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騙你的。」他苦笑。「其實我告訴她,很謝謝那天她幫了你,但我對女人沒興趣,我不會和她交往。」
「你對女人沒興趣?」她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忽然被冰箭射到一樣,整顆心都涼了。
他對女人沒興趣?那麼,意思是說,他對男人有興趣嗎?
她的臉忽然紅了起來,真的覺得自己好笨,怎麼會相信裘素的話,誤以為他喜歡她,還死也不肯走,在他出國期間對他牽腸掛肚的,她真是太蠢了。
「你又誤會了!」看她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也知道單純的她在想什麼,她準是以為他是同性戀。「那也是騙她的,為了怕她糾纏才對她說謊。」
蔚冰一顆掉到谷底的心瞬間又被他拉了起來,她潤了潤唇,小心翼翼的問:「那麼,你喜歡女人嘍?」
幸好自己沒愛上一個同志,不然那多糗……等等!她說什麼?愛?她愛他?她不是對他有一點點在意而已嗎?
「我喜歡女人。」她的問法害他渾身火熱起來,他熾熱的盯著她,視線無法移開,他清楚的看到他的凝視令她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他極力自製著,還做了一次深呼吸來克制自己,但顯然沒用,他相信他的眼神已經傳達濃烈的訊息了,他甚至認為她眼中閃爍的那道光芒叫做期待。
「蔚冰——」他乾啞的輕喚她,不再叫她弟妹了,因為在他心裡,她早已不是他的弟妹,她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女人,一個激起他愛意的女人,一個令他想佔為己有的女人。
蔚冰眨巴著眼睫,她好緊張,因為他的臉越靠越近,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當他低頭輕輕覆上她的唇,她的身軀竟無法自主的顫抖。
他淺嘗著她的清新與甜蜜,輾轉加深了力道,他的舌探進了她唇齒之中,同時挪動修長健碩的身軀,順勢上床了。
她第一次和男人在床塌上纏綿,她幾乎是任由他擺佈的,他脫了她的衣服,他的雙手在她身上游移,她這才發現,原來他有濃密的胸毛,她的心狂跳不已,不知道自己喜歡有胸毛的男人,這太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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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冰害羞的倚在子湛懷裡,奇怪了,當他們在做愛的時候,她熱情如火,熱血沸騰,都不知道害羞兩個字怎麼寫,只是一逕的迎合他、配合他,嘴裡不停發出連自己現在聽了也會臉紅心跳的呻吟。
可是激情一旦結束,一切慢慢恢復平靜,心跳也正常了之後,回想剛剛發生的那一切,雖然才短短不到一小時,卻有火山爆發之勢,她驚訝自己就這麼把初夜給了他,而且他們的關係還有一點複雜,沒有血緣,但倫理道德在這個國家還沒淪喪啊,她這樣準會被所有人唾棄死,想到這裡,她沮喪了起來。
「怎麼了?」他輕易發現了她的情緒轉折,因為她的煩惱寫在眼底。
「大伯……」她習慣性的叫他,沒看到他反彈很大。
「叫我子湛。」他可不要她在床上激情時喊他大伯,那多殺風景,子楷已死,相對的,他們的婚姻關係已經不存在了,他早就不是她的大伯。
「子……」她想叫,但怪怪的,實在叫不出口。「我還是叫你大伯就好了,這樣比較親切……」她在自圓其說。
「親切個鬼!」那很變態好不好?又不是在拍三級片。「叫我子湛,如果你再叫我大伯,你永遠別想下這張床!」
「好……好吧。」看起來他很生氣,她妥協了。「子、子湛。」叫得不太自然,但真的比喊他大伯聽起來順耳多了。
「再喊一次!」因為她喊得唯唯諾諾,好像他會吃了她似的……雖然,他確實是真的吃了她。
「子湛。」這次好聽多了。
「看著我!」他忽然把她拉向自己,扶著她的頭,盯著她的雙眼,認真的問:「告訴我,你愛我嗎?」
蔚冰不知所措的看著他,這種赤裸裸的問法還更叫她不會回答,就連她跟子楷步人禮堂前,子楷都不曾如此直接的問過她,關於她愛不愛他這個問題。
她很在意他,但不知道那是否就是愛,如果在意一個人就是愛一個人,那麼她就是愛他的了。
可是,這是否也代表了她對子楷根本沒有愛,因為子楷的死只帶給她內疚,並沒有和愛人生離死別的痛苦,不愛他又答應他的求婚,她覺得對不起子楷,自己好卑鄙,因為父親希望她和子楷結婚,她就結了,到頭來,子楷卻因她而死……
「為什麼要考慮那麼久?」子湛急了,如果她不愛他,那麼剛才發生的事不就是他在霸王硬上弓嗎?
「對不起,我沒辦法回答你……」蔚冰忽然哭了,大量的淚水沖進了她眼眶裡。「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反應嚇了他一跳,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麼忽然之間那麼傷心,他說了什麼惹她傷心?是因為他問她是否愛他嗎?
「原來這個問題這麼難以回答。」一股苦澀的滋味湧上心頭。「好了,我不問你了,你別哭。」
「不是這樣的。」她吸了吸鼻子。「我想到子楷,發現自己居然沒有愛過他,只是喜歡和他在一起很舒服的感覺,因為他從來不會強迫我,也很尊重我,我卻害死了他……」
子湛喉頭一梗。
原來如此,換句話說,她是愛他的,只是覺得對不起子楷,事到如今,她還在愧疚,還在自責。
「我說過,子楷不是因你而死,為什麼你就是不聽話,老是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不許你再這樣想,我也不要再聽到你說這種話。」
蔚冰垂下眼瞼,幽幽地說:「我知道了,我會提醒自己,但我沒把握可以做到,我常想到子楷……」
他打斷了她。「你何不多想想我?」這種時候不適合再讓她沉溺在不愉快的回憶裡,他希望自己能帶給她快樂,而不是讓她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