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惡人……」
杜玉簪發狂地要攻擊他,但他只是輕鬆地制住她胡亂揮舞的兩隻手臂,
忽地,他一放手,杜玉簪因收勢不及,整個人重重跌入他的懷裡,他順勢抱住了她,將她緊緊地鉗住在自己的兩臂與胸懷間。
「放開我、放開我!」她掙扎地大叫,怎奈他摟得死緊,她硬是得不到一點空隙掙脫。
儘管懷中女人暴跳如雷,但她身上特有的香氣撲進了他的鼻間,他忽然發現她的身子好柔、好軟,抱起來十分的舒服。
沒想到,抱著她的感覺,竟是這麼的好。
「我叫你放開我,聽見了沒有?」怒火燃亮了她的雙眸,此刻的她比平時更添一股撫媚。
「噓,你爹娘才剛走,你這麼高聲叫嚷,不會是想再把他們引回來吧?」他涼涼的說道。
杜玉簪這才忿忿地閉上嘴,但瞪住他的雙瞳,像是要噴出火焰來似的。
「這才乖。」他忍不住在她額際上輕輕印上一吻,以示嘉賞。
「放開我!」她扭頭躲開,不情不願地喝道。
「只要你答應不再對我動粗,我就放開你!」
「哼!」她嗤了一句後,不屑地扭開頭。
見她如此倔強,玄忻心頭不禁會心一笑,他無賴地道:「既然沒有辦法達成共識,我也只好一直這樣抱著你了。」
平生頭一次,杜玉簪有種委曲之感,她不禁心頭一澀,眼眶泛淚,罵道:「你無賴、你狡猾、你可惡、你不要臉……嗚嗚……」晶盈的淚珠終於撲簌簌地滑下了她的頰畔。
玄忻望著她那長睫上沾染的淚珠,忽地心生不捨,一股陌生的情緒充斥著他的心房,心頭因她的眼淚而顯得沉重,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愛逗弄她?
他情不自禁地把她緊摟在懷中,心底受到了極大的撼動。
她在他的懷裡掙扎著,但他的力道仍是將她的臉硬壓在他的胸膛上,她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心裡一陣酸澀,忍不住嚶嚶哭了起來。
「對不起,別哭了,」他沉穩的嗓音有一絲愧疚。
她抬頭,控訴地瞪著他,淚珠雖掉個不停,但泛紅的小臉上仍是一臉的倔強。
「你、你好可惡,居然敢這樣玩弄我?」
「我……」玄忻瞇著眼望著她,她那小巧的紅唇此刻看來格外的誘人,他禁不住誘惑地俯身含住了它。
「呃……」她倒抽口氣,驚愕地瞠大眼,不知該做何反應。
她的腦中轟然巨響,呼吸和心跳幾乎一併停止,手心陣陣泛麻,一陣陌生的悸動竄上她的腦際,令她幾乎暈厥。
尚在驚愕之際,玄忻已輕輕地放開了她,他神色複雜地望住她,微微張口,卻欲言又止。
最後,他又看了她一眼後,轉身離開,留下仍然怔怔發愣的杜玉簪。
第四章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杜玉簪忿忿地捶枕頭出氣的同時,蘭兒已經替她在桌上擺好了碗筷。
「小姐,快來吃吧,我今天特地替你偷渡了燒鵝。」
「不吃,我吃不下,氣都氣飽了,還用得著吃?」杜玉簪哼了一聲之後,賭氣地別過頭,看都不看香味四溢的燒鵝一眼。
那傢伙是什麼意思?在她爹娘面前玩弄了她一會後,又吃她的嘴,輕薄她?
她是哪根筋不對了?居然當時沒當場甩他一巴掌?
哼!白白讓他吃了豆腐,想來真是嘔死人了!
蘭兒歎了口氣,「小姐,你這會兒又是和誰賭氣呢?」
「還有誰?不就是那傢伙!」
自家小姐和這位自稱是白大夫的公子之間的恩怨,蘭兒是十分清楚的,她也知道白大夫的真實身份,就是當朝玄忻貝勒。
她也曉得兩人都是裝模作樣,一個演病人,一個演大夫,唉,這場戲真是亂七八糟,讓她夾在中問,真是難做人!
杜玉簪憤嚷一聲之後,似想起什麼,又問:「他人呢?」
「說是出府去抓藥了。」
「哈!」杜玉簪訕笑道:「他這大夫可還真是盡職啊,二天兩頭就往外頭『抓藥』?」
蘭兒掩嘴輕笑。「玄忻貝勒好歹也是堂堂貝勃爺,不弄出些名堂出府,難道還整天留在大小姐你這兒,和你大眼瞪小眼?他出去,不也省得小姐你心煩?」
她真是搞不懂,究竟小姐是想要玄忻貝勒時常留在府內和她逗嘴?還是巴不得他走?
當玄忻貝勒留在府內時,兩人一見面,總要上演一遍唇槍舌戰:然,白大夫一藉故離開,小姐又老是問起人家的行蹤!
唉,不過話說回來,這位貝勒爺長得是一表人才,俊逸出眾,真是讓人忍不住要多看上兩眼。
杜玉簪一時語窒,忿忿地別過頭,辯駁道:「要不是有求於他,誰稀罕知道他上哪兒去?我只不過是怕他會砸了我的計畫。」
「不會的,小姐,你放心,依蘭兒看,玄忻貝勒爺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做事又有耐心,心腸又好,他既有心要幫小姐你,行事自有分寸的。」
依她這幾日來的觀察,他不但可以忍受她家小姐那火辣辣的脾氣,並且仍是一派的和煦自得,這玄忻貝勒真是不簡單!
「咦?」杜玉簪倏地回過頭,皺眉疑道:「奇怪,我叨念他,你不幫我就算了,怎麼還老是替他說話?」
蘭兒忽地一陣心虛,小臉倏地紅了。
「哪有?蘭兒只不過是想替小姐你和貝勒爺化干戈為玉帛罷了。」
杜玉簪斜眼睨著她,看得蘭兒更加心虛。
「哼、哼,蘭兒,別當本小姐是傻子,我看,你八成是喜歡上人家玄忻貝勒爺了吧!」
讓人看破了心事,蘭兒羞道:「唉喲,小姐,蘭兒是什麼身份?不會癡心妄想的啦,人家是堂堂一府貝勒,蘭兒哪有這福分?」
「嘿,你可別把人家的真實身份給洩露出去,否則事情一穿幫,後果不堪設想!」杜玉簪一臉嚴肅。
蘭兒一嚇,趕忙保證道:「小姐,你放心,這事蘭兒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那就好。」杜玉簪呼出一口氣。