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與其讓佳蓉被恩公收服,監禁絕地受盡極刑,永世不得超生,那麼我寧願和她同歸於盡,一起魂飛魄散,請恩公原諒。」
「我無所謂。」他知道易文樂所謂的「原諒」,指的是墨陽劍刺入他的身體之後,他將受到的劇烈痛苦。「只是……易公子,你太癡了!」墨陽歎息。
「請恩公成全。」易文樂又道。
墨陽閉了閉眼。「我知道了,我答應你。」
「墨陽……」李宛真焦急的抓住他的手,仰頭望著他,眼底滿是擔憂與不安。
「放心,不會有事的。」墨陽安撫她,接著轉向易文樂。「回到劍裡,易公子。」
「多謝恩公。」易文樂磕頭,接著化做一道霧氣,竄入劍身中。
墨陽握著劍,望著李宛真,抬手輕撫她的臉頰,然後扣住她的後腦拉向前,輕輕的吻了她一下。
「唔!」墨陽身體一陣刺痛,是封印在體內的杜佳蓉狂烈的妒火以及掙扎,她知道他們打算做什麼,她不想坐以待斃。
「墨陽?」李宛真察覺他的痛苦,立即緊緊的抱住他。「沒事,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宛真,抱緊我……」墨陽右手將她攬在身體右側,扣住她的頭,讓她的臉埋在他的肩窩處,他不願意讓她拿劍刺他,縱使他不會有事,但是這個舉動對她來說,是一種心靈上的傷害,他不認為她下得了手,他也不會讓她做的!
左手舉起墨陽劍,在李宛真沒有察覺的狀況下,反手將劍送入自己的胸口。
「啊——」劇痛由胸口擴散開來,傳至四肢百骸,一聲淒厲的尖嘯由墨陽口中傳出,那是杜佳蓉垂死的掙扎。
「墨陽?」李宛真渾身一僵,想要抬頭,想要推開他察看發生什麼事,可是卻被墨陽鎖得死緊,動彈不得。
「墨陽?你怎麼了?放開我,墨陽,讓我看看你,墨陽?」她知道了,她知道他做了什麼……
劍身沒入墨陽的胸口,直達劍柄,然而卻沒有看見劍尖穿透墨陽的背部,隨著淒厲的尖嘯漸弱,墨陽劍的魔力也逐漸消耗,最後,墨陽劍自動飛出墨陽的胸口,帶出另一股黑濁之氣,最後慢慢消失於空氣之中。
墨陽劍鏘啷一聲,掉落在地上,劍身還隱隱泛著淡淡的紅光,接著,慢慢的隱匿。
墨陽劇烈喘息,整個人一軟,倒在李宛真身上。
「墨陽!」她大喊著,因為撐不住他的體重,跟著被壓倒在地上。「墨陽——」
「噓……」墨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虛弱卻帶著調侃,「你是想叫聾我的耳朵嗎?」
李宛真鬆了口氣。「你真是的……真是的……」哽咽的說下下去,只能緊緊、緊緊的抱住他。「雖然你說你不會受傷,但是……但是……」
「我沒事的,宛真,她已經魂飛魄散了。」墨陽抱著她,低聲的喃喃安慰。
「那墨陽劍呢?」
「因為有你的血護持,易公子的魂魄並未和杜佳蓉同歸於盡,只是現下太過虛弱,短時間之內只能沉睡在劍中。」
「所以是真的結束了?你沒事了?」
「對,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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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早兩天解決了杜佳蓉的事,他們也提早兩天恢復正常的生活。
形影不離將近一個月的時問,恢復正常生活的他們,突然覺得有些奇怪,有時候會突然喊著對方的名字,或跟對方說話,才發現對方並不在,然後就會楞楞的呆了呆,好一會兒之後才會回過神來,再繼續做自己的事。
「阿真,到我的辦公室來。」吳志豪從外面回來,對李宛真道。
她疑惑的起身,接收到其他隊友的疑問眼神,她也只能聳聳肩,表示不清楚,然後走進隊長的辦公室。
「把門關上。」吳志豪說。
她聽話的將門關上。「隊長,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吳志豪拿了一張喜帖給她。「你休息了一個月,什麼都不知道吧?」
「喜帖?誰要結婚啦?」李宛真打開,一看到新郎、新娘的名字,楞了楞。「原來是他們啊!唔,是訂婚宴,女方請客。隊長,為什麼拿給我?」
「剛剛到總局開會,碰到朱彥安,他托我拿給你的。」吳志豪說著,忍不住咒罵了一聲。「他真可惡,存心要你難堪的嘛,訂婚竟然還有臉請你去參加!」
「隊長,你別生氣啦,我又不在意。」她有些失笑。
「他太可惡了!要不是在場有其他人在,我真想揍他!」吳志豪真的氣不過。「我本來想要把喜帖丟掉,可是一想到如果到時候你沒出現的話,不知道又會被他們傳成什麼了,所以我還是把帖子拿給你。」
「既然他們邀我參加,那我就參加嘍。」李宛真笑了笑。
「你真的不在意嗎?」他不放心的問。
「有什麼好在意的?」她笑問。
「阿真啊,你以前說你有對象,你可以攜伴參加啊!」吳志豪提議。
「不用了,這只是小事而已,我自己應付得來,而且他很忙的。」看著隊長擔憂的神情,大概認為她只是在逞強,甚至根本沒有那個人的存在。
不過她無所謂,反正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其實她若開口請墨陽陪她一起去參加他們的訂婚宴,墨陽絕對會去的,可是她不想啊!不管是訂婚或是結婚,主角都是新郎、新娘,墨陽長成那個樣子,一定會搶光了新郎、新娘的光彩。
而且她一點也不想變成注目的焦點。
只不過她不在意,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在意,另一邊——
「有這種事?」墨陽皺眉。
「怎麼?宛真都沒對你提過嗎?」李正坤疑問。
「不,她沒有跟我提過。」他搖頭。
「那你打算怎麼辦?」李正坤直瞅著他。
墨陽一陣沉默,想到她差點成為某個男人的妻子,他就覺得不太愉快,不過幸好,她現在是屬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