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因為她而不娶我的嗎?」她追問的口氣有些急了。
他勾起她的下巴,滿臉不解的看著她,「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這小女人的思考邏輯怎麼會這麼離譜?也不知是從哪兒聽來的荒唐事。
「你最好是不懂啦!你到底是不是因為她而不娶我的?」程格非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欠。
看她表情嚴肅的等著他回話,饒維邦忍不住輕笑出聲,「怎麼可能?你想像力還挺豐富的嘛!」
這樣的回答代表不是嗎?她不禁困惑的看著他。
他又低頭吻了下她,「我在福華訂了位,待會兒一起吃飯。」
「跟那個女的嗎?」
「別這麼沒禮貌!」摟著她的手不由得一緊,「她有名有姓,叫余君怡。」
她根本就不在乎那女人叫什麼名字!微抬起頭,她輕咬了下他的唇。
饒維邦因為她孩子氣的舉動而漾起燦爛的笑容。
「不過就是跟她吃頓飯,如何?」他輕笑的問:「要不要去?」
程格非側著頭看著他,「你想要我去?」
看到她孩子氣的神情,他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是!」他不禁歎道,「我這麼說,你就願意去嗎?」
「你都開了口,我當然不會說不。」她的肩輕輕一聳,「但是仙女她也要一起去。」這句話是十足十的肯定句,沒有任何徵求的意味。
「我想,沒有我說不的餘地吧。」雖然他一點都不覺得讓那個聒噪的女人去有什麼好處,但非非的表情似乎是不讓她去不行,所以他只有讓步的份了。
「聰明!」程格非俏皮的拍了拍他的臉頰。
饒維邦拉下她的手,輕吻了下她的手背,「時間還沒到,你先去逛逛,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到西邊出口,我會派車到那裡接你。」
「好。」她語氣輕快的回答。
其實她一點都不想跟那個叫余君怡的女人吃飯,只是強迫自己一定得去,畢竟她得要弄清楚,那個余君怡是否就是桂桂口中,那個與維邦有過三十歲之約的優秀女人。
她撫摸著自己有些紅腫的雙唇,心中的思緒是千回百轉,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她還是將余君怡的美貌和優雅的身段給看得清清楚楚。或許在外型或學經歷上,她是比不上她,但維邦還是放下對方,跑到這裡來與她擁吻,這是不是代表著其實她也並非毫無勝算的,是嗎?
她的眼底閃著決心。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她一定不會這麼簡單就輕言退出。
第八章
「你不餓嗎?」戚仙女看著始終沒有動筷的程格非問。
她先是一楞,然後隨便塞了口麵包當是交差。
戚仙女見狀,嘴角忍不住揚起一個弧度。就見饒維邦氣定神閒的喝著濃湯,而余君怡也是一派優雅的用餐,就非非一雙靈活的大眼睛不停的穿梭在兩人之間,像是想要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似的。
「余小姐,聽說你是做珠寶設計?」程格非忽地打破沉默。
余君怡微微一笑,舉止優雅的將湯匙給放在一旁,然後擦了擦嘴,「是的。」
程格非也顧不得什麼禮節,只是緊盯著她看。余君怡的舉止就如同她給人的感覺一般,是那樣的氣質出眾,但總覺得……好像少了點溫度。
她目光轉向饒維邦,就見他的視線也停留在她身上,眼底閃過一絲不解。
「如果你們真的成了一對,肯定會悶死!」她突然語出驚人的表示。
「對啊。」戚仙女聞言,立刻心有慼慼焉的附和,「可能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聽得見。」
語畢,兩個女人同時伸手拿了一把爆米花,塞進嘴巴裡之後,互相交換了一個英雌所見略同的眼神。
聽到她們無厘頭的對話,饒維邦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但表面上他依然是完全不動聲色。
「對不起!」余君怡一臉的困惑,「你們是什麼意思?」
「沒有。」程格非和戚仙女異口同聲的回答。
余君怡臉上依然掛著微笑,絲毫不在意她們的一搭一唱,沒再說什麼的重新拿起湯匙喝起湯來。
饒維邦不著痕跡的拿走程格非手中的爆米花。他實在不懂,不過就是在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買了一包爆米花給她吃而已,為何她從此就迷上了爆米花的味道?似乎有她的地方就會看到爆米花。
這原本是無可厚非,但偏偏她情願吃爆米花也不願吃飯,這樣可就太過分了。
程格非滿是不悅的嘟起嘴看著他,僵持了好半晌才不情願的拿起湯匙喝湯。
看她終於吃東西,他才滿意的低下頭繼續用餐,但腰際的電話卻在此時響起,他道了聲歉,便起身離開到外頭去接,以免吵到他人用餐。
他一走,程格非立刻又開始打量起余君怡。
不過最令她意外的是,原本正在喝湯的余君怡,此刻目光也不客氣的迎向她。
「我知道你是誰。」余君怡語氣輕柔的對她說道。
「你當然知道,」程格非一臉的莫名其妙,「剛才維邦不是有跟我們彼此介紹了嗎?」
「你曾經跟他相親,」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回答,余君怡自顧自的表示,「而且你還住在他家很多年。」
「然後呢?」她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你現在住在飯店裡是嗎?」余君怡揚起一抹甜笑。
「對。」程格非答得十分簡短俐落。
余君怡本來還想說什麼,但因為侍者上菜而打住。
「謝謝。」對侍者漾著一個迷人的笑容,待侍者一離開,她才又將注意力移到程格非身上。
「要說什麼就說吧。」戚仙女露出一個不耐煩的神情。她早就看出這個女人在裝優雅,都什麼時代了,吃個東西還要那麼做作,看了就令人想吐血!「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你沒有太多時間,饒維邦講個電話很快就會回來了。」
余君怡掃了她一眼,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聽到她的話,立刻清楚的知道這個女人是不容小覷的。
「我只是想說,在台灣的這段時間,我會住在饒家。」她看似沒有任何殺傷力的無辜表示,「因為維邦說短時間你不會回去,所以就安排我住進你的房間,希望你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