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了下程格非。他又不是找死,娶這個母老虎來當老婆!從小跟她一起長大,這妞兒是什麼脾氣,他可是一清二楚,若跟她成了一對,他用膝蓋想都知道,將來的日子鐵定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只有白癡才會被這個女人吸引吧,但偏偏這世上就是有這種被虐待狂,把她當個寶似的。馮子烈又瞄了眼手錶。眼看時間都快到了,竟連個影兒都還沒冒出來!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他出聲喊道:「進來。」
「馮經理,」公司的特別助理探頭入門,「饒總的車進了停車場。」
聞言,他眼睛頓時二兄。「他來了啊!」隨即站起身來。
「你要幹麼?」程格非冷冷的看著他一臉的興奮。
「去找他啊!」
「為什麼要找他?」她狀似輕鬆的抬頭看著他,「你這樣熱切的神情,是打算幹麼?」
馮子烈的眼睛轉了轉,「再怎麼說,他也是傳播公司的總經理,禮貌上是該去迎接他一下。」
退伍之後,他就進了饒家的傳播公司工作,因為饒維邦對家中的事業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在公司只是掛了個名,而饒學廣則慢慢的將公司的實際運作落到他的手上。
「你少在那裡鬼扯了,」程格非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在想些什麼,你想等著看好戲對吧?」
「哈哈……」爽朗的笑聲溢出他的口,「若我不是為了看好戲的話,為什麼會同意跟你訂婚呢?」
「別把我講得好像我很差似的,」她不悅的瞄了他一眼,「娶我真的有那麼糟嗎?」
「不!」馮子烈連忙否認。就算再笨,他也不敢去招惹一隻母老虎!「是我太糟,配不上你這位天仙美女。」
「你說的最好是實話。」程格非瞥了他一眼,「你給我坐下,今天是我們的大日子,所以你最大,就算是總統來,也不用你去接。」
馮子烈聞言,只好無奈的坐了下來。
戚仙女則是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手中的爆米花。他們這對新人說的是中文,但她實在是有聽沒有懂。
不過她可以肯定一件事,就是這一對新人並未真的打算要結婚。
「誰來了?」她好奇的問。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程格非明亮的美眸看了她一眼。
戚仙女點了點頭。她似乎有點明白了,看來今天的婚禮只是個幌子,男主角應該是另有其人,而且照目前的情勢發展來看,男主角應該就是方纔那個被稱為「饒總」的人了。
所以她只要坐在這裡,等著看戲就好嘍!
第四章
沒有敲門,饒維邦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闐黑墨鏡遮去了最重要的靈魂,雖然看不清楚五官,但他渾身有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才進門,室內的溫度彷彿突然之間降到了冰點,世界似乎也在瞬間變色,霎時由晴轉陰。
裡頭沒有人說話,似乎也無人有興趣在這個節骨眼打破一室的沉默,他環視了所有人一眼。
「誰有興趣跟我解釋一下?」饒維邦終於開口,聲音卻冷得像是要把空氣凝結成冰似的。
戚仙女好奇的目光不停的穿梭在三人之間,這裡沒有她說話的餘地,因為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她只能坐在一旁,吃著爆米花。
馮子烈的反應就直截了當了許多,他只是輕聳了下肩,看向程格非,將發言權交到她手上。
程格非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饒維邦,在場的人似乎只有她沒有被他的氣勢給震懾住,她神色平靜的看著他。
「誠如你所看到的,」她語氣輕柔的開了口,「今天,是我跟子烈兩個人訂婚的日子。」
饒維邦深吸了口氣,穩住心中隱然升起的脾氣,他緩緩的以一副不可一世的動作摘下鼻樑上的墨鏡。
他是個英俊的男人,有著深邃的五官,散發的氣質宛若貴族一般,只是他雖然迷人,但他的眼神卻太過銳利凌人,令人不敢親近。
「你的點子?」他睇視著馮子烈問道。
馮子烈忙不迭的搖著頭,連忙指向程格非,「她向我求婚的!」隨即劃清界線表示自身的清白。
饒維邦在心中消化著得來的訊息,最後他緩緩的看向程格非,「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第一次你媽媽出馬要你娶我,你不要;第二次,我也拋下自尊跟你求婚,你也不答應!這樣的結果,你還想要我怎麼樣?」她反問他,「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已經重重的傷害了我。」
他皺起了眉頭,「別在這個時候提起我媽。」一想到那個無厘頭的老媽,便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
「為什麼不能提?」程格非的雙眼閃著淚光,「你媽媽對我很好,她還答應要當我的主婚人呢!」
「她白癡,你為什麼要跟著她耍白癡?」饒維邦突然失控的吼了一聲,「她沒大腦,你也要跟著她一樣沒大腦嗎?」
戚仙女驚訝的睜大了眼。沒想到大酷哥也會失控!
馮子烈則是強忍著笑。饒維邦也挺可憐的,這輩子注定要栽在這兩個女人的手上,一個是眼前這個看似無辜可憐的程格非,再來就是那個為老不尊的林寶桂!只怕她們兩個聯手,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勝算。
「桂桂是為了我好,同情我是個小孤女,才答應要當我的主婚人。」程格非略帶哀怨的看著他,「而且你不肯娶我,我只好找別人娶我嘍!」
饒維邦氣惱的一把抓起她的手。
「喂!你要幹麼?」戚仙女忍不住跳了出來,生怕高大的他,一個不小心就會把程格非的手給折斷。
他分神的看了她一眼。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物啊?
「我的新朋友,戚仙女。」程格非自動替他解答,並對戚仙女笑道:「仙女,你放心,他不會傷害我的。」
她一瞼懷疑的看著饒維邦那副生人勿近的神情,但因為「受害人」自己都掛保證了,她才緩緩的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