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真的吧?是作夢吧?等夢醒了,她就會發現一切只是老天爺的惡作劇……
不!她不能輕易相信。「可是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女人──」
「不論妳是哪種女人,我都已經愛上妳了。不管妳很大方,還是很小氣,情緒化也好,愛撒嬌也好,我都愛上妳了,回不了頭了。」他深深地凝視她,深深地用眼神傾訴滿腔愛意。
他愛她愛到回不了頭?她差點嗆到。這、這、這夢,也太美了吧?
「怎麼?妳不相信?」他挑眉,看出她的驚疑不定。
貝齒如蚌殼,緊咬著恐懼的珍珠。
「是不是懷疑我愛得不夠深?」他溫柔地撫弄她的手。「我就讓妳這麼沒信心?」
珍珠還是不肯吐出來。
他長歎一聲,拇指愛憐地撫過她發白的唇緣。「沒關係,只要從今以後,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愛妳一些、更疼妳一些,妳就會慢慢相信我了。」
「你、你怎麼……」蚌殼總算打開,恐懼滾出來,留下的是滿嘴甜滋滋的味道。「這麼噁心的話你怎麼說得出來啊?」
唇腔裡的蜜汁,滑進喉嚨,浸透體內每一個細胞。她看著他,水眸瑩亮著,臉頰羞羞地赧紅。
看著她女性化的表情,墨未濃一直高高懸起的心總算能安落了,她終於信了他的話。他不禁微笑。「為了妳,我還做過更丟臉的事呢,這幾句話算什麼?」
「什麼丟臉的事?」她好奇地追問。
他一窒,眼角一抽。
不,他絕不能告訴她,為了懇求她的好姊妹拔刀相助,他忍氣吞聲,當了童羽裳三天奴隸,陪她逛街當提購物袋的長工,還在沈靜面前放棄男兒尊嚴,像個白癡似的賭咒立誓,經過好一番折騰,好不容易才博得那兩個狠心的女人點頭同意。
從前他最不屑的手段,他不但做了,還做得很徹底……
無法面對自己的不堪,墨未濃猛然站起身,一手跟著拉起莊曉夢,牽著她一起往外走。
「走吧,再不去機場就趕不上飛機了!」
「等一下,你要出差幹麼拉著我一起去啊?」她想掙脫他的手。
他卻不讓她逃脫,緊緊箝住。「妳不是要去東京嗎?」
「是啊。」
「我也要去。」
「你也是?」有這等巧事?莊曉夢愣住,仔細一想,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安排的!怪不得,我說呢,她們兩個明明之前還跟我站在同一陣線,一下子都倒戈了,原來是你搞的鬼!」她嬌嗔地跺腳。「可惡,你是耍了什麼賤招啊?」
賤招?這兩個字的註腳簡直下得太對了!墨未濃胸口一震,差點踩錯步伐,他甩甩頭,招來一輛計程車,硬把莊曉夢推進去。
「到桃園機場。」他吩咐司機。
「嘿,我可沒答應跟你一起去日本!」她嬌聲抗議。
他轉頭瞪她。「妳知道我費了多大工夫才跟總裁要到這幾天臨時休假嗎?知道妳男朋友欠下多大的人情,以後說不定要在『翔鷹』一輩子做牛做馬嗎?」
「那又怎樣?」她不以為意地扮鬼臉,心裡卻暗自竊喜。呵,原來他也可以為她丟下工作不管嘛!
「瞧妳得意的!」他伸手掐她的頰。「妳這女人,真不懂得感恩。」口上雖是抱怨,俊唇卻忍不住勾著笑。
「嘿嘿,怕了吧?」
「都到這地步了,怕也沒有用。」他裝酷。
「幹麼啊?說得好像一副誤上賊船的樣子!」
「是誰上了誰的船啊?」
「是你上我的船,我才是船長,要你往東就不能往西,了嗎?」
「是!女王陛下。」
「這才乖,小太監。」
「誰說我是太監了?」他揪眉,齜牙咧嘴。
「你剛剛不是叫我女王陛下嗎?」她俏皮地歪著頭笑。
「那妳好歹也賞我個王夫做做啊!太監?!妳以後是不想要生小孩了是不是?」
「想不想跟你有什麼關係!」她嗔他,臉紅得像蘋果。
「誰說沒關係?好,妳生不生小孩無所謂,反正我一定會讓妳知道,製造孩子的過程有多美妙──妳認命吧,莊曉夢,我今天晚上可不會放過妳。」
「你、你想做什麼?」她防備地把身子往一旁挪,拉開兩人的距離。
「妳說呢?」他強悍地把她拉回來,摟在自己懷裡,低下頭,開始在她耳畔低喃,今晚到了東京的飯店後,他會對她做的所有……呃,邪惡的事。
她聽著,全身打冷顫,驚駭地抬眸,他邪邪地對她微笑。
不會吧?他真打算對她做那些事?
愈想愈害怕,她慌張地猛拍車窗。「司機先生,快停車!我要下車,快──」
來不及逃出唇的驚慌,讓一個輕憐蜜意的吻,霸道又溫柔地關住──
聽我說,女人,上了愛情的賊船,要下去,可不容易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