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卯上刁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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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從不以為自己的性子有錯,雖然她一直受到世俗的壓力,但倔強的脾氣令她始終打落牙齒和血吞,死不低頭。所謂過鋼必折,所以她吃了不少苦。可是此刻能夠博得曉月的瞭解和體貼,她覺得今生已是不虛此行了。

  「怎麼哭了?」曉月舉起衣袖,輕柔地為她拭淚。

  「變成小花貓可就不漂亮嘍!乖乖別哭了。」

  「『曉月姊姊』,你一直住在唐門陪我,不要離開好不好?」

  曉月楞了一下,未來的一切和小仙的淚在他心裡拔河,不知何時開始,小妮子已在他心中佔了一隅地位,可是……

  「我答應你,不會任意離開唐門。」他這話說得有些含糊,不是故意騙小仙,但他確實拋不下未來。

  小仙卻沒聽出曉月話裡有話,她高興地抱住他,笑道:「『曉月姊姊,,你真好。」

  曉月心裡苦笑,心中巨石突然一沉,不知為何?一股好大的壓力籠罩全身。

  經由小仙的解說,曉月終於瞭解唐門目前的窘況了。

  唐門傳到這一代,三個子孫中,長子唐容是預定繼承家業的人選,但他嗜文若癡,根本不諳武學,如何繼任掌門之位?

  武功較佳的小仙偏生為女子,唐門秘功裡的一套家傳劍法和暗器上的毒藥配方卻不能傳給她。

  最小的唐卓性子未定,但老太君已悄悄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所以才會在每次訓人時都算上他一份。

  可是十五歲畢竟還太小,要等到他有接位的能力,至少還要十年。然而,老太君已屆九十高齡,連現任唐掌門都六十出頭了,這樣的年紀是否等得了十年,就是一個大問題了。

  所以老太君曾想過為小仙招婿,選一名文智、武藝兼備的青年才俊來輔助唐卓成年接位,以防她死後,唐門因無主而垮掉。

  小仙的姑母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年年帶著兒子上唐門求親。表面上說是「親上加親」的體面話,其實她也為年輕時,被家規根除在外,不能繼承家裡任何好處而暗地懷恨,遂想借由兒子的輔臣之位,一舉謀奪家產。

  她的主意老太君和唐掌門也不是不清楚,但念在女兒、妹妹的情分上,她又早年守寡,總是不忍點破。

  再加上掌門之妻早亡,在一些大聚會上有勞她出任女主人,打點一切,彼此之間的關係只好這樣別有用心、如履薄冰地進行下去了。

  曉月聽得猛皺眉頭,這些世家大族外表雖然風光,其實內地裡勾心鬥角、大玩心機,還不如平常人家兄友弟恭,一家和樂呢!

  小仙點起燭火,和曉月聊天太有趣了,不知不覺都已入夜。

  「姊姊今天就睡在這裡吧!」

  「哦……啊!」他跳了起來,小仙竟然要和他一起睡,不會吧!「這個……呃……因為我在白天已經睡飽了,所以晚上……」

  「睡不著嗎?」一轉身,小仙已經解下長髮,及腰髮絲、如雲如瀑,烏黑柔亮地披在肩上,半掩玉容,就一暈黃的燭火,清麗得仿似霧裡觀音,既聖潔又可人。

  曉月的心臟候地狂跳起來,如此佳人世間罕見,他不由地動心了。可是不行!小仙天真純潔不識他的真面目,對她根本不懂得設防,他若因此而乘虛佔人便宜,可就真的該死了。

  他急忙轉過頭去,不敢再看她。「是啊!我睡不著,不如……咱們傚法古人,來個秉燭夜談可好?」

  「好哇!我也想多瞭解姊姊的事,那我們榻上聊吧。」小仙拍手贊同,立刻走過去拉曉月的手。

  曉月見同床共枕的危機已除,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回過身來,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險些掉了魂。

  小仙不知何時,已脫下外衫,僅著單衣,內裡的純白色肚兜隱約可見,襯得大片雪白如玉的胸脯更是惹人理想。

  她毫不避諱地在曉月面前卸下單衣,一雙粉嫩、發著誘人光彩的藕臂立刻出現在他面前。

  曉月聽到自己的喉嚨滾出一連串隆隆的低音,下腹部有一團火正在燃起,燒得他的腦袋都有些暈了。

  小仙脫完上衣,改解長裙,百褶宮裙一離身,她身上僅剩肚兜與底褲,兩條修長、挺立的玉腿晶瑩剔透,肌理膚質渾如水凝,細緻得幾乎看不出一個毛細孔,仿似上天精雕細琢的極品。

  曉月的鼻血快要噴出來了,緊握著的拳頭連指甲插進掌肉裡都沒有感覺,慾火燒得他雙目盡赤,理智已一點一滴地流失。

  「『曉月姊姊』,你的臉好紅喔,是不是不舒服?」小仙關心的手貼上曉月的額頭,溫柔地問道。

  一股溫情直流入曉月的心中,失去的理智緩緩回籠,他驀地狠心咬破舌尖,讓巨痛澆熄慾火,這個天真善良的姑娘值得最好的對待,他怎可輕薄於她?

  用力閉緊眼睛,再睜開,清亮的眼眸重新出現在他臉上,他微笑地搖搖頭,抓下她貼在他額頭上的手,道:「我很好。」

  「姊姊還不更衣上床嗎?夜已深了。」說著,小仙伸出手來,就想解下曉月的腰帶。

  曉月嚇得猛地後退,腳跟絆到身旁的椅子,當下栽個大觔斗。

  「唉喲!」曉月撫著跌傷的腰肢,痛得眼淚差點掉下來。所以說人千萬不能有壞念頭,瞧!報應這不就臨頭了。

  「『姊姊」,你還好吧,有沒有摔傷哪裡?」小仙關心地上前扶起曉月。對他的異常不禁心生疑惑。

  「沒……沒有……」曉月得咬緊牙根才能免於哀嚎出聲。

  「還是我幫姊姊寬衣吧?」

  「不……不用了。」曉月急忙拍開她的手,看見小仙喃著懷疑的眼神望著他,他不自在地笑道:「我睡覺從不脫衣的,我……我怕冷。」一說完,他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枉費曉月平時口舌伶俐,事到臨頭,居然連個像樣兒的借口都編不出來,怕冷?這說法連他自己都不信。

  果然,小仙疑道:「怕冷多蓋條棉被不就得了,穿衣睡覺不是很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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