你一點點。」
「對ㄟ,我弟妹他們超愛去日本料理店吃東西,怪不得喔……」柴虹越來越相信「東西不能亂吃」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