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一定是務農的吧?還是和陸公子你一樣,要取個好養的名字?」都是穀物的名字,一定很好養吧?
「欸,讓你見笑了,就是如此、就是如此。」含糊混過。
「取了這個通俗名字就很有用嗎?」在宮中,好像聽一些宮女提過,民間百姓為了讓孩子好帶、好養,會從各方面著手,名字是其一。
「有用、有用,以我為例,從克父、克母、克手足中,用了陸仁的名字後,便化解到只剩克親姊姊,差很多了。」
「哈啾——」陸熙妍像冷到般,打了個噴嚏,見到他們又望來,忙再以絹帕壓壓自己口鼻。「一時有些寒,沒事,你們繼續。」
「陸公子,那你有姊姊嗎?」若沒姊姊,就不用擔心會克姊了。
「當然有。」否則沒克到她老姊,豈不沒趣。
「那令姊還好吧?」朱蝶兒聽了,不禁關心的問。
「別提那女人了,冷血無情,棄手足於不顧,有等於沒。」哼!
「原來是這麼過分的女人,難怪你不在乎會克到親姊姊。」
「家醜、家醜,從那女人毒殺親夫,還連家中飛禽走獸都不放過後,雙親就不當有這女兒存在,不提也罷,不提也——好燙——」猛然潑來的熱水濺著她的腳,害她連忙跳開。
「四姊,你小心一點嘛!不是撞著陸公子的傷口,就是燙到他。」朱蝶兒忙拿著絹帕替陸劍仁拂掉衣上茶漬。
「對不起,這茶燙得我一時滑手。」陸熙妍掩唇,禮貌性致歉。
「咳,關於這個紫玉鴛鴦,我想……」見她始終握在手裡的紫玉鴛鴦,陸劍仁超想一把搶回。
「對,這就是我今天來的目的。」朱蝶兒朝她笑著道。
「喔!」是想還給她了,陸劍仁眉目亮起。
「陸公子,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她拿眼瞧了瞧,左有陸熙妍,右有大豆、花生兩個魁梧大漢,兩個大男人還專注的盯她手上的東西,害她有些不自在。
「咳,那個大豆、花生,你們先退下。」意會的陸劍仁朝屬下下令。
體虛、氣弱,文風不動。
「大、豆和花、生,聽不懂叫你們退下嗎?」陸劍仁用力咬牙的笑,眼光射殺過去。
「喔!是的,小主……嗯嗯,陸鏢師。」
兩人馬上正視到自己的身份,忙退下。
「陸公子?」
陸劍仁拉她到房子的另一頭,離自家老姊遠些。
「說吧、說吧!你想對我說什麼事?」
握起她的雙手,目光熱切的望著她緊捏在手上的紫玉鴛鴦,陸劍仁只差沒脫口大喊:還我、還我,快把紫玉鴛鴦還我,沒紫玉鴛鴦,我死定了!
「從來沒想過,陸家小煤渣會吸引到當今公主,嘖,小妹如果是男人,娶個公主進門,也算光宗耀祖了。」
這頭的陸熙妍看著情況,真是感歎,小妹為什麼不乾脆是個男人算了。
「只是,」看陸劍仁的行為,陸熙妍知道事情更脫序了。「小妹大概已經忘了,自己扮的是男人,還這麼沒男女顧忌。」
朱蝶兒看到陸仁握緊自己的手,還對自己這麼急切的眼神,不禁整張臉蛋兒紅透了。
「我、我……」
「怎麼樣?怎麼樣?」他媽的,快說!是她超想吼的,但知道眼前這位尊貴嬌客的身份,她得有耐心。
朱蝶兒的眼像下敢與她對視般,臉紅紅的垂下頭,攪得陸劍仁從握住她的手,改為捧起她的臉,先微笑,再捺著性子道:「有話就說吧!我在聽。」
為什麼她看過的女孩子都喜歡動不動就臉紅,說句話也臉紅,對個眼也臉紅,怎麼她從小到大都沒這種情況!
「我想……」對方被她一捧臉,竟更像說不出話來,那就換她開口。「這個紫玉鴛鴦要不要再拿給我……讓我……」
「當然不行,你給我的,我會每天戴在身上,除非我死了,才有人可以拿走它。」朱蝶兒拋棄男女之別的顧忌,也用力回握住他捧在臉上的雙掌,很堅定道。
「呃!」難道要殺了公主再奪玉。
「這個給你。」朱蝶兒忽拿出一個東西放在她掌上,「你給我紫玉鴛鴦為信物,我還沒給你我的信物,現在我們終於交換信物了。」
「交換信物……」看著掌上一塊名貴青玉,剎那間她似想起一些印象。
「這是和那夜我別在發上的青玉螭龍同一玉石雕出。」
「青玉螭龍……西疆古玉種,南源失傳的雕工。」記憶好像回來了。
「陸公子。」
聽她一喚,陸劍仁才要回應,卻感到一陣清甜香氣傳來,臉頰已傳來一印的香澤。
「我不能久留,但是,我會再回來找你的。」
看著朱蝶兒臉紅紅,甜滋滋的轉身跑掉,陸劍仁已全身呆住、僵掉!
「哇,好一塊名貴的青玉,不輸紫玉鴛鴦的罕有,不愧是皇家公主。」陸熙妍來到老妹身後道:「恭喜你,公主的香吻,可遇而不可求,你得到了。」
「她……我……」
「她認定你是今生的另一半了。」陸熙妍直接替她說。「恭喜你呀!老妹,二個月後將大婚嫁人的你,竟然要先娶公主了。」
老妹愕喘的聲一點都沒有澆息陸熙妍再砍自家手足一刀的熱頭。
「原本我還擔心紫玉鴛鴦牽連全家,現在完全不用擔心了,欺騙公主的感情更嚴重,反正你注定未來死定了,乾脆就全部自己一肩扛下吧!」
陸劍仁已經不曉得該繼續呼吸活下去,還是乾脆自我了斷算了!
*** *** ***
「劍仁來了?」書房內的蘇琴守放下手中書冊,大感難得的挑眉。
「而且這回五小姐還帶著幾罈酒,夏草已經請五小姐在後園的荷花亭中等候。」
「這可有趣,有說來做什麼嗎?」
記得從小到大,她很少主動上蘇家找他,雙方有事,也多半是在外談定,今日竟還帶酒來,想來有什麼事,逼得她不得下來,而且還是放下身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