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老大說出了秘密。她原本是世界另一面,「黑暗帝國」的侍衛總長,雲吹雪。
這個在背地裡掌控全球政治、經濟、軍事的國家有三個領導人,主管天空的御皇、領導陸地的皇帝和稱霸海洋的女皇。
但是在十八年前,女皇才出生的時候,先皇夫婦的座機就莫名地失去了蹤跡。
帝國費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在山西境內找到飛機的殘骸,並發現一男一女兩具骸骨,但奇怪的是,任憑他們搜遍全山西,卻始終找不到小女嬰的蹤影。
海洋的霸主——女皇,竟憑空消失了。
為此美女老大奉命成立「神風萬能社」,齊集世界各行各業的優秀人才,專辦各種疑難雜症,為的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借由這些怪異的事件中,得到女皇的消息,讓不完整的帝國可以重新興盛。
當她第一眼看到玉司神帶回來的幻姬時,她就知道她找到了,幻姬和先皇長得簡直是一模一樣。
孔醫師幫幻姬治療槍傷時,也同時抽了她的血,等DNA比對一出來,立刻證實了幻姬的確是「黑暗帝國」主掌海洋的女皇。
但連美女老大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麼女皇會和妖狐一族扯上關係?
而這一切謎題就得由玉司神來找出答案了。
他不知道她竟然擁有如此崇高的身份;那個一天到晚纏在他身邊,司神哥長、司神哥短,對著他撒嬌耍賴的小女孩,他們中間竟隔著天與地的差別。
他一隻手愛憐地輕撫著她精緻、充滿靈性的五官,對於這驚天動地的轉變依舊無法釋懷。
但天大的意外與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她相比,一切都顯得無足輕重了。
玉司神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這樣的看顧已經持續一天一夜,直到此時,他才認清她的價值,那是比他的性命更重要的寶貝。
「幻姬,醒醒,求求你,睜開眼睛……」他滿佈鬍渣的臉龐緊偎在她蒼白的小臉旁。
「對不起,是我誤會了,請你醒醒好不好?」他又矛盾又哀傷,迷茫的心已經找不到回家的路。
幻姬豎直耳朵聽著他的話,半個小時前她便醒了,但她怒火未消,就是不想這麼輕易原諒他。
玉司神太驕傲了。他超凡的靈力和一流的本領,造就了他冷酷又偏激的心理,總以為自己是對的,冰凍著心靈,不准任何人觸碰。
這根本是變態!人分好壞,妖當然也有,但他什麼也不問,只管痛下殺手。
她受夠了!儘管他有副好心腸,她也真的很喜歡他,但他這次太過分了,她決心給他一個重重的教訓。
然後……她在心裡偷笑,最後她當然還是會原諒他的,畢竟她還得靠他救出媽媽呢!
「幻姬、幻姬……」他痛苦地呢哺不絕,轉眼日昇月落。
風江輕輕地打開醫護室大門,看著夥伴憔悴、疲憊的容顏,於心不忍地安慰道:「司神,你太累了,我來替你照顧她,你去休息一下吧!」
聞言,床上的幻姬震愣了下,她的教訓太厲害了嗎?
她悄悄睜開一絲眼縫,瞄了玉司神一眼,隨即心痛得無以復加。
「不,我要看著她醒來。」玉司神暗啞悲慟地道。
「別這樣,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風江走近他,看著他滿眼的血絲,「我知道你從帶她回來那一晚就沒合過眼了,這樣等她醒來,要換你倒下了。」
「風江,我錯了嗎?」玉司神的眼神是一片迷茫,「我總是看見妖魔鬼怪害人,只有我有能力制止他們,我以為這是上天賦予我的職責。」
「你救過很多人。」
「但我卻傷了她。」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們能因為這樣,就斷絕水源嗎?」
玉司神歎口氣,溫柔地梳理她散亂的發,彷彿只有藉著這點碰觸,經由她的體溫撫慰他心裡的不安。
「你很聰明,你知道該怎麼做的。」風江安慰地拍拍他的肩,「現在,去休息好嗎?」
玉司神落寞地搖搖頭:「我得等她醒來,向她道歉。」
「你……」風江挫敗地長喟口氣,「好吧,那麼你吃點東西總可以吧?」
「我沒胃口。」他失神地拒絕。
「那我抬張躺椅進來,讓你躺著陪她。」
「不要,這樣我就看不著她的臉了。」玉司神鬧起脾氣來,卻是比任何人都倔強。
「你……」風江算是被他打敗了,「我去聯絡孔醫師,叫他隨時準備過來幫你做急救。」他走了。
「幻姬,你還不願醒來嗎?」他的聲音粗嘎得難聽。
幻姬心中一痛,矛盾掙扎中,好想緊緊地擁抱他。她眉頭輕輕一皺,呼吸已然不如先前平順和緩。
玉司神又定定地瞧了她好一會兒,他無神的眼眸一變而為精準閃亮。
「唉!你到底還想睡多久?既然醒了,為何不睜開眼睛?」
幻姬本來是準備「清醒」的,但一聽到這話,又嚇得忙將眼睛閉緊,動都不敢動一下。
「身子繃得這麼緊,不辛苦嗎?」他淡然地嘲諷她。
「哼!」她不悅地嘟起嘴,「你早知道了?」
「昏迷的人、睡著的人和清醒的人,每一種的呼吸頻率自有其不同的地方。」此刻玉司神的聲調是激悅帶著欣喜的。
「但你卻不說破。」她輕撇嘴,「老奸!」
「我不喜歡破壞別人演戲的興致。」見到幻姬平安無事,玉司神的心情也輕鬆愉快起來,話也跟著多了。
「我不知道你原來口才這麼好,真是失敬了。」她瞪眼。
「好說。」他淡淡地回道,「比不上你的演技。」
「你……」她憤恨地提高了聲,「你不是說要道歉?」
「有嗎?」他眨眨眼裝傻。
「我聽到了,你說過的。」
「既然我已經說過,而你也聽到了,就無需再說第二次。」
幻姬怔忡片刻,嘟高的嘴唇再也忍不住輕輕一揚:「司神哥,你好壞哦,討厭!」
玉司神愛憐地摸摸地的發:「還疼不疼?」
她搖頭,為他手上傳來溫柔的關懷,而漾起一朵清美的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